第4章 1-4

他转头看向土方,黑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澈:“而我,恰巧比较擅长‘守护’这类事情。所以,我来了。仅此而已。”

土方沉默地听着。这个回答,意外地符合他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一种近乎朴素的、不掺杂质的英雄气概。

“这个世道,养不起那些纯粹的人。”他想起那些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日子。

——为什么白诅会爆发?为什么那些混混神情惶然地四处巡逻?这是因为政府玩弄权术、勾结天人,警方毒辣阴险、置民众安全于不顾。

——为什么白诅会爆发?为什么各处的起义和游行越来越多?这是因为攘夷志士传播危险、煽动革命,警方执法不力、置政府命令于不顾。

在那些时候,真选组的人巡逻时是不可以落单的,挨一顿毒打已经是最好的命运了。

就在松平公被上级勒令取缔现有的警察组织的时候,那些举起大旗、喊着口号的人又在哪里呢?

据他所知,这两家报社的老板早就已经坐着飞船,离开地球了。

可是、可是啊……

“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有人在一旁看着,不是吗?”阿拉什微笑着回应,语气中听不出一点反驳的意味,只有理解与包容,“而且,土方小哥您,不也正是因为放不下这些‘纯粹的人’,才一直留在这里,直到现在吗?”

“……”

土方十四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用力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扔在地上,用靴底碾灭。

“就连那位Berserker,银时先生,不也是如此吗?他与您之间的契约纽带……非常牢固,甚至有些过于紧密了,不像是普通的相信召唤。更像是,某种深刻的‘缘’被圣杯的系统捕捉并具现化了。”

“缘……”土方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薄唇扯出一个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无奈的弧度,“真是麻烦的孽缘啊。”

突然,前方Berserker的身形几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脸上那点放松的笑意就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边缘处出现了极其细微的雪花噪点。

“银酱?”/“银桑?”两个孩子最先注意到,立刻收起了玩笑的深色,两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

他们实在是,太害怕了。害怕如果这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害怕如果醒来时,指尖碰触到的仍旧是冰冷的空气。

“……没什么,大概是有点魔力见底了。”Berserker立刻稳住身形,他抓了抓头发,语气随意地好像在说路边的便利店布丁卖完了,“毕竟要维持着阿银这么帅气的皮囊,御主还是个魔力抠门的新手魔术师。喂,土方君,脸色都有点发白了哦。”

这话一出,神乐和新八的脸色都变了。

“笨蛋十四!怎么不早点说阿鲁!”神乐几步冲到土方面前,双手叉腰,“要是、要是因为这个……”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紧紧抿住了嘴唇。

新八也皱起眉头,语气严肃:“神乐告诉我,从者的魔力是由御主提供的。土方先生,请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如果连你也倒下,那……”

“我没事。”土方打断他们,冷硬的语气缓了又缓。他下意识又想掏烟,手伸到一半、想起这儿有孩子,又顿住了,最终伸出来的手只是捏了捏眉心,“有点睡眠不足而已。”

他看了一眼身形似乎比刚才又淡薄一分的Berserker,做出了决定。

“今晚就到这里,行吗?十点钟是小孩子该睡觉的时间了,不然会长不高。”

“也只有十四还继续把我们当小孩子了阿鲁。”

“你们不管多大都还是小孩子,总悟也一样。中国妹,你带着你们家的大狗和Archer回登势婆婆那里睡。眼镜,我开车把你送回道场。”

“喂喂,那阿银坐哪里?”

“废柴大叔只配抓着货架在后面飞。”/“废柴大叔只配抓着货架在后面飞阿鲁。”

“上车吧,准备走了。”

土方稍微弯下腰,保持着与少年的视线平齐,看进新八柔和的棕色眼瞳。“明天早上,我们再去医院看……你姐姐。”

他没有再多说,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转向了一条更加隐蔽的小路。Berserker向他们挥挥手,身影便在空气中逐渐变淡,回归了灵体化的状态。

“新八唧,神乐。明天见。”

神乐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紧紧抱住了定春的脖子,小声嘟囔:“……两个都是,超级大笨蛋阿鲁。”

摩托停在那栋废弃的办公楼前。

再次回到这个短暂落脚的栖息之所的时候,心境与早上已经大不相同。土方十四郎掏出钥匙插进门锁、又用肩膀顶开那扇加固过的生锈铁皮门,金属合页在他不讲道理的蛮力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在死寂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他反手熟练地将门闩落下。“喀哒”一声,是金属咬合的脆响。

一股熟悉的气味瞬间包围了他,那股由陈旧皮革、铁锈、灰尘与淡淡的、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烟草构成的混合气味,有些难闻,却能让他微微放松下来。因为,至少在这里,他能感觉到自己是安全的。

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点灯,只是借着从积满污垢的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将自己沉重的身体靠在冰凉的门板上,仰起头、闭上眼,深深地、无声地吸了一口气。一整天发生在他预想之外的事件,席卷而来的情绪的冲击,以及维持Berserker这个及其耗魔的从者的存在的魔力透支感,他几乎要溺水了。

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像是那两个孩子第一次带着哭腔找上真选组的那天早上。他依稀记得,从那天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开始脱轨,朝着一个他永远无法看透的深渊一路狂奔,每一天都在比前一天更差。现在,当他在这个世界上左支右绌、终于艰难地找回一点平衡以后,现状又开始朝着他完全始料未及的方向前进。

土方十四郎不信神明。但他真切地祈祷,至少这一次,让这个该死的地球、让这个苟延残喘的世界,交上一点好运吧。

几分钟后,他才摸索到墙上的老式拉线灯开关。“啪嗒。”一盏光线昏黄的白炽灯在头顶亮起,不稳定地闪烁了几下,才不情不愿地驱散了部分黑暗。

他的目光扫向玄关门口的地面——那些他撒上的细灰没有变化,很好。他这才脱下沾满泥泞的马靴,整齐地摆放在门边。

房间的全貌在昏黄光线下显露无遗。

他径直走向那个用砖头垒起的简易灶台,从旁边的小水箱里舀出一点水,倒进烧水壶里。水流撞击金属壶底的声音,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算得上“生活”的声响。然后,他拉开那个并未通电的旧冰箱门,目光在里面扫过——几管蛋黄酱和一盒罐头分别占据隔层的两侧,两三个饭团躺在中间。他的手指在一个已经过期很久、包装有些破损的草莓布丁上停顿了一瞬,最终还是略过它,拿出了一管蛋黄酱和两个饭团。

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小盒巧克力豆,将饭团压在上面,把它们扔到行军床旁边空着的角落,想了想,又从衣柜里翻出一床旧毯子,铺在地板上。

“多串君,你觉得阿银很像小狗吗?”

“单人床,没位置给你睡。”

“单人床怎么就不能一起睡了!想当年我们一起睡的时候还少吗?”

“坂田银时,我们从来没有一起睡过。”

“……土方君,这个世界的我,下手是不是太慢了点?”

“是啊,”土方十四郎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他就是个胆小鬼。”

他坐到行军床上,床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掏出烟盒,里面已经空了。土方烦躁地将空烟盒捏扁,扔进角落的一个铁皮桶里,那里已经堆了好几个同样的空盒。

“Master,阿银我的那份呢?”

Berserker的身影在不远处缓缓凝聚,虽然依旧有些透明,但比之前稳定了不少。他指了指土方手里的那个饭团。

土方看也没看他,只是拧开蛋黄酱的盖子,挤在饭团上。“想吃就自己拿,难道还要我喂到你嘴里吗,混蛋。”

Berserker耸耸肩,捡起地上的饭团,盘腿坐在了那块毯子上,与他的御主共享这片宁静的月色。他银白色的、毛茸茸的卷发靠上他的御主西装面料里放松下来的、柔软的大腿。

就在那一个瞬间,土方感觉到一股近乎慰藉的松弛感,像暖洋洋的太阳、像太阳下伸着懒腰的大猫、像一切柔软的、温暖的东西,从他们皮肤相互接触的位置开始扩散、温柔地包裹着他,抚平他全身各处针扎似的刺痛。

他能感受到,一个熟悉的存在,此刻正向他传来一种,如同冬眠的动物找到热源以后发出的、满足的谓叹。轻微的魔力,一如静谧,舒适地流淌在他们之间。

相对无言。

土方吃完,将包装纸仔细折好,放在一旁。他最后看了一眼窗外那片漆黑的、他曾发誓守护的城市,然后拉上了电灯。

补魔的第一种方式,皮肤接触,get

魇魅银时:(盯)作者你还想解锁几种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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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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