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兼职的餐馆辞职后林熙然花了点时间才找到了个便利店的兼职。
便利店离公司不远，就一两条街的距离。
她到了店之后上一位就下班离开了。
没人的时候林熙然就写写作业，理理货架及时补货，客人进来后便站在收银台前结账。
直到轮班的下一位来后便收拾书包前往公司练习。
离公布修改练习计划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有练习生尝试对工作人员旁敲侧击，但工作人员们始终没有透露过任何信息。
真的有出道企划了吗？为什么没有任何信息透露呢？
会不会只是单纯的觉得之前的练习计划不完善所以进行了修改？
本来出道企划就是她们的猜测而已。
这种消极想法在人群中不断蔓延，练习生们燃起的热情渐渐退却。
这天舞蹈老师进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音乐让她们热身。
目光从一众练习生上扫过最终定格在手中的白纸上。
林熙然的视线淡淡掠过白纸上移，悄悄打量着舞蹈老师的神色。
会跟她们猜测的出道企划相关吗？
舞蹈老师的嘴唇微张，提起了所有人的心。
“下个月有个合作舞台，需要五对男女练习生成为搭档练习，接下来我公布一下女练习生的名单。”
听到自己和金多恩的名字都被念出，林熙然松了口气。
同金多恩对上视线，两人眼中皆是兴喜。
加上她们两个，正好与林熙然推测的名单重合了。
五个名字很快就念完了，舞蹈老师手垂下，“念到名字的跟我出去。”
“为什么没有我！”
一道尖锐的嗓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显得异常突兀，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我的实力明明比权恩雅好！为什么她入选了我没有？”朴知恩涨红着脸，呼吸急促又深重，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舞蹈老师蹙眉凝视着她，“人选都是有特殊考量的，不是代表你不优秀。”
“我不服！”朴知恩恶狠狠的视线投向权恩雅，“是不是你用了什么下贱手段，要不然怎么可能选你。”
权恩雅下意识后退想离她远一点，“我没有······”
“凭什么？凭什么！”朴知恩完全听不进去舞蹈老师的话，双目猩红，满脸泪水。
平时跟朴知恩走得近的几个女生都被她此时的样子吓到了，默默的远离了她。
舞蹈老师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很快有工作人员赶来将朴知恩拉了出去，舞蹈老师也跟过去跟上级汇报情况，只留下一室沉默的练习生们。
金多恩紧紧地攥着林熙然的手，想以此来获得些安全感。
因为发生了这出闹剧，女练习生们被通知晚上的训练取消全部回宿舍休息。
“怎么会这样呢？”
金多恩语气颓然，看到一起生活训练的人突然崩溃谁都无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而且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不过她的表现方式更加激烈罢了。
林熙然没接话，指节无意识地收紧。
今天的事带给她不少的刺激。
目前看来今天的名单很有可能就是潜在的出道企划成员。
如果她没被选上，可能会比朴知恩更崩溃。
不同的是朴知恩是爆发的火山，而她则会在沉默中消亡。
她现在经受不起失败，无法出道的话，她的一辈子很轻易的就能看到头。
第二天，意料之中，她们没有在练习室看到朴知恩。
舞蹈练习时名单上的几人跟着舞蹈老师来到另一间练习室。
五名男练习生们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我现在宣布分组。”
林熙然看清男练习生的脸后心中的猜测又加深了几分。
都是A班的。
“闵在希崔翰帅，安惠真全元佑 ，林熙然崔胜徹，金多恩权顺容，权恩雅李志勋。”
听到自己搭档的名字，林熙然抬起头和崔胜徹的视线对上然后走到角落汇合。
“你好。”
第一次和女生搭档，崔胜徹有些拘谨的打了声招呼。
崔胜徹的年纪比她大，入社也比她早。
“前辈您好。”
短暂的问好后两人陷入沉默。
“呃，之后一个月还要一起练习，自然点叫吧。”
有了前一个例子林熙然接受良好。“胜澈xi。”
崔胜徹点点头。“熙然，好好相处吧。”
看起来搭档还挺随和，没有什么前辈架子。接下来的练习时间应该不会很难熬。
林熙然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脸上带上了些笑意。
“好。”
都是选出来的好苗子，学习的进度很快。
虽然金多恩总说自己被舞蹈老师批评，但综合评价排在前几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
批评她也是因为舞蹈老师在她身上看到进步空间，希望她能茁壮成长。
不然谁会愿意把精力放在一个没有可能的人身上。
花了两天初步掌握舞蹈动作后便进入了双人磨合练习。
分组进行练习时舞蹈老师站在凳子上仔细观察着每组的练习情况。
“这次的舞蹈动作不算难，主要是你们双方之间的配合，这还需要再多磨合。”
众人纷纷停下动作听着舞蹈老师的评价。
“这是舞台，不要放不开。你们现在表现出来的就是——我们不熟，是被迫捆在一起练习的。”
被舞蹈老师如鹰般的视线锁定，众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好在老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挥手道：“行了，今天时间差不多了，先去吃饭吧。”
“那我先去找我朋友了，明天见。”林熙然指了指离得不远的金多恩。
经过两天的练习后两人熟悉了不少，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
闻言崔胜徹道：“下午见。”
跟金多恩汇合后两人挽着手往食堂走去。
“怎么样？感觉你俩聊的不错。”
“胜徹xi挺好相处的，你跟顺容前辈呢？怎么样？”
金多恩叹了口气，“如果前辈不那么严格的话我会觉得他更好，我现在一看到他皱眉就害怕。”
“感觉在我心里的恐怖程度可以跟舞蹈老师并驾齐驱了。”
正装模作样地摸手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时，肩膀突然被林熙然碰了碰。
“干嘛？”金多恩不解的望向林熙然。
顺着林熙然的目光看去，金多恩小身板抖了抖，眨巴眨巴眼睛小声问：“应该没听见吧？”
林熙然目估了下她们和权顺容之间的距离。
“应该是听不清的吧。”
提心吊胆的吃完晚饭，权顺容全程都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暂时安全。
因为心虚，第二天练习的时候金多恩磨磨蹭蹭的不想进教室，最后被林熙然一巴掌推到了权顺容旁边。
“顺容xi，辛苦你多纠正下她的舞蹈动作了。”
金多恩紧张的看着权顺容不敢说话。
“没问题，本来就是搭档嘛。”权顺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应了下来。
林熙然将金多恩在她背后求救的手残忍地移开。“那我先去练习了。”
“熙然，这边。”
见林熙然在找他，崔胜徹举起手示意。
调转脚步小跑过去，因为刚‘欺负’过金多恩，林熙然唇角微扬。“我正找你呢。”
“看到了。”崔胜徹也勾了勾唇。
平时林熙然也总笑，但都是淡淡的微笑，很多时候并不达眼底。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笑的狡黠又张扬。
很鲜活。
专心练习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时间很快来到路演的那天。
“啊啊啊，我好紧张啊。”金多恩哀嚎着倒在了林熙然肩上。
“行了，赶紧起来别把做好的发型弄乱了。”
金多恩看着随着林熙然偏头而晃动的双马尾笑了，“你等会儿转圈的时候头发会不会直接甩胜徹前辈脸上啊？”
林熙然摸了摸发尾又试着晃了晃头发后迟疑道：“应该不会吧，他比我高一个头呢。”
“也是。”
“孩子们准备上场了！”
林熙然和金多恩对视一眼后小声道：“加油！”
轻快的音乐响起，崔胜徹与林熙然相视一笑默契的配合着起舞。
多日的练习早就将舞蹈动作变成了肌肉记忆，她们现在要做的是将音乐中的情绪通过肢体和表情传达出去。
一些路过的人也被欢快的氛围所吸引而驻足。
“这是哪家公司的练习生啊？”
“舞蹈好有感染力！”
“啊啊啊啊那个金色头发的男生是谁？我要粉他！”
“那个扎双马尾的妹妹也好可爱！”
······
下了舞台后，林熙然坐上回程的大巴。
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色捂住了胸口，掌心下是蓬勃跳动的心跳。
舞台带给她的感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上上百倍。
抬下观众的笑脸，掌声……
这一切都让她沉醉，心底对于出道的看法好像有了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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