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说话，金希元低头听着音乐，权至龙撬开红酒塞，从橱柜里拿过红酒杯，倒上三分之一，放到她的面前。
女人听的很认真，权至龙扶着下巴从对面看她，无论何时，还是那副认真的模样最吸引他。
不是没有依据的敷衍夸奖，而是真正会在听完音乐后提出自己的意见，哪怕不专业，但依旧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也是权至龙愿意在写歌时让她陪着的原因。
一曲结束，开始顺着第二首开始播放。
金希元这才举起酒杯和权至龙碰杯，咽下喉咙间游走的红酒，点点头说道：“是欧巴的风格，也是现在大众听着会很新鲜的风格。”
“不错的。”
得到她的认可，权至龙两只眼睛笑得眯了起来，选了金希元做的那道菜放入嘴中品尝，夸赞道：“希元的这道菜也很不错。”
金希元喝酒很快，权至龙举起酒瓶替她续上，随口问道：“今年准备什么时候进组？”
女人甚至没有举起酒杯接权至龙的酒水，只随意看着男人站起身替她倒酒，“电影宣传完吧，看编剧那边怎么安排。”
“首映礼可要邀请我啊。”权至龙接道。
金希元终于抬眼看了他，和拿着酒瓶倒完酒，却始终没有收回去的男人对视，两个人谁都没有选择先收回视线。
他们都不是会认输的人。
最终还是权至龙率先退败。
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他坐回自己的位置，给自己的酒杯满上新的酒水，一饮而尽。
今天的权至龙喝酒很快，甚至比一向以喝酒快饮闻名的金希元还要急上不少，伴随新专辑的音乐声，他的脸逐渐发红。
金希元没有拦他。
音乐放到《blue》，开头就是权至龙的声音，副歌在开头就已经出现，紧接着就是属于GD的rap乐段，是轻快却带着忧伤的节奏。
权至龙的嘴里还在哼唧着旋律，但估计酒精影响，已经记不得歌词了，只用手轻轻点着桌子，头无意识仰在后面，整个人以一种异常松弛的姿态面对着金希元。
金希元看着他这副样子，再看看头上11:40的表针，无奈叹口气，知道今天一起跨年的仪式是没有了，双手撑着膝盖起身，走到权至龙身边。
“欧巴，回去睡觉吧。”她蹲在地上，抬头看他。
权至龙的眼神闻声转移到她的身上，在今晚不知道第几次有意无意对视后，金希元再次看见这双眼睛，莫名有种奇怪的预感。
下一秒，权至龙居然抚上她的脸颊。
男人的酒气没有多重，估计就是喝的太急，他扭过来面对她，缓缓低下身子，和她趋于平视。
而后，权至龙的大手一伸，握住金希元纤细的脖颈，将自己的额头轻轻碰了上去，双眼盯着她浅褐色的瞳孔，丝毫没有退却。
金希元被顶着额头，过于亲密的姿势令她有些诧异，却没有太多的意外，他们都知道，这一天早晚都是要来的。
“希元啊，”权至龙的声音很轻，接近气音，“金希元。”
他一遍遍叫她的名字，金希元则一遍遍耐心地回应。
她看着权至龙的眼睛少了一开始的堂皇，取而代之的是权至龙看不懂的沉沦与清醒，令他忍不住有些退缩。
那双眼睛就像是广阔无垠的大海，美丽夺目的同时却暗藏着无限危险与希冀，她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任何无措求助，却也会将多余的驻足全部排除在外。
权至龙瞳孔一缩，说不出话。
“欧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金希元开口问道。
她的话就像是撒旦的低语，哪怕知道是裹着蜜糖的毒药，权至龙却还是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他终究开了口：“金希元，我喜欢你。”
这句话一出，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松懈，金希元是终究如此的坦荡，而权至龙，却只是长年累月挤压的情意，终于得以宣泄的松懈。
权至龙不懂自己究竟是否该高兴。
真到说出这句话时，没有他梦寐以求的那样轻松，反倒是成倍的紧张焦虑累积，他甚至有点不敢看金希元的眼睛。
《blue》已经结束，音乐消失在别墅之内，两人能清楚听见的只有对方的鼻息，还有自己或急促或沉闷的心跳声音。
权至龙没有多说，这是金希元意料之中的一点。
他喜欢一个人会追求会推拉，但他始终坦荡。
权至龙不愿用过往的情意来捆绑女人，不愿她同意恋爱是因为多年的挚友交集，他只想金希元能够答应，是因为他权至龙。
是因为他权至龙这个人。
女人长久的沉默令他感到窒息，高高悬着的心脏缓缓坠下，一切暧昧趋于平静，或许金希元一直没有回答，就是在等气氛平缓的这一刻到来。
权至龙好像知道结果了。
女人站起身来，长时间的蹲姿令她有些不适，哪怕她坚持没表达出来，权至龙也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不对劲。
“欧巴，对不起。”
金希元没有解释，她没有选择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权至龙，毕竟就算解释一箩筐的话，归根结底还是拒绝。
权至龙不该承受属于她的那份压力。
过了良久，她没有等来权至龙的反应。
反倒是一股力量按压在酸痛的小腿上，轻轻替她将所有不适揉开，她听见那人说：
“要揉开啊，会抽筋的。”
金希元鼻尖突然的酸涩令她无措。
她慌乱伸手拍上男人的肩膀，感受手下绵柔衣料的质感，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欧巴，早点休息吧。”
女人躲开他的手，径直离开。
上楼的脚步声带着匆忙，权至龙的手却始终还保持揉按的动作，直到她关上房门。
一声响动，权至龙眼中的醉意彻底消散，留下的是无比清醒的头绪，他点起今晚的第一支烟，看着客厅对面大大的落地窗发呆。
烟花声响起，十二点到。
窗外繁星盛开，照映在权至龙眼里，却只剩下无尽的孤寂与无趣，他深吸口烟，吐出金希元少女时期最好奇的完整烟圈。
他维持着这个动作，直到烟花熄灭，大家都结束了这场庆祝，各自准备迎接新一年忙碌平凡的生活。
权至龙将手里即将燃尽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左右摩擦。
面无表情的脸上却写满思绪，坐在这里思考良久，直至天色露出鱼肚白，他才转身离去。
金希元今晚，当真没发现他是装醉吗？
别着急，本人保证很快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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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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