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开了，金雅娴急哄哄地闯进来。
“叔叔！”
“你怎么来了。”办公室内的男人眼睛没抬地处理着工作。
“那个权乔，她真的特别特别讨厌！我和您说，团队里绝对不能有这样的人，一定会完蛋的！不仅心眼小还不好好练习，为了让我出丑故意踩我，万一我摔坏了呢？实在是太恶毒了！”看见男人越来越严肃的表情，金雅娴的气势逐渐减弱，“真的很没礼貌……”
金代理转向她：“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这一段时间很重要。”
“但是她太过分了！”金雅娴情绪激动。
“我已经看到录像了。”金代理觉得这个这个侄女脑袋不太聪明：“拍摄视频是死角，练习室里就没摄像头了吗？”
“反正…我反正和她合不来！”她表情心虚。
“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公司的考察之中，我不负责这块，为了你还要和其他人周旋。”
“争气一点，团队也是考察的一部分。”这几天职员们加班加点，不论策划部怎么调整，那个女孩的中心毋庸置疑。
“嘭！嘭！嘭！”金雅娴在无人的走道用力踹扶手。
她愤愤地想着，说什么团队，这个圈子里哪个团队的感情是玩真的，还不是表面功夫！再说权乔就一定能出道吗？气死了气死了……
会议室内。
“大家都没意见吧，首先这三个人出错的地方太多了。”他们在看预备组的表演视频。
“的确，那么先踢掉这几个，还剩八个人。”
“八个人里，这位无论是脸还是表现力都太突出了。”其中一位指着权乔说道。
“林亿恬的声乐也得保啊。”
“她待了这么多年，再去沟通一下意向吧，合同上可以做些文章。”
“hina和内永亚绘里只能留一个。”这两位也是外籍。
“金雅娴和刘智敏也是，定位太相似了，外型上刘智敏更符合概念。”
大家仔细思考。
“先不急，最近不是有机会吗，让她们试一下看看反应。”至于在司马练习了八年的hina，“hina先放放吧。”社长李满一锤定音。
…
权乔和金玟炡在公司不远处的日式料理店吃饭。
“还可以吧？鱼肉没有很新鲜，但是酱料味道还不错。”权乔评价。
“偶尔来吃的话可以。”坐在对面的人目光放空。
在看到金玟炡第二次在没有碟子的空桌面上夹小料时，少女问出了口：
“姐姐在想什么呢？”
“有点不真实，我们现在这么多人在一起练习。”公司会出像少女时代一样的大型团吗？其实她觉得不现实，要出早出了，老师也隐隐露出一些口风。
“都撑到现在了，被淘汰一定会不甘心的。”金玟炡叹气。
权乔认真地说：“姐姐又帅又好看，唱歌也好听，我觉得没有人能替代你。”她又小声说道：“公司应该不会那么蠢吧，不会吧不会吧。”
金玟炡被少女的语气逗笑：“哎古，我们猪包实在是可爱了。”
吃完饭散了会儿步，走到练习室门口听到了传来的哭声。
“她怎么了？”权乔戳戳林亿恬的后背。
林亿恬靠近她用气音说：“老师让金雅娴和刘智敏去出演李泰珉前辈的solo专辑，好像是当伴舞。”
“本来没什么的，hina就是觉得自己舞蹈好没选上有点失望。”
她说的更小声了，要不是权乔耳朵好还听不清。
“刚刚有三位练习生被叫走，回来就收拾东西了。hina问她们怎么了，有一位崩溃说‘我们走了你很开心吗，别得意’什么的。说是跳舞机会没给hina肯定也要淘汰她，她们吵起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hina不停的流着眼泪，鼻涕也留了出来。
内永亚绘里在边上拿着纸巾，递给hina却被用力打开。
“你也觉得我很可笑吧？不要你假好心！”hina用衣服遮住了脸。
她们两个母语相同，本应该能亲近起来，却由于练习的高压和隐隐的竞争而关系微妙。
只有确认两个人都能出道，这个隔阂才会消失。
整个2月份，剩余的八人都忙的身心俱疲。
年纪小的几个被迫和学校请了假，学校答应平日可以不来周测则要参加，但让她们自学也是完全没时间的。
学业的停滞给人带来了压力：如果这次出不了道，这几个人里的大多数还有机会吗？还能干什么呢？
本身就有的课程和老师施加的任务，公司似乎想将她们的一切都压榨出来，时不时还派人过来刺激几句。
全民偶像的社会里，人太多资源太少，压力太大内卷太严重，可能拼了命才有出头的一天。
前些天里，八个人化了底妆统一拍摄了公式照，除开每个人相同的穿着制服的上半身官照，还对她们脸部的不同角度都做了拍摄。
这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她们感受到了一些作为出道预备役的实感。
是以高蒽被单独走时，大家没有特别的反应。
可能是有什么要交代“队长”吧，关注到的人想着。两个月的共同练习，剩余七人默认了高蒽的这个身份。
带着对未来的憧憬，练习室久违的出现了打闹的声响。
几个人除了睡觉的时间，大多时候待在同一间屋子中练习，任何一人有动作都瞒不过其他人的眼睛。
高蒽这几天没说什么话，林亿恬询问过，得到了太累的回复。
直到大家看到高蒽也收拾起了练习室中的东西：水杯、外套、替换的鞋子。
“我们要换练习室吗？”hina奇怪的问道。
拿完了东西，高蒽却始终沉默着。
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样子，hina站了起来：“怎么了？你不要不说话。”
女孩对着包括hina在内的所有人鞠了躬，扯了嘴角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我要走了，离开公司。hina和亿恬加油，剩下的人也是，我会关注你们的。”高蒽开口。
“你是要当逃兵吗？”
“你要当逃兵吗？”hina又问了一遍。
hina不知道自己要露出什么表情，应该很难看吧。
“你要走就别来自诩队长的这一套了，我们不用你关心。”hina深吸一口气放缓了态度，“你在这里练习9年，我是8年，有什么不能说清楚？公司到底怎么想的，他们就这样叫你走？”
“你别管了，我是自己要走的。”高蒽垂下头，没再看练习室中的任何一个人。
“hina姐姐！”林亿恬抓住了hina想要动手的手。
高蒽走了，练习室的几个人脸上或多或少的出现了茫然的神色。
“一群人一起走，总会有人在分岔路上选择离开的。”刘智敏说道。
权乔十分认同，流浪猫就算有群体，群体中的数量和猫咪也会一直变化。
金雅娴和林亿恬都和高蒽一起相处了几年，刘智敏和金玟炡也把前辈高蒽当成了团体中的队长，hina就更别说了。
只有内永亚绘里和权乔，一个是心大的空降练习生，一个是习惯了离别的猫仔。
两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没忍住偷偷捂住脸。
如果不小心发出声音，那也太尴尬了。
…
一辆轿车内，高蒽的家人询问她：
“想好了吗？以后不当练习生也不出道了。”
高蒽苦笑：“不会了，重新回去上学吧。”
“那爸爸给你联系辅导班，你现在已经跟不上了，考试很难过线。”
“行的，谢谢爸爸。”她回答。
高蒽的面容清纯又自然，是司马公司曾经最喜欢的小鹿相。
练习九年，实力也属佼佼者。
在最接近梦想的时候，室长找上了她：“公司很看好你，为了更好的未来，希望你能够接受一些脸部的调整。”
大多数练习生的合同中关于整容这一块，只要公司能让其出道，就是练习生应该接受并履行的正常职责。
这是会写在合同里的。
高蒽有一个好家庭，签的合同中排开了这一项。公司想让高蒽调整，必须得到高蒽的自愿并签字。
“我现在不好看吗？”高蒽忍不住质问。
“不是很符合概念。”室长回答。
经过几天的考虑，高蒽放弃了。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每个人都会累。
有的人克服了，有的人坚持不下去逃离，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
车窗外呼啸的风拂过落寞的双眼。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败给了现实。
南韩大公司职位还蛮多，简单来说：社长>>>>室长>>代理>职员
我发现配角会给自己加戏…笔被操控了救命。
本来以为一下就能到出道，是我想多了（哭哭
出道前整容太普遍了，但是高蒽本来就很好看，家境还好。
家境在这行很重要，没有家境的练习生只能赌上自己来实现梦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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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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