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夏躬着腰给零酱绑着冰鞋的鞋带,比起羽生,她的动作不是很熟练,绑起来有些慢。
零酱似乎还没睡醒,昨天和蟋蟀俱乐部的晚餐到了很晚才回去,又拉着羽生讲了好几个在多伦多时的故事。
“打起精神来啦。”予夏抬头浅笑,看了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休息室里的其他选手也都上了冰。
“嗯!”零酱抹了抹眼睛,站直了身,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
“那,吃两颗药吧。”予夏在行李箱里找着哮喘药,今天开始就要和其他小选手一起集训了,担心训练强度过大造成哮喘复发。
边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予夏接过,是庆应的电话:“予夏君,能否帮忙找一下羽生选手的羽毛法藤,刚刚没有戴上。”
“法藤么?”予夏翻了翻行李箱,看到了羽毛法藤的黑色盒子,上午有个采访,羽生刚刚去备采间时有些匆忙,一时间给忘了带上,予夏回答庆应道:“找到了,我现在找人给你送过去。”
予夏抬头看到佳七和铃江正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一副没有要帮忙的大小姐样子。予夏想着羽生的采访就要开始了,备采间就在楼上,准备自己送去。临走前,从哮喘药瓶里倒了两颗药给零酱,温柔道:“零酱先吃药,妈妈马上回来。”
零酱点了点头,看着予夏离开,伸手去拿桌上的水瓶拧开,一颗药丸从手中落下,滚到了前面铃江的脚边,铃江看了一眼零酱,伸出高跟鞋将药丸踩得粉碎。
“铃江阿姨,为什么要踩我的药。”零酱被那恶狠狠的一脚吓到了。
“掉到地上脏了还怎么吃。”零酱撇了撇眼,伸出手狠狠揪了揪零酱的左脸颊:“你妈妈怎么教你的。”
零酱的因着脸颊猛得吃痛,眼泪便涌上泪框,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打扮精致的阿姨要这样凶狠地对待他,她在爸爸面前不是这样的。
“瞧你这可怜巴巴的样子。”铃江又伸出手在零酱的左脸上揪了一下,长长的美甲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她白了白眼说道:“以前你妈妈就是这样勾引羽生选手的吧,真让人恶心。”
零酱挣脱了铃江的手,向后退了半步,抬头不服道:“为什么要说我妈妈恶心?”
“你妈妈给羽生选手用禁药,还不恶心么?”铃江双手抱胸,极其鄙夷地说道:“坏女人用下三烂的手段勾引羽生选手,想到你就是这么出生的,更让人恶心。”
“你胡说?”这样的话已经超出了零酱的认知,在他的眼里,予夏可是如天使一般纯洁,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泪,另一颗药丸也从手中滚落。
“零酱…怎么呢?”予夏和庆应刚好返回,从地上捡起药丸,蹲下身来,看到零酱左脸颊微红,有着一道指甲印,就像是直接刺在了予夏的心头。
零酱醒了醒鼻子,他一直记得予夏的教诲,男孩子是不可以随便哭的,但是他还是不能理解今天发生的一切,皱着眉头说道:“为什么?为什么铃江阿姨,说妈妈是坏女人,给爸爸用禁药?”
庆应听到这句话不禁发出了冷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自久子妃上任以来,便下令销毁当年所有的档案,要求所有人对此事绝口不提。
予夏转过头去看着铃江,这个眼神没有太多情绪,只是隐隐间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冷冽,直到目光落在她修长的法式美甲上。
铃江瞥了予夏一眼,也觉得有些发寒,急忙否认着:“我可没说,不信你问七酱。”
一直在旁看好戏的佳七愣一愣,转过身来,以居高临下之姿说道:“我没有听到。”
“需要等羽生选手过来处理么?”庆应见她们沆瀣一气,想等羽生采访结束后,来教训一下这两人。
“不用了。”予夏收起了方才的目光,化作柔柔的爱意,伸手摸了摸零酱的脸蛋,确认没有大碍后,又从药瓶倒出两颗药,拧开水给他:“吃药去训练啦。”
零酱吞了药,还是一脸皱眉,问道:“妈妈不是坏女人?”
“妈妈是爸爸最爱的女人。”予夏目光坚定,浅浅一笑,化去了零酱心里的疑惑,他确定,眼前这样美好的妈妈,是爸爸最爱的女人。
“走啦,训练去啦。”予夏伸出手,牵着零酱向外走去冰场,庆应跟在了身后。
“呵,还以为有什么本事。”铃江见予夏没跟羽生告状,松了一口气,不屑道:“羽生选手最爱的女人,她也配?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呵。”佳七浅浅一嘲,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原来她还想着这个予夏应该有点本事,现在看来是高看她了。
冰场内,60多个小选手排队站立,ISU的工作人员正在一一点名分组,因为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现场也是配备了多名翻译,分组工作比想象中的更耗时一些。
其中的一位西方面孔点了小女孩引起了予夏的注意,女孩有着纤细的身姿,深褐色的头发和如精灵般的容颜,她站在队伍的最后方靠近场边的位置,身边的一个女人正在用手语跟她交流。看起来,应该是一位存在听障问题的孩子。
而此时零酱站在场中低着头,有些无聊地用冰刀划着冰面,脸颊还有些微微疼痛,虽然予夏安慰了他,但他心里还是很委屈。
“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明亮的声音,转过身去,正是皮埃,两人伸手抱了抱对方。
“皮埃?你怎么来呢?”自上次转学后,他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皮埃。
“我爸给这个活动赞助钱了,我妈说可以认识很多花滑大佬,就让我过来了。”皮埃是法国区的代表选手,在刚结束的法国区十岁以下儿童组的比赛中拿了亚军。他打量了一下零酱,更加好奇:“你呢?你怎么也开始滑冰?”
“我爸爸教我的。”零酱提到羽生教自己滑冰的事就十分骄傲。
“咦?你有爸爸了?”皮埃有些迷惘,之前老妈不是说他没有爸爸,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
“嗯,我爸爸在…”零酱看了看附近,他看到场内正在聊天的天天叔叔和小车叔叔,但好像没有看到羽生,羽生此刻还没结束采访。
皮埃见到零酱皱着眉头找爸爸,就有点惭愧,他估摸这会儿零酱是怕自己又嘲笑他,才吹牛乱找爸爸的,急忙说道:“好了好了,不找爸爸了,咦?你的脸怎么呢?红红的。”
零酱伸手捂着自己的左脸,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下子就激起了皮埃的保护欲,心想着哪个混蛋欺负我小弟了,要他好看!
予夏坐在角落的观众台,看着场上密密麻麻的孩子,他们或兴奋,或紧张,一个接着一个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举着手,回想起自己在埃塞俄比亚搭建爱心学校的那段时间,无论在沙漠里,还是在冰面上,这些生机勃勃的面庞总是能让看感到充满希望。
“予夏君,为什么不告诉羽生选手?”庆应坐在一旁,早上的事他还是有些不解:“她们这样诋毁你。”
“她们说了什么?我们有证据么?”予夏伸手撕开手中的阿胶糕,予太太特地交代的,即使不饿的时候,也要常吃阿胶糕,才能养好肚子里的宝宝。
“即便没有证据,羽生选手也会信你的。”庆应回答着。
“羽生君知道了,能做什么呢?”予夏嚼了嚼嘴里的阿胶糕,真是甜得发腻,严重怀疑按照妈妈的吃法,自己会高血糖。
此时羽生从备采室来到了冰场,如果说刚才介绍陈巍、费尔南德兹、金博洋等人的时候,掌声是此起彼伏的,此时羽生的进场,是全场雷鸣般的掌声,工作人员刚刚安排好的整齐队列,随着小选手的一拥而上瞬间又把队伍都冲散了。
“至少好好教训她们一顿,让她们懂得尊重你。”庆应看着场下,这些年羽生的地位和名望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作为羽生的妻子,予夏理所应当享有尊重。
予夏努力咽下最后一口阿胶糕,手边的手机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刚才让糖尼帮忙查的关于那两个女人的资料已经发来了。
她转过头,对着庆应摇了摇头,淡然一笑,从前她有过很多为人尊重的称呼,诸如予教授的女儿、Hanyu’s Family、羽生选手的未婚妻、“公使夫人”,亦或是冠以高圆宫久子妃的背后势力。
时至今日,予夏眼里尊重,早就已经不是来自哪个人,哪股势力,或是哪个名头。
碎碎念,最近刷到千金的视频,突然有一瞬间觉得她很像奥黛丽赫本(我的女神,没有之一),虽然五官还是有明显区别,但是就觉得她就是赫本…然后就有了爬墙的冲动!已经从日系樱花妆,开始疯狂尝试欧美大烟熏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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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东京篇(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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