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眼瞪小眼是在慕棠面无表情的把两人赶出去后结束的。
一群幼稚鬼，无话可说。
朦胧的雾气显得少年身形有些模糊，黑色的发丝被水给打湿，此刻倒难得没有平日的乖戾显得倒是乖巧起来。
“呼。”这算的上是慕棠仅有的放松时间，他哪里不会感觉疲惫，只是没有可以给他休息的机会。
即便拥有过于强大的心但也仅仅是位少年罢了。
将头发擦的差不多后，刚走出来就瞧见少年与浮锦依旧在大眼瞪小眼着。
慕棠：……
这还真就打发不了一点了。
他略有些头疼但还是对着少年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记得还有那位需要你去照顾。”
看着少年执拗凝看着自己，慕棠轻轻一笑：“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喜欢出现计划外的情况。”
哪怕你先前不知道，但我说了你听到了，那便就算知道了。
少年睫毛颤动，随后整个人低下头，没有接话也没有任何动静。
慕棠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现在心情好，也就多给了点时间。
不过等了半晌也不见少年挪动，见状，慕棠眼眸微暗，他的好脾气就收到了这里了。
“浮锦，送客。”
他也没有善心再说遍的习惯，就在他要示意浮锦动手（打不过算另外回事）时，就听见少年说道。
“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原本都是低垂着脑袋，但在说这话时抬起头与慕棠对视着。
眼底的情绪与先前一致未有丝毫变化，慕棠见着难得如此的少年，又有了几分兴致。
他的性格不仅捉摸不透还十分阴晴不定，更何况，慕棠的兴致与常人相比是说不出来的与众不同。
浮锦看着不说话的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何她觉得自己此刻出现在这里十分突兀。
她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家主人转瞬即逝的气息变化，从她“跟随”许久来判断，现在主人处于高兴状态，是自己不能插手干扰的时刻。
所以她究竟是送还是不送，秉持着双方各百分之五十概率，浮锦撤回“送客”动作。
“说说看。”简短的话语表明慕棠此刻的态度。
少年略微一愣，他没有想到慕棠会这么快就改变主意来，似乎是感知到了少年所想，慕棠又接道
“我的确有些好奇，但如果你没有真正想到要说的话来这里和我倔的话可是讨不到一点好处的。”
“我想要离开这里。”犹豫片刻后，他朝向慕棠说着，瞧着对方眼里逐渐的坚定与亮光，慕棠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觉得我现在格外好相处，才会给我提出这样要求吗？哦不对，如果是这样觉得话也不会引起你的叛变心理。”
“让我来猜猜看，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改变你的认知与想法。”
自己没有按照原剧情让少年去做那些事情所以不会那么加重他的心理，而能够导致他突然有了这样行为。
那必然是遇见了那边的人物并且告诉他些东西，从而引起他的改变。
剧情的蝴蝶效应总会有实现的机会。
那双含笑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他的心思般，少年有些慌乱再次垂下脑袋。
日子太过于清闲，都忘记了曾经或者应该成为原本梦之魔神的折磨。
在说这话前，他的内心挣扎过，纠结过，但还是抵挡不住深处的渴望。
“走吧，我不拦着你。”
本以为会等到拒绝话语，都给自己想好惩罚方式的少年在听见这话后飞快抬起头来，一脸震惊看向慕棠。
嗯，如果有个相机的话那就更不错了，把这副模样拍下来给日后清冷的降魔大圣看看。
“要我说第二遍的话你走的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还是说你单纯没事干来这里打趣我，实则根本不想走呢。”
慕棠当然知道对方是真心想走的，但也与他说这话逗弄毫不冲突。
向来只有他能这样别人，而不是别人这样自己。
“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个问题。”
他原本脚步一顿再次转身对向慕棠，“若大人还有问题，尽管询问。”
这倒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
慕棠弯了弯唇：“那么对于我托你照顾那位，进展如何了。”
他所询并非是未来情况，他果真和以前一样比起其他，在意的更是这个。
“作为凡人，她不仅在方面天资聪慧更是刻苦努力，短短几日就有了越发提升，相比那日成长更不是一星半点。”
他说着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我已经拜托药君代为照顾先，其余我便不清楚了。”
一提到药君名字，浮锦就想起原本要说的话，她刚想开口就见慕棠对自己摆了摆手。
少女也只好退回一旁，浮锦双手抱怀嘟着嘴，气鼓鼓的看向少年
浮锦：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走吧，离开这里后，下次再见面说不定就是敌人了。”
慕棠漫不经心说道，他是相信那边的能力的，以及，他与少年本就没有多少情分，无需多问就会把自己说出来。
“不会的，我相信你与他并不一样。”他说的这话时声音放的很轻，但慕棠也是听的十分清楚。
看起来算是被发现了？
“也许他只是觉得梦之魔神有了两个人格呢，一善一恶的。”沉寂许久的系统君再次冒泡出来。
看着这只有自己只能看见的发光团子，慕棠莫名来了句：“别再惦记你那双重人格了。”
“宿主，你居然知道我喜欢看双重人格小说，真是太懂我了！”
“不要自我感动。”
“那么你呢，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慕棠看向还跟个包子鼓着的浮锦悠悠笑道，“怎么，他惹到你了？”
“主人，我和你说！”浮锦突然发觉今夜的主人超级好相处。
鱼的记忆真就只有七秒，她全然忘却先前的慕棠是多么恐怖（？）着。
送走浮锦后也已经是后半夜，对于魔神来讲睡不睡觉也没有多大关心，嗯！他还是掌控的梦境是那就更不需要了这些。
不如出门去觅食。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吃完“夜宵”后再次遇见那位少女。
“是早上那位啊，这么晚了你还出门！难道你不知道一个人类出现在这里很危险的。”
她的语气有着担忧与关心，慕棠有些意外挑了挑眉但还是将自己乖小孩的演技展现的淋漓尽致，带有讨好的语气软哄起归终来。
虽然归终与慕棠交情不多，但仁慈的魔神对于“善良”的人类还是关爱有加。
看着慕棠这样子，归终也心软下来，语气也随之缓和下来：“虽然你与普通人类不同，但这深夜谁也说不定会遇上些什么，万一就遇到特别恐怖的魔神了呢！”
她说着还手还挥舞起来，通过肢体动作暗示着隐藏危患，不对，这应该是明示且不真显才对。
“多谢提醒，我会离开这里的。”但不是现在
看着对方并未打算走的架势，归终就明白自己话是白说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归终不知从哪里掏出个神奇百宝箱，在从里边拿出个假胡须。
她将那个挂上，摸了摸后高深莫测说道。
“挺可爱的。”
“!”没有让你夸赞的意思，虽然夸的挺不错的。
“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我便来帮助你吧。”
归终觉得自己今日有些奇怪，虽然他平日里也会释放善意，但这次倒有些过头了。
一定是可爱小男孩动摇了自己（确信）
慕棠的目光在归终身上停留片刻后，原本的话语到嘴边又改口：“既然如此，就麻烦这位好心的小姐了。”
这种情况下不答应反而会给自己更添加麻烦和怀疑。
反正今日也不是要做些大业。
“对了，谈话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归终，你呢？”
“慕棠。”他用刀刃将面前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枝叶切开后应答着。
比起用魔神名字，用这个也更好些，反正截止到现在也只有归终知道慕棠这个名字。
至于为何不再想个化名，因为他懒得。
“很好听的名字诶。”归终帮忙接住慕棠递来的草药品夸赞道。
好听吗？确实好听，但他不喜欢为他取这名之人。
“这么久以来还是初次见着有着非同力量的人类，你很特别啊。”
“不过是意外所得罢了。”
“我曾经在我那边子……朋友那里看见过一个话本，上面的主角就与你特别相似。”
“明明身为人类却拥有不寻常的力量，但这个主角从不骄傲，靠着自己努力不断提升，一步一步打败比他更厉害的人。”
“那么故事的结局是怎么样的。”
“太久之前看的，现在有些回想不起来了。”归终嘿嘿一笑转移起话题来。
“这样啊。”
收集完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也逐渐到了清晨，月亮降下，太阳升起，那温暖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
归终猛然想起个问题来，这次似乎有些太过于安静了吧，她上次独身来到了这里时可是遇见不少魔物。
虽然算不上难打，但终究还是花费了点时间，但这次别说影子了，连点声音都没听到。
“我东西已经收集完了，那便先行一步了。”
耳畔传来少年的声音，归终与他道别着，这次好像有了慕棠后，就没有特别情况发生了。
难不成对方有着超高幸运值能力，能够精准避开魔物，还是说……身上有着自己察觉不到的东西，使魔物不敢靠近。
诸多想法在归终脑子里接连冒出，她摇了摇头，还是别多想了吧。
这么想着，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少年离去的方向，光辉下能瞧见那模糊的背影。
有些好像——归终在此刻倒想起那个故事的结局。
“结尾是少年背弃原本的信仰，最终疯魔，毁灭了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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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少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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