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旧事

天选小猫咪·景·被温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进怀里·元:……

确认过眼神,蒙德,叫钟离先生老爷子,两个人看起来还挺熟。

前置条件加一加。

算式结果百分之九十九等于风神。

哦豁。

不是,蒙德的风神,来璃月串门?

看着小猫咪那从迷茫到不解再到震惊的眼神,温迪眨了眨眼:“欸嘿~”

不愧是我家猫,就是聪明!

“不知风……温迪阁下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钟离和元元都不开口,魈挣扎许久,还是主动开口询问。

果然,和元元待在一起,就算是沉默寡言不通人情世故的魈,都成长了不止一星半点。

收到钟离隐晦的炫耀眼神,风神大人表示他一点也不酸,“没什么事,就是来和老爷子说说话,顺便来送风花节的邀请函——哎,对了对了,我还是专门来接元元回家的哦!”

此话一出,温迪手上的猫就没了。

回到熟悉的磐岩般宽厚有力的怀抱中,元元默默整理自己凌乱的毛发。

今天也是精致猫猫呢。

“说起来,每个流浪诗人都应该有只随身的小猫——”温迪眨眨眼,看上去可怜巴巴,“是吧是吧?”

钟离表示自己不吃这套。

玩闹了一阵,总算说到了正事。

几人也已经坐在了望舒客栈,魈的房间……如今已经是议事专用地点了。

若陀龙王的化身也坐在这里,正对着墙角的大床。

元咪:!!!

从若陀先生那精巧的猫玩具手艺也看得出来,这位大概和……应星一样,是个顶好的匠人。

但问题是,那是被元元无情“研究”过的床。

突然有了一种每次把武器砍卷边或者把应星哥打的团雀弄丢在了战场上的心虚感呢。

说起这个,其实当年石火梦身打造的时候……那大概是他们最好的岁月。

可不论什么事情,都会在达到顶点的时候突然下坠。

物极必反,景元明白这个道理明白的太早,也太疼。

石火梦身用帝弓司命光矢的余烬锻造而成,还在打造的时候,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神兵,当年还在师从镜流,当着云骑骁卫,主要还在用剑的景元却在选择制式的时候,选了长柄的阵刀。①

作为早早便已经赫赫扬名的少年奇才,又是云上五骁之一,或许还要加上一个目前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下一任将军继承人的身份——这一切都让这份余烬的归属有了最好的选择。

景元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除了喜悦,便是满满的期待——尤其是当他得知,武器的样式可以根据他趁手的来选的时候。

重量对于仙舟人来说不是问题,那喜好和适手就是最大的影响因素。

负责打造它的,便是当之无愧的罗浮最好的匠人——应星。

或许应星接到这份“任务”的时候也是激动至极的吧?毕竟这是对他工艺的最高肯定。

但帝弓司命光矢的余烬,乃是联盟最珍贵的财产之一,如今却给了一个还不足百岁的孩子。

或许那个时候,应星就意识到了什么。

云上五骁,汇集了狐人,持明,短生种,长生种——仙舟所有的矛盾冲突,所有人的诉求利益,似乎都在这个小小的团体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们是景元的眼前人,也是仙舟希望景元看到的,身后事。

仙舟,景元。

应星知道,景元从小就是一个聪慧的过了头的孩子,偏生他还总能连人情世故都一起兼备。

……堪称完美。

但是,想起在他的锻造室里上蹿下跳撒泼打滚要他打各种小玩意的小景元,这个有着一头蓬松头发的小孩子总是能在各个方面把他们这些完全不同岁数不同种族,按理说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的人给撺掇在一起,然后便能以各种方式闹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应星实在没办法把他和整个仙舟的未来联系在一起。

这小子每天还要喝浮羊奶。

这小子昨天偷喝酒被镜流罚了三千次挥剑。

这小子前天偷偷给龙尊的尾巴编小辫子还拉着白大飞行士一起飚星槎被逮到将军面前认错。

算了算了,一定是自己瞎猜!一想到这小子以后会是决定仙舟命运的大人物——

……就有种仙舟药丸的错觉。

你们清醒一点啊!这么大一艘船!不能给还没长大的小猫咪开啊!!!

石火梦身打造的时间很长,长到景元从云骑骁卫变成将军的近身骁卫,长到景元是下一任将军的事情已经传播开来。

长到……云五其他人看着已经成型的剑胚,明白这玩意大概应该叫阵刀胚。

景元顶着师傅看过来的冷冽目光欲哭无泪——应星哥,说好的保密,能不能一直保密到它做完啊!!!

应星表示不能。

已经有了胚子,肯定是要拿出来看看的——景元估计是白费功夫,跑了好几趟让将军不跟他师傅说自己要弃剑从刀。

嗯……也可能是因为,始乱终弃这件事,景元他自己也有些心虚。

心虚归心虚,但已经成型的东西是改不了了。

镜流转身就走。

看着小孩着急忙慌追出去的样子,应星哈哈大笑。

已经跑出门的景元还不忘求他在刀柄加上他喜欢的小团雀——见鬼,好好的阵刀加什么团雀!这东西……他要是把成品交上去,简直侮辱他的一世英名!

晚节不保的应星咬牙打了一套小团雀,委委屈屈的重新给阵刀算配重。

啧,下次要让小混蛋给他带一个月早饭。

景元追上镜流的时候,镜流问他还来做什么——既然已经不学剑,又何必追上来。

拜师的时候,她说她的剑,谁来她都教。

可坚持下来的只有景元。

能在院子里,被她督促着练剑的,也只有景元。

她对这个徒弟,也算是尽心尽力,能教的都教了。

如今他也要放弃,镜流嘴上不说,心里到底还是不痛快。

“剑不适合你。”看着已经开始抽条的景元,镜流留下一句冰冷的判词,转身就走。

她并非不会其他武器,也并非不知道景元只是选择了更适合的武器,但……既然不学剑,那如今就不是她徒弟了。

“师傅。”景元跟着她小声小声的叫,“师傅,我也并非不用剑——云骑之中,长刀也极为常见——”

甚至还有专门的《云骑刀术》供人学习参考。

“师傅。”景元拉住镜流衣角。

“我得是云骑表率才行。”

云骑用刀,他也用刀。

景元确实是很聪慧的孩子。

在那份余烬到百冶手上的时候,在将军透露出他可以选选想要的样式的时候,在应星接下打造任务却联盟却没有公布这把武器属于谁的时候。

他就知道了。

云骑将军,怎么能不是云骑表率呢?

他知道镜流大概会生气,也想过最差的结果大概是镜流将他逐出师门,尚且年幼但确实在父母爱护友人和睦的情况下长大的孩子也曾患得患失过。

镜流离他太远又太近,冷淡却又在一些方面展现出耐心与细心——心智健全家庭美满的孩子第一次在这种方面有了全新的感受。

这也是成长,或者说体察的一环。

景元在做下决定的前一晚,也曾经在夜里辗转反侧,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得出了答案。

而这个答案,一给,就是一辈子。

瞒着几人,倒并非是他不仗义,既是因为那时候正是多事之秋,战事频繁,怎么看都不是内讧,呸,调解矛盾的好时候——再有……便也是他的一点私心,想着这个决裂的时刻能再晚一些。

事实上,景元的判断没有错,镜流的回答也在他意料之中。

但这个理由……成与不成,也就在那一念之间了。

景元在赌,赌他师傅,理解他的选择。

成功的概率很大,但失败的概率……是那时候的他不想承担的。

但再怎么不想,该来的终究还是在那双猩红的眼睛中到来了。

镜流没有说话,第二天依旧在树下等他,将剑法换为了刀法。

景元摇摇头,在桌上乖巧蹲好,假装自己是一只什么也不懂的小猫咪。

这些过往的记忆被翻出来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如何,看够了吗?天理。

若有若无的引导消失之后,景元才将资料送到钟离手上。

“方才……”钟离抿了口茶水,在座的又不是傻子,当然感受得到刚刚发生了些不太寻常的事情。

“提瓦特的磨损对我来说不起作用。”景元摇了摇头,“魔阴身与磨损类似,但似乎是因为我自身的缘故,那位并不能通过引动我的记忆来消磨我的情感。”

说到底,魔阴身的诱发,是回忆太多,深陷其中,是情感的极大化——直到人迷失其中,彻底疯癫后失去为人的意识与本能,只剩一具空壳。

所以才说,无情无义者寿至千载。

而魔阴身的前兆,失去的记忆……其实只是因为沉浸在过往的某一段中,模糊或忘记了之前或之后的事情罢了。

而磨损,乃是一切的褪色,最终消磨掉所有的回忆——就像岩石被风化,过往的一切,连同意识一起消散在时间之海中。

这不一样。

只是最终表现出来的结果,极其类似罢了。

最终,都只剩一具空壳。

讲述了稻妻发生的事情,元元拍拍尾巴,又对上大家尚且带着担忧的眼神。

确认了天理已经完全离去,元元这才谨慎开口。

“其实,祂这么做,反倒帮了我一把。”

“磨损与魔阴身,刚好是两个相反的方面。”

被天理刻意引动消磨的记忆,反倒让他的身体好了点。

遗忘,其实也是一件珍贵的礼物。

旧友重逢,乱像再生,压在将军身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过往的回忆,又怎么能不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呢?

故交好友,终究风流云散。

①这一段查了,mhy没有说明为什么景元改用阵刀,我胡编乱造一下,希望不要打脸ing。我们见到的云骑,除了燕子,似乎都是用刀的……

那时候的镜流还算很正常,魔阴身之后就……我个人认为魔阴身发作并不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思想,顶多是对一些原有的东西加以放大……比如咱叔在正常的时候还挺正常,过往的一切塑造了一个人,我并不认为镜流心中对于仙舟的爱能够超过景元对仙舟的爱,甚至云四都……所以在此后她可以将星核带入仙舟,所以景元认为自己在赌,是确确实实在赌——将景元对人心的洞察和把握实在是太过精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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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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