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博士对散兵的定期检查和修复为突破口，你开始就博士与散兵之间的纠葛进行初步调查。
首先是要布置好新的信息网。花费一个月的时间，你对放出去的使魔的数量和质量、以及它们的分布进行了全面更新。
使魔总数增加至三十六只，细化任务内容和相关提示，将分布范围扩散至整个愚人众。
其中博士本人及其管辖区是重点关注区，其次是散兵本人及其管辖区，最次是其他执行官的管辖区，三个区域分别布置有十六只、十二只、八只使魔。
对于使魔的使用，数量其实从不是问题，问题是你对它们的控制程度。
虽然均属魔女的分身，但每只使魔都拥有自身独立的性格与喜好，它们并不会也不可能完全按照魔女的想法行动，哪怕是最低档次也是如此。
所以在每只使魔投入使用前，你都会对它们进行思维管控，以保证它们对你的命令的执行程度，你的精神力也主要消耗在这个过程中。而如今使魔的数量增长将近三倍，你这十个多月恢复的精神气算是耗去大半。
好在你很擅长伪装，自我暗示是你的神兵利器，再加上化妆……一段时间下来，你觉得你伪装得很不错，散兵还是和以前一样，最多问问你晚上是不是没休息好。
只是他的心情近些时候变得有些烦躁，对你的态度也变得恶劣了些，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这也没怎么引起你的注意，反正你见多了散兵对其他人更具攻击性的样子，你知道他对你其实已经很温和了。
新的信息网布置好后，使魔们开始有序地进行调查工作，各路信息被它们分门别类地呈现到你面前。
三个月后，对于博士近十年来检查和修复了散兵的哪些地方、他又是怎样进行检查和修复的，你已经有了非常详细的了解。
至于时间更远的资料，使魔们暂时没能找到获取渠道，但单是这十年的资料就足以让你想上千百种博士的死法。
药剂药性、物种毒性、材料耐性……博士可真是什么东西都用散兵测，呵呵呵呵……
这三个月，你紧捏拳头和咬牙切齿的次数呈指数曲线上升，要不是你时刻提醒自己那些资料都是你花费时间和心血搞来的，你真想用念线将它们全都割成碎纸。
算了，你揉着好半天都平不下来的眉头想，这些线应该留着用来割掉人渣的脖子。
通过这三个月的调查，你彻底确认博士是个该死的。
虽然参与此事的实验人员有一批又一批，虽然对散兵有冰冷残忍的研究态度的人不知博士一个，但说到底，如果不是博士，这十年来的一切大概都不会发生。
何况真正的一切似乎远不止十年。
真是想杀死他啊。
细长的手术刀自你手中显现，你手速极快将它转动，空气中响起一道道破空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被收割。
微微歪头，你看向与散兵的住所相连的那面墙壁。瞳孔在你的眼中失了踪影，非人的混沌显露出来，像是被叽叽喳喳的使魔塞满了的小匣子，愤怒和杀意浓到快要溢出。
为什么不反抗？
是反抗不了？还是不想反抗？
亦或是因为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才不反抗？
类似的问题你已在心中问过无数次，你也有在此期间进行相关调查，但别说是有效可靠的答案，你就连一条可信的有关信息都没找着。
但信息和答案不可能是没有，只可能是你还没找到调查方法，只可能是那条线还没被你发现。
又揉了揉眉头，你靠到椅背上长叹一声，眼睛空空地望着上方。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待命在外的大半使魔被你慢慢地回收回来，你的身体同时不断往外溢出能量。
过了一会儿后，魔女的结界张开，构建出一个隔音区。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女孩跟着出现在你身边，她走到你的前方，低头对上你的眼睛。
“你已经这么累了，就不要再召唤我了，主人。”
看见那张与自己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缩小版的脸，你的表情瞬间变得委屈，然后伸出手一把猛抱住对方，义正辞严地说:
“就是太累了，所以才需要赶紧来个人治愈我！”
面对这个独一无二的、无需你进行调/教、自诞生起便拥有常人智商、外貌还奇异的与你高度相似的特殊使魔，你总会藏不住自己的情绪，然后逐渐演变为把对方视作珍贵治愈源。
与你相通的思想认知、以你为上的行为准则、可爱乖巧的形象外貌，令人完全无法拒绝。如果不是她是可视的，如果不是她长得像你亲妹，不然你绝不会让她游离于调查之外。
奈何她是可视的，因此自你有精神力维持她的存在起，你便一直让她负责那些不方便你本人出面的黑色地带的交易。
之前在猎人世界时你经常这么做，如今你空间里的那些枪支弹药和药品等物也是由此得来。
你理直气壮的理由让女孩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她微笑着回抱住你，嘴里还温柔地说着:“好好好，你辛苦了。”
“二号”，你紧抱着对方，话语间忍不住染上哭腔，“我好心疼散兵，好讨厌博士。好想要散兵，不对，国崩，他最开始就和我说过，这是他的名字。二号，我好想要国崩没有遭受到那些对待，好想要他一直好好的。”
取名困难症的你在当年意外召唤出她后，拍了拍脑袋就决定叫人家小唯二号，简称二号，后来你是越来越习惯叫这名字，也就一直没改。
二号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你的脑袋，另一只手缓缓地拍着你的背，“嗯，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我真的好想杀死博士，不对，其实不只是他，我想杀死所有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你抽泣着说，肩膀微微颤动。
“不可以的”，二号说，“不可以这样大范围的杀人哦，你会后悔的。”
“没事的没事的，你现在只是情绪太激动了，等你冷静下来了再说要杀谁这种事吧。”
“为什么？二号，为什么他会被这样对待？”
“你知道的吧，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我想他是不会想被这样对待的。”
“二号”，你没再哭出声来，只有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流，你的表情变得浅淡，像是一张净纸，“他看起来好孤独。”
“他好像没有朋友、似乎也没有亲人，我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师长，我感觉好难受，好痛苦。”
“你说，我都会痛苦，他会痛苦吗？还是说，因为没感受过那样的幸福，所以连痛苦都无从说起……”
你和二号说了很多、说了很久，二号耐心地任你倾诉，始终用言语和行动安抚着你。等你哭得眼睛一片通红、脑子也晕乎乎时，她将你抱上床，然后躺在你身边看你入睡。
第二天醒来，你没看见二号，想来是在你进入深度睡眠后自行回到了工作地点。也是，她最近的工作可多得很，你昨晚把她这么一耗，她今天怕不是得全天工作了。
揉揉眼睛起床，走进卫生间，看到镜子里一脸凌乱的自己，你双手沾上冷水拍了拍脸，“保持理智，冷静为上。”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调查事件背后的原因了。
但就像你查不到散兵为何不反抗一样，对于这背后的原因你也是近乎一无所获，只听说了几条光听就不靠谱的传言，或者说是谣言。
于是，你转而将调查方向转移到散兵和博士本身，他们的过去如何、他们的由来如何、他们又是怎样和愚人众产生联系的……
几乎每一项调查都寸步难行，它们要么是众多使魔无从下手、要么是信息过于少量和分散。不过你也并非什么都没查到，你得知了一位来自须弥的、名为赞迪克的少年。
可你刚就这个方向深入调查没多久，女皇便召见了你。越过所有人，她悄悄派人直接对你进行了传唤。
“异乡人”，美丽的女性端坐于华椅之上，眼神冷冽地看着你，“愚人众近日里多出的那些未知能量体，是否与你有关？”
你很干脆地承认了，毕竟你的一只使魔可正被她压制着呢。
“你对斯卡拉姆齐有着怎样的执念？”她又问。
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问，但你还是如实回答了。朝着女皇微微鞠躬，你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爱他。”
“我想让他能够免受一切伤害，想让他能够诸事得偿所愿。”
爱他，你确实是爱他的，哪怕不太正常，但这也确实算是爱吧？
“呵呵”，女皇笑了，她的笑容宛如春雪消融般美丽，说出口的话语却是一丝温度都不带，“爱，对斯卡拉姆齐来说，这可真是个罕见的字眼……”
求评论！！
至冬女皇我是根据游戏体验自行想象的，没去搜考据，不会写多少，不喜欢也请别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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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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