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没做什么。”她瘪了瘪嘴,原本她是不想说话的,可是鲜少有旁人与她搭话,这让她也打起来点精神。

“你怎么一副快哭了的样子,被人欺负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每当遇上这种时候她都用沉默来回答。

“你很没劲诶。”他停止了抛球,“我叫白溟,你呢?”

“......赔钱货。”她说话的声音小到只有夜叉能听到,夜叉听过她爸爸是这么叫她的。

“你说什么?大声点?”白溟有些没好气地看她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再问她却又死活撬不开她的嘴。

好不容易关心一次人,结果却连人家名字都问不到。

“不说就算了。”他被印女的不买账给惹得有些恼怒,“我当你没名字,这样我就随便叫你!”

“臭丫头、木头脸、呆头鹅,这些我都可以拿来叫你!”他数着手指,把自己知道的用来骂人的话说了个遍。

这话让夜叉听得有些熟悉,他印女似乎也这样对他说过。

【哇,他可真不会骂人。】

印女的心声让夜叉不禁莞尔,她甚至是低眉顺耳地听着,显然白溟的杀伤力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其实夜叉也有些好奇印女原本的名字,他曾以为印女就是她的本名,直到这被她亲自否认后他才知道原来印女是魔神起的名字。

然而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白溟更生气了。

他气鼓了脸颊,握紧手里的小皮球朝着印女砸了过去,结果力度过猛,印女一个侧身躲过球后,那球径直砸进树叶里,成功挂在了树枝上。

“啊!我的球!”他看着树上纹丝不动的皮球,黯然地缩进了水里,只露出上半张脸。

然而没等他失落多久,他看见印女站起身来朝着那棵树走去,她踹了踹,可皮球被卡得太紧了,仍然没掉下来。

期待落空后,他就沉进了水里。而夜叉看了这一幕才意识到白溟是鲛人。

夜叉回头看向印女,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树上去了。

她显然没爬过树,动作很生疏也很小心,单靠着毅力竟然也磨磨蹭蹭地上了树。她拿到了皮球,忽然发现情况有点难办。

【完了,下不去了。】

懊恼地坐在树枝上,她看向湖面,在发现白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看来回不去了。但应该也没关系。】

她抱着皮球发呆,像是痴了一般看着遥远的月亮,而夜叉则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侧脸。

“喂,臭丫头。”

【咦?】

她低下头,发现白溟忽然出现在树下,但更令她惊讶的是白溟奇怪的衣服和他不同于常人的肌肤。

在月光下流光四溢的鳞片覆盖着他的四肢,脸上也有鳞片,只是之前被头发遮住。他穿着印女从未见过的服装,对印女喊道。

“你上去做什么?”他看了看她的样子,脸色变得有点别扭,“别是为了帮我拿球结果下不来了吧。”

“......”

“逊啊!真是受不了你!”白溟双手叉腰,摊摊手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然而小男孩装成熟的模样把印女逗笑了,她笑起来,然后把球朝着白溟丢了下去。

“你走吧。”她对白溟说。

她不觉得个子还没她高的白溟能帮她下去。

“你什么意思啊?”他接住了球,朝着印女大喊,“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我能给你砸成饼。】

印女摇摇头,等待着男孩的离去。

“啧,真麻烦。”白溟忽然动身学印女之前的动作朝树一踹,刚刚还魂游天外的印女直接被震飞了下树。

【刚刚发生什么了?】

她震惊地看着接住她的白溟,一时间没了思考。夜叉则是在一旁木着脸,忽然觉得有些不爽。

明明可以用更温柔更妥当的方式把她带下来的。他点评着白溟的动作,抱臂站在印女旁边,开始想象如果是自己会如何如何。

然而这股来自未来的酸味并未影响到她分毫,她这时还在回味刚才的失重感。

“你好厉害。”她惊叹地对白溟说道。

“那当然,我可是鲛人!”他骄傲地挺了挺胸,忽然又捂住了嘴,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一脸懵。

“你不知道吗?”白溟狐疑地看着印女,“就是......那个传说。”

“什么传说?”她哪里会知道什么传说。

“不知道就算了。”他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又回到了水里,“反正那也是假的!”

“什么假不假的?”

“传说啊,你们人类说吃我们的肉就能长生不老。”他撅着嘴看她,“但其实是假的,我们的血肉是有剧毒的。”

“哦哦。”印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喂,你到底叫什么?”他浮在水面上问她,“这下你总该告诉我了吧。”

夜叉这时也凑过来听。

“我没名字。”她对此感到有些羞赧,“爸爸妈妈没给我取。”

竟然是这样。夜叉忽然觉得舌根发苦。

“这怎么可能?”白溟震惊了,像是认知被磕了一个角。

“我就是这样。”她不想多说,特别是在刚认识的人面前。

“好吧。”白溟对这个问题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他有更想知道的问题。“你被谁打了。”

【他怎么老问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印女在内心腹诽。但或许是月色太好了,又或许是她今天很想说话,她像是倒豆子似的朝着这个小小的陌生人倾诉今天的事情。

“他们怎么这样说你啊!还有你爸爸怎么这么烂!”他愤愤不平地叫道。

“婆婆婶婶她们其实人还是很好的,老板也很好还给了我白糖。”

说着印女就从包里把那半包白糖拿了出来,她让白溟用手指沾了一点放进嘴里,尝到甜味的男孩眼睛亮的像在发光。

“这!这是什么!”

“是白糖。”她咯咯笑着,像是在看自己宠爱的弟弟。“很甜吧。”

“咳咳。”白溟被她笑红了脸,嘟囔道,“其实也就那样。”

“不过说起来,那个老板真是不识货诶!”他忽然恶狠狠道,“那条鱼可是我给你选的!”

“啊?”她又懵了,“那是我自己钓的啊。”

“哼,你那鱼竿能钓出个什么鱼?”他挑了挑眉,咧开嘴笑了,“那是我看你可怜,去湖底下找了条笨鱼放你勾子下面。”

他想说他早就关注到印女了,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像他一样,而且长得也好看。今天又看她一个人坐那,他就没忍住上来和她说话了。

但他当然没说出口,男孩的自尊心让他说不出来。

“是、是这样啊。”她懵懵懂懂地点点头,“那谢谢你了。”

“那你要真想感谢我,你就、就......”他挠挠头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对她说,“你就带白糖来给我!”

“哦哦,好!”她也被男孩带笑了。

男孩和女孩在月色下相视而笑,夜叉看着他们 ,仿佛在与他们共同分享着这份快乐,他为印女此刻的高兴而高兴。

之后印女经常来湖边找白溟,带着一小勺白糖和一个空篓子,偶尔装些白溟送的鱼回去。

夜叉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印女,像一个沉默的影子。他多次尝试过破开梦境,但毫无例外的失败了。

印女和白溟逐渐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孩子间的友谊总是纯真的,他们总是一起聊天,每次的相处对他们来说都弥足珍贵。

随着时间过去,印女知道了鲛人稀少的原因,白溟也知道了印女的父母,她的生活琐事,还有她的病。

“那些坏人是不是还在背后说你闲话?”他想从印女脸上看出点端倪,“要是有我马上就去教训他们!”

“不要啦!我说过好多次了,大家其实人很好的。”她跟白溟一一细数着,“刘阿姨虽然喊我病秧子,但每到冬天的时候都会多分我些炭火怕我又生病。林姨也是,她有时也会把旧衣服给我穿......”

“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啊!”白溟打断了印女的絮絮叨叨,“她们赶你走不让你靠近的事你忘了?还有说你坏话,骂你晦气,不让她们的小孩和你玩,那些小孩还拿东西砸你!”

【她们其实也没做错。这是我的问题,是我太......】

印女不想争辩,这没意义。她开始转移起话题。

“村子里的医生说我心脏没长好,可能活不过十二岁了。”她对白溟说,这对她来说是早已接受的事实。

这话让夜叉心里一紧,他知道印女的未来,这让他不免多想。

“什么?”白溟大惊失色,他还不太会数数,“那你现在几岁了?”

“今年应该,十一岁了吧。”她仔细算了算,“还有一年。”

“一年!”他尖叫道,“那不是快了吗,我不要!”

他甚至直接哭了出来,“我不想你死......”

“那是没办法的事啊,医生说这是不治之症,家里更没钱给我治病。”印女敛下眼睛,“而且我其实也没那么想治。”

【也没那么想活。】

她想起了疯癫的母亲和暴躁的父亲,想起了发病时的绞痛,又看了看独自流泪的白溟,也沉默了下来。

陪她一起沉默的是他身旁的夜叉。

“不行!你要治!你要活下去!”他继续哭,像是要把身体里的水都从眼睛里挤出来,让印女看了又忍不住安慰。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啊。】

她轻拍着白溟颤抖的背,在心里默念着。

她一直觉得活着和死去是一回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她来说都一样。

虽然有些不舍。她看着白溟。但这也没办法。

而夜叉与印女一样,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他也想像白溟一样与印女说话,告诉她她活着是有意义的,至少她的未来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然而让他们都没想到的是,一切都在一个夜晚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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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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