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到了客栈,荧和派蒙寻言笑做菜,洗锅洗菜,看样子要做一段时间。

她们有自己的事要忙,少姜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便暂时分开。

为了弥补上次的遗憾,两边互通家门,包括工作地方鉴宝阁和家所在地都告知了。分别后少姜直接往顶楼走去,路遇华惊打了个招呼,华惊知道她又要往山顶跑,不由纳闷,这孩子事情还没办完吗?那么撞上旅行者与魈会面怎么办?

匆匆行至栏杆侧,少姜环视周边,石桌,石凳,假山,小树以及凭栏眺望山川江河的青发少年,他还在这。

她走近少年,与他再次共望山川风月。

“你知道我在等你?”这一次,是魈主动说话。

“昂,现在知道了哦。”少姜偷偷笑道。

“嗯——”

“魈!”她喊道。

“何事?”

不想迂回绕行,少姜只想打直球。

“可以问魈一些问题吗?”

“什么问题?”

“魈有老婆吗?”

“咳..这个,没有。”

“可以看下魈的脸的吗?”

戴着狰狞面具的魈犹豫了下,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对话,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事实上,他心神早已被眼前少女牵绕,心绪漂浮间,动作也跟着她的心意走。

他的手指修长如玉,微微泛寒,在面具上轻轻一抹,露出一张绝色仙人的脸。

刹那间,少姜只觉头晕目眩,内心却更坚定了某个想法。

初见令人叹息的面容,置放在少女近距离的瞳孔里,分分寸寸都在凝视中。

被游戏公司操纵着,数据造就的电子蝴蝶。

他是不自由的,但她在屏幕外曾爱过无数次他。

曾经互相陪伴的岁月,脑海里被时空岁月抹除了记忆,刻在本能地心动,她只知道,这张脸,这个人,是她意志而生,她的本能,要去爱他。

半响,少姜收回炽热的眼神,双手撑在栏杆上,手指扣着木头面,紧张道:“我每月收入十五万摩拉,在璃月有一套房,养家糊口轻轻松松,你愿意和我结婚吗?和我一起回家,咱们天天都可以见到对方。”

突如其来的表白,令魈陷入头脑风暴,一起回家,天天都能见到对方,魈可耻地心动了,事实上,一贯冷清的仙人对所谓结婚,没有清晰的意识。

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少姜是个普通人,过度靠近人仙与魔的世界,会伤害到她,更何况他的身体里,藏着——

并且,目前他还有公事要办,暂时还不能回应她。

像这种事情,总归要深思熟虑一番。

两人说话时,羞涩紧张的,没有互相看对方,而是盯着远处的山峰,魈也怕转过身,怕看到她的脸,便直接应了,那后面若是失信,岂不伤她的心。

当然,他常年神情淡漠,一般人看不出他的脑子里已经百转千回诸多情绪。

此时的少姜亦是头脑膨胀发热,她迫切地想带喜欢的人回家,于是鼓起勇气,前世今生头一回,心脏怦怦跳,不知是第一次表白紧张还是紧张于他的回复。

他不愿意吗?他对自己没有心动吗?是太快了吗?还是自己不够漂亮不够美丽?

她也不敢再去看他,只默默地盯着远方,等他说话。

二人都思绪万千,这般揣测着,一声门响打破了两人寂静无声的奇怪氛围。

“旅行者快来快来,魈正好在这!”从客栈里闯出一只会飞的小宠物,它的身后,跟着端着两个盘子的金发女孩,金发女孩跨进平台,第一眼先看到的是同时回首的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对两道视线过来,总觉得怪怪的。

金发女孩尴尬一笑,“那个,打扰到你们了吗?”话一说出口,她又呸呸两声,少姜从来不认识仙魔鬼怪,她能打扰到这两人什么呢?她走向少姜,打了声招呼,“少姜也在这吗?”

见来了人,少姜尴尬的情绪稍微收回,退开一些,和魈保持距离,与荧站一起。

没有得到回复,少姜不免有些神伤,她回应了下荧,“是啊,这里风景很美,欣赏一二。”

“旅行者,先办正事!”阻止旅行者寒暄行为,派蒙把她呼唤回来,它凑到魈的面前,朝他打招呼,“嘿,魈!”。

魈:“又是你们....”

派蒙:“等等,这次先别急着消失。”派蒙让荧拿出百无禁忌箓,说明她俩是来干正事的。

魈原也没有打算消失,少姜还在这呢,他看了眼少姜,发现她没有看自己,低着头,魈失落地垂下眸子,荧在旁边看着二人奇怪的氛围,将两盘美食放在石桌上,让众人坐下边吃边说话。

众人围坐一起,派蒙介绍着:“这是魈最喜欢的杏仁豆腐,和这位异国旅行者的拿手好菜,充满异国风情的沙拉啊!快,趁他吃东西的时候,把事情都和他说了。”

荧倒不着急讲话,先叉起一块杏仁豆腐,交予沉默的少姜吃,然后才一一阐明这两日发生的事。

“岩王帝君,竟遭此厄。我,无法想象,不论时代如何变易,我都从未想象过失去帝君的璃月之地。掌管人间的七星,究竟在这件事里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我会去找削月,理水、□□位真君。她们也是时候作出决断了。”听闻诸多变故,魈神情未变,但周身杀伐之气略现,少姜有些发冷,被默默注意她的魈发现,又收敛了气息,重新变回那个能让人接近的少年。

魈说话时,少姜趁他不注意,时不时看过去,虽然这类行为放在前世可能会被诟病倒贴,恋爱脑之类,但谁能不为美少年心动呢。

经荧一言,少姜明白过来,原来魈也是仙人,她喃喃道:“仙人吗?”

是儿时睡前故事和人类口口相传的仙人,真是高不可攀啊——不过观其说话时神色,那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对于魈而言,是极其重要的,少姜默默记住这点。

“少姜在说什么?”荧关注着少姜。

少姜回神,“啊?啊?不是,真有仙人啊?还以为就是坊间传闻故事嘞?”

“岩神建立璃月时,便借助了仙人的力量。但因为仙人中的大多数,都只懂得以战斗来守护璃月——所以数千年来,终究还是人类掌握了贸易之都的运作,而仙人隐居在外。”荧解释道,对于荧来说,此前寻过三位仙人,而面前这位三眼五显仙人,显然是破局的关键,“仙人会接管璃月吗?”

“仙人不会逃避责任,虽然,我有不愿沾染凡尘的理由,但指责终归是指责。因为我们的神,乃是契约之神。”魈认真道。

得到魈明确回复,荧心底大石落下,解决这事,她便能回璃月寻公子问他下一步怎么走,陪伴着一桌人把食物吃完,荧问少姜:“少姜,我现在回璃月去,你要一起走不?”

少姜看了眼魈,他也看着自己,此前一腔孤勇经过荧、派蒙突然出现发生的对话已经消散,现在的少姜觉得有些尴尬,若早知他是仙人,或许她不会那么直接,仙人嘛,关注什么房子工资啥的,他们都是不食人间烟火——

但她做事喜欢有始有终,便还是问了出来:“刚才的问题,你怎么说?”

魈沉默住,在他的过往,为魔神效力的往事,洗去了他的温柔和无邪,如今,他心中只剩下杀戮技巧和累世业障,战斗,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他从未想过与人组建家庭,怎么敢累及她。

“我——”

男人的犹豫,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少姜不愿意热脸再贴冷屁股,站起来就往外走,“就此别过!”

荧也跟着,留派蒙在后边,“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小冥是?”

“降妖除魔时,偶尔也会遇到从未害人的恶灵,又暂时难以超度,所以拜托望舒客栈,收留一段时日。”

尽管魈此时情绪不对,但还是回答了派蒙。不过这令已经走到门口的少姜更生气了,狗男人,回答别人的问题,都不理她!

“原来是望舒客栈帮忙养着的啊——!这家客栈的业务范围也太广了吧?!”派蒙还在后边感叹,半点也没注意到两人之间反常的互动,反而是荧,回首望了眼垂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护法夜叉仙人,追上气鼓鼓的少姜,牵住她的手。

回程路上,需要穿过归离原和数座山脉,荧一直牵着少姜的手,慢慢与她讲话,惹得派蒙在一旁啧啧道:“要不是知道你们俩才见三次,还以为你们是亲姐妹呢!”

少姜情绪仍处于一定的尴尬和自厌中,荧似乎能感知她的情绪,握紧她的手,真诚道:“有些人初见,便像分离许久的重逢,就像少姜唤我荧,我唤少姜,而其他人,都唤我旅行者,在少姜身边,好像有最初的归宿。”

少姜停住暴走的脚步,把男人什么的抛之脑后,她现在已经完全被荧哄好了,她的身边,还有这么好的宝宝呢。

黑发少女抱住金发女孩,我曾在屏幕外与你旅行过世界,如今穿梭过无数岁月和次元,相逢在一起,与你拥抱。

“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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