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一些似乎有关联又漫无边际的话,他们度过了短暂又漫长的时间。
下方几人的聊天其实才刚起了个头,柯南就已经开始坐立不安。
他身在楼下,但是他的灵魂在楼上。所有的想法与情绪都被楼上的动静牵动,即使知道七叶和他身边的男人和组织有关,他们的对话可能会透露出一些信息,这是他极少能有的、安全接触组织的机会,他应该加入进去看看能不能套话……
但是,不行。
小鸟游七叶与鹿野院平藏关系匪浅,以后肯定能再次遇到。但是井下竹志没了就是真的没了啊!
柯南心烦意乱,心急如焚,但是碍于这具身体所限,碍于工藤新一在组织眼里已经是个死人,碍于他们所遇到的一切,无法插手无法影响,他除了听着事情发展,什么也做不了。
耳边窃听器里,楼上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我杀卓是被一时的愤怒冲昏头脑,我想自杀是因为我杀了卓。他没有反抗。我因此懊恼后悔,我们是朋友,为什么要走到这个地步呢?然后,在我后悔的那一刻,竹村卓复活了。”
也许是死亡近在眼前,井下竹志并不介意和鹿野院平藏多聊一些东西。他用十分平常的口吻讲出了惊悚的话,又补充了细节。
“他照常工作生活,还和客人约了见面。直到我重新遇到暗夜男爵夫人,通过她那双镜子一样的眼,才发现那个竹村卓是我。”
两天前工藤有希子竹村卓约见面,就是井下竹志在屏幕对面。
不是掩盖罪行,而是精神状况堪忧。
“可是这与你去海边有什么关系呢?”鹿野院平藏在问出问题时,已经有了答案。
“我听说对称美学的那位正在接受精神病诊断。通过就可以逃脱刑罚。我再清楚不过我自己,一定患有精神疾病。即使我不申请,管理这起案子的人,或者你,也会给我报告的。”他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只要、只要我回到司法体系的管制之下,我就只能遵循法律与规则,但是有利于我的法律将赦免我,呵呵公平与正义……夺走了他的一切却不必受到相应的惩罚,我岂不是和那种败类一样吗!”
柯南维持着双手放在耳侧的动作,把肘关节搁在台面,低头,手上移,抱住自己的脑袋。
对面的大人问:“怎么了,柯南?是不舒服吗?”
“我在这里待得好头疼,”柯南一点都不装,闷闷地说,“我想走了。”
他缩小变成这个样子是在16岁的时候,17岁生日当天遭了森谷帝二,幸好有惊无险。现在的情况实在令人头大。森谷帝二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精神病人的家伙想逃脱惩罚,井下竹志这个正经精神病人居然为了不逃脱惩罚而自杀……可恶,好想现在就冲去神奈川啊!
虽然他去了没什么用,而且鹿野院已经采取行动了。但是只是待在这里真的好难受啊!!!
楼上不能出声的几人比他更难受,唯一从容的鹿野院平藏头上也已经冒汗了,声音稍微有点慌乱:“等等井下,我……”
井下竹志:“不要救我,侦探。”
鹿野院平藏:“我其实找了外援。”
话音刚落,被海浪与风声掩盖的引擎声突然清晰,井下竹志转头过去,看到某个小点在眼里逐渐而快速的放大,居然是直冲他而来的!
东京,听着电话那一头传来的不知如何描述的声响,几人沉默了一会,直到里面传出一个女性的声音:“你好,我是神奈川……嗯?侦探?是这样我赶到了侦探,救护车一会就到。就是,呃,可能断了一些骨头……”
“我知道了,谢谢姐姐,东京这边很快派人过去。辛苦你了。”鹿野院平藏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和对面的女警多聊了几句情况,挂了电话。
“搞定了。”他笑着对大家说。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井下……唉,那个时候我看见他,我就应该有所察觉的,居然还让他离开视线。”毛利小五郎变化了坐姿,一只腿撑起一只腿放下,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高木警官也叹气:“是啊,我们应该坚持把井下竹志找到的。”
服部平次看看毛利小五郎,又看看高木,有些怀疑自己:“你们都有所预料,但是我居然什么都没察觉到?”
鹿野院安慰他:“毛利侦探是随工藤夫人一起去见井下竹志的,所以他们直接看到了井下竹志的异常。高木警官查阅信息手握情报,知道井下竹志之前的事。而我与井下是旧识,也知道竹村卓,就更不用说了。你没有料到井下要自杀,其实只是输在信息差上。”
所以你的智商是没有问题的!
服部平次:原来如此!
想通了这一点他又开心起来,一下楼和柯南沟通,想到一个点:“你妈妈为什么要和大叔他们一起去见竹村卓啊?”
工藤有希子带上毛利小五郎一家三口,顺便捎上自己儿子,去见把自己当做竹村卓的井下竹志,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事情。
“好像是想改一下房子。大叔也想装修一下家里。大家就一起了。”
两个少年正聊着,突然看到七叶站起来。七叶原来在听高木警官解释情况,安室透看了一下消息,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七叶于是知道他们应该走了。
“既然此事与我们无关,那我们先行告辞。”华族公子礼貌地笑,“期待与各位的再次见面。”
众人纷纷道别。鹿野院平藏倚在门框上,等到其他人说完话,才悠悠地朝他摆了摆手,似笑非笑:“慢走不送。”
七叶看了他一眼,转头和安室透走了。
店主洗脱嫌疑,知道真相后连连叹息。
鹿野院问高木:“店主要去做笔录吗?”
高木:“不用。但是毛利先生和您要。”
警察与侦探出了店坐进车里,江户川柯南与服部平次两个没怎么参与的也不例外。
时隔一天,大家又回到了警视厅。
做笔录并不费多少时间,柯南在做完后拉着平次直奔鹿野院平藏的档案室。沉溺在自己喜好的事物中,时间流逝的飞快。直到夜色降临,三人对坐吃猪扒饭。
办公室的门打开,黑发的警察探出头来。
“侦探,你不走吗?”
……似曾相识的场面。
服部平次看了眼时间:“现在还不是很晚吧?”
小警察眨眨眼:“可是我和萩原前辈要走了。鹿野院侦探没有车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等等。”服部平次咽下最后一口猪扒才问,“你们是住在一起吗?”
第二章!
看看能不能写完第三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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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井下案结束(中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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