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但其实【博士】多托雷清楚的知道这个“失误”根本无关紧要,他只是对有人干扰他的实验感到不满,这让他浪费了一分钟宝贵的时间。

相比之下,阿尔贝托更加好奇斯卡拉姆齐为什么会“进化出”肺部这种对他应该是毫无作用的器官,按照多托雷先生的说法,斯卡拉姆齐这个身体应该是完全不需要呼吸的。

所有类人的行为都只是一种伪装。

呼吸,体温,器官,更甚者是骨骼,还有皮肤。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物质”构成了“斯卡拉姆齐”这个个体的存在,但现在看来,他正逐渐变得像人类。

啊……这真是,太奇妙了。

*

大贤者阿扎尔轻易便安抚了参与实验的众多学者。

一切都是为了须弥。

阿扎尔给他们打鸡血的时候总是会提到这句话——假设他不是在危言耸听。

阿尔贝托一直知道,一些学者选择冥想修行——特别是学习占星术之类学科的明论派学者,利用灵酚香直接观测世界树,这种明显是可能产生危害的修行行为不加以限制,甚至推崇明论派学者进行冥想——如此急功近利的行为,再结合【散兵】的研究,以及这耗时甚久的秘密研究所。

须弥恐怕真的面临一场潜在的危机,这危机非得要集结教令院之力,甚至冒天下大不违才能解决。

这个推论无疑是令人恐惧且悲哀的,特别是在这个被誉为智慧之国的地方。

如果穷极教令院大部分的贤者的智慧,都做不到解决须弥的麻烦……非要求助于多托雷这个明显的外来学者的话。

而须弥有太多难以解决的问题了,比如沙漠民的歧视、不治之症魔鳞病、雨林随机出现的死域……甚至眼前的教令院的权力斗争。

接下来该怎么办?

神明更迭已经五百年了,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死域和魔鳞病近来都在急剧恶化,即使是最优秀的学者,也依然无法了解其原因。

唯一可推测的便是,须弥的情况岌岌可危。

而须弥已经等不起下一个五百年了。

他们期待着林居狂语期能创造出一个能解读大慈树王遗言的“奇迹”!

很显然,奇迹没有发生,如果这时候,外来者带来了能解决问题的希望——

【散兵】就是这个希望。

*

以上这些想法仅仅是在脑海里过了一瞬,阿尔贝托一边洗手,一边整理着一天内收集到的信息,再次戴上了手套。

当阿尔贝托回到实验室时,那里已经少了一人。

估计就是那个“操作失误”的学者。

今日的实验进度明显加快了,看来多托雷先生对于生体改造进度感到很不满。在琪娜特学者闹过一番后,他的表情便不是很美丽。

……这让人想起了学生们为了毕业论文日以继夜的情景。

阿尔贝托险些被这个既视感吓到,估计所有人对这个类似梦回毕业季的记忆都不是那么美好,即使在毕业之后,教令院研究压力已经大到有人想要自杀,或是频繁的使用灵酚香进行特定冥想,进入林居狂语期修行,直至发疯的也不在少数。

扯远了。

实验室少了一人,影响并不是很大,想要补上的人前仆后继,能做事的人到处都有,如果在别的地方还可以说求贤若渴,那在教令院,稍微夸张些说就是“一抓一大把”。

按照常理,他本可以顺势迅速摆脱“清洁工”的身份,实现小小的晋升,但他依然自动请缨,主动承担了实验结束之后的清扫工作。

没错,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形象,年轻,热情,有抱负。

今天的实验异常漫长。

在地下挖掘的实验基地里,日夜不分,助手们也已经换了一拨人。

似乎是为了防止实验过于严苛导致【散兵】本能地反抗,多托雷还给他双手扣上了束缚器,虽然功效大概率微乎其微,但多托雷先生显然因此获得了更多的灵感,过去了这么久依然兴致盎然地举着设计稿,研究接下来的实验部位。

【散兵】似乎因为极度疲惫或痛苦,紧闭着双眼,也放弃了“伪装呼吸”这一行为,陷入了“节能模式”,如果不是还能偶尔听到他隐隐发出的微弱声音,第一次看到的人绝对会误以为这就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机械体。

多托雷先生离开的时候心情总算有所好转那么一点儿,实验进度加快后,他有了新的灵感和方向,一直在忙碌地写写画画,表情甚是愉悦。

实验阶段性结束后,阿尔贝托还是忍不住,在细致缝合的同时提出了问题。

这是阿尔贝托争取来的,属于他自己的“独处时间”,他在心底还给这个短暂的相处起了无数美妙的名称,小心放置在记忆宫殿里。

“斯卡拉姆齐先生,为什么不使用麻醉呢?如果是担心麻醉不起效果,其实还有许多其他方法可以让人失去意识,那位多托雷先生也一定有所了解。”

斯卡拉姆齐趴在实验台上,声音低沉:“我绝不会在他面前失去意识。”

“……为什么?你们应该是……同事吧?”

斯卡拉姆齐是自愿加入实验的,而且迫不及待——这是阿尔贝托在提出疑惑时,莉安娜解释给他听的。

莉安娜作为大贤者的左膀右臂,自然有她的消息来源。

“同事?他是这么介绍自己的?”【散兵】轻蔑地笑了笑,“这话听起来真是荒谬。”

“我们之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我利用他变得更强,他利用我满足他的研究欲,难不成我们会是什么团结友好的同事感情吗?”斯卡拉姆齐稍微动了一下肩部,发现活动已经并不太受限,他轻松地用力,双手手腕的束缚器便被挣脱。

正如阿尔贝托所猜想的,这个束缚器根本起不到作用,纯粹是那位多托雷先生的恶趣味。

“啧。”斯卡拉姆齐揉着手腕,“我说你,你叫……算了,你事情做完就离开这里。”

阿尔贝托立刻振奋起来:“是!我叫阿尔贝托!”

“……”卡拉姆齐挑了挑眉,“滚。”

花言巧语,巧言令色,装聋作哑……

阿尔贝托丝毫不为所动,他拿起挂在边上的衣服——他特地寻了一个卡槽在外面做了衣服挂钩,不至于让【散兵】的衣服彻底坏掉。

他轻柔地将衣服披在【散兵】肩上,阿尔贝托笑眯眯地,还想要得寸进尺帮他穿戴——

“咦,伤口……?”

斯卡拉姆齐明显已经非常不耐烦,压根不想再为他解惑——他甚至宁愿自己勉强前行,也不愿搭理阿尔贝托伸过来准备扶住他的手。

“收起你过剩的好奇心——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要多管闲事。”

阿尔贝托只觉得【散兵】色厉内荏——实际上他现在的样子相当虚弱,与他话语中表现出的强势完全不同,再加上他那殷红的眼角,让人不由自主产生逾矩的想法。

【散兵】又瞪他了!

行——吧——!

好看的人说什么都对。

斯卡拉姆齐拢了拢衣服,挡住了之前阿尔贝托缝合的伤口。

大门无情地关上,阿尔贝托这次没有得到进入他休息室的机会,他在门口长吁短叹了一会儿,又是担忧【散兵】的伤势,又是可惜没能再与他相处一会儿,又是安慰自己以后机会还有的是。

待休息室再也没了动静,阿尔贝托才依依不舍地从门口离开,,拿出实验记录。

参与实验的第二天,关于【散兵】的新发现……

【散兵】的伤口愈合得非常快,光洁的皮肤上已经看不到前两天的伤痕,如果这种皮肤出现在某个妙龄少女身上,她可能会欣喜若狂,但这体质是在“实验体”的身上,在这冰冷的、除了实验台、束缚器、科研机械——哦,或许还有一间敷衍了事的休息室——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冰冷实验室里,拥有这种体质毫无疑问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意味着同样的切口,第二天必须重新切开。

这意味着“实验体”更加坚韧,能够承受更加严酷的对待,可以不在乎更大的损耗,可以重复试验以争取更好的效果。

……什么样的成果才能值得【散兵】付出这些呢?

对一系列的实验改造过程,他没有恐惧,没有憎恶,没有反抗,他甘于承受这些痛苦,仿佛在那痛苦之中,他便可以获得一些什么……

阿尔贝托笔迹在这里停滞,痛苦能获得什么?

他重重合上记录。

这里是下午六点的存稿箱!

散兵观察日记ing……

总所周知,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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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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