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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白皙光滑的皮肤在暗色布料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晃眼，他坐在你的办公椅上，腿放松地翘起来，手里还拿着之前随手放置的稻妻轻小说。
至冬宫的办公室内并不会有太多机密文件，执行官都有自己的驻地和责任区域，这里不过是暂待的休息场所。你想了想，用博士发明的装置呼叫自己的副官，接过手中真正机密文件的愚人众很有眼色地退下，霎时，这挂着油画和装饰长剑的房间里，只余下你一个人的呼吸声。
“嗯......?”
“见到我感觉很奇怪？”人偶出声，身体却依旧闲散地坐在那里，随手翻动的书页可以隐约看到上面的文字。
你突然想起来他手里的那本是写雷电将军和鸣神大社的大巫女的，怎么说？隐约透露出了百合和贵圈真乱的香气。
现在落到散兵这种性格的人的手里，又奇妙地增加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有点奇怪啊。你沉思着。放到办公室的小说那么多，他怎么就选择了一本写她们的？
还有他的力量。现在想来下属汇报的纹路更像是机械的范畴，而非“木偶”、“泥偶”、“陶俑”的受肉。世界上能够达到这种技术的，以你的认知只会想到一个......
他和博士合作的基础就是这种可能吗？会是谁创造了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
他来到至冬又被接纳，背后是否存在深层次的原因？
啧。见对方没有反应，有人想着，百无聊赖:“说~话~啊~”
“看到您一切无碍在下也就放心了。”被抢了主人座位的你将瞬间翻滚而出的无数道思绪压下。随手搬来一把椅子对坐，散兵的视线终于舍得从小说上移开，透亮的紫色眼睛注视着你：“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恨不得捅死我呢。”
他有些放肆地笑：“哈，事情没有按照你的设想发展是不是很有意思？一回到至冬就接到了[亡灵]大人失踪的消息，我都伤成了那样，海上漂流的你应该是捡回了一条命的吧。”
“就像是条，丧家之犬（いぬ）”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めでたし）~”
比起之前外露的敌视和杀意，此刻说着话的散兵语气倒是很正常，正常到让人觉得有些诡异的状态。
你的视线和他在半空交汇，人偶纤丽的眉眼轻动，深紫的无机质瞳孔异常微小，好似所有的注意力都压缩在一瞬。半响，他随手放好书踱步至你旁边，俯下身来：“奇怪，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听不到你的心脏跳动声？”
少年的面容非人地秀美，放大也不会令人恐惧。他靠得极近，你甚至能感受到吐字的气息：“说起来博士也突然感兴趣了......该不会，你对自己做了什么吧？”
“......”
真不愧是非人类，在这种方面总是敏锐到令人厌恶。
你想，微微偏头笑道：“这和散兵大人有任何的关系吗？”
你不偏不倚地回望，眼尾上挑，下巴微抬。比起被压制的状态，富有攻击性的姿势才更适合：“无缘无故跑到我的地方......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您还是请回吧。”
散兵立刻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少年的嗓音是种悦耳的干净，腔调倒有些能剧报幕的神经紧绷感。
他像是捕食时一击即中又一击即走的蛇，身体灵巧地向后缩去，坐到了桌子上：“当然有重要的事了，不是随便什么敷衍的行为就能让愚人众的第六席出动……前几天，我想想，就是女士和你的联名报告一起送到至冬宫的时候，丑角给了我一个任务。”
“任务的地界在璃月和蒙德，先期我会集中在两国的交界寻找线索，你在蒙德混得不错吧，告诉我，有没有什么印象？”
随便的一个任务就用来做谈话的话题了？
你狐疑地看着他，“地理，还是政治？”
“完全不知道啊。”散兵很坦然地说，就差直言自己只是随意来看反应的。
不过这件事和你也勉强扯上关系。愚人众的任务先不说，单纯就你本人的安排，后续的神之心归位大可以不必像蒙德这么靠运气:
先试着吸收岩元素的力量来改造身体为后面的纳入打基础，而后找机会得到神之心，直接对脊柱进行迭代——
这必须要有一个排除在愚人众工作之外的时间差空档，散兵的任务，听起来好像很符合……
“请恕我直言，这种迷蒙的条件限定，实在是无法缩小查询范围，”你点点手指，“如果阁下真需要情报，不妨让我们的情报人员彼此交流下。”
“这算是加入的意思了?”喟叹一声，少年从桌子上探下脚尖。他今日并未穿浮浪人的装束，可白皙的小腿和脚趾依旧外露，在已经降温的北国一等一的显眼。
你审视地看向他，闭了闭眼睛，“上次的结果换来了深刻印象，在下可无法说出任何许诺的语言。”
散兵笑了，“啊呀，这算是抱怨吗。好，那我坦白点和你说，丑角下达的任务关于[天空]。至于更多的信息他没有写，能告诉你的我都说完了。”
“怎么样？当时不是讨厌从上空降下来的雷么，这次，还不改初衷?”
“.....您认真的?”
你问。
假如现在不是在至冬宫，你会拼了命地去让面前的少年闭上嘴。这家伙明显调查过你，而且敏锐得惊人。有他在，你的任何做法都将受限——
因为他会找到任何阻碍的方式，那些话，他和你都不会忘记、半刻。
“当然。”
散兵轻飘飘地落地，脚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我可是很认真地邀请，任务指明只叫我一个人去探查。”
他扯开笑容，眼睛里的黑沉直白地要涌出来，“所以，端看我们的亡灵大人......
愿不愿意了。”
“我愿意。”
就在散兵的尾音结束的那瞬，你歪着头很干脆地回道。
散兵的脚步一顿，他眨眨眼睛，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见此，你抱臂笑道，“和聪明人说话一般不用太绕弯子。我说，我愿意。阁下想做什么，等到时候自行选择吧，请。”
蓦地冷下表情的人偶显得很危险，这种语言上的主导权转换他还没有很明显地适应，而你已经替他打开大门，做出送客的姿势。
“……”
敞开的大门神似怪兽空荡荡的巨口，越过你的时候，第六席的眼尾明显颤动一下，殷红的色泽在白皙的皮肤上晕开，他沉默地走出，只留下一道飘渺的银白。
“咔。”
房门关闭，你站在门后保持平静。
度日如年的几秒钟过去，你听到了墙壁爆破的声音。同时，金属沉闷的碰撞在地上翻滚，门上的把手被随意丢弃，上面的手印深深嵌入，扭曲成一块废铁。
“.....来人，换门！”
☆
接下来的时光忙忙碌碌，市政厅的晚会按时举行，出席的宾客们盛装华服。你和富人还有公鸡全不在意地保持着愚人众的装扮，这是至冬军事力量的至高无上的地位。
“这次是个非常好的机会，我将派出得力助手与您随行。”
富人与你碰杯，链镜又换了个款式：“璃月的金融体系完全掌握在七星八门的之下，调度起来很顺手，商人本身的灵活性却不能成为决定的力量。”
讲到这里，他眯起了璃月人天然写意的眼睛，“我最近在观察璃月民间的票据更换频率，北国银行的交易量，还有他国对璃月的签订的商贸协议。”
杯子里的香槟晃晃，富人的唇沾到一点液体，被其缓缓地舔舐而过，“想要啊，真想啊，当那座黄金宫被炸掉，民间摩拉的购买力一定会上升，然后……”
以北国银行强悍的储蓄托底，短时间内，他能用可流动资金换取大量商人手中的固定资产。或者还可以搭上北国银行的债券、心心念念的虚拟资金凭证（至冬币），来透支璃月一段时间内的经济......
“之后呢。”
你笑道，和他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你要炒到什么价格?”
“至少现在我们和璃月交易的份额是不行的。”富人对你口中的概念接受良好，由此，他也笑得更好看了：“市场变化是很大的，要是璃月有亡灵阁下感兴趣的东西，趁此机会，我可以帮忙降低一点关税哦?”
这个......你还真有。
当初和富人签订协议时，一切有形无形的东西都可作为报酬，自然也包括一个大商人的承诺，“矿石，我要元素含量极高的矿石，不拘任何类型。”
“唔……”
即便是掌控了一个大国经济的富人，此时也很难将决断干脆地说出。他遗憾地喝干净酒，“这个要切实地商议，大概几个百分点都不能轻易松口，亡灵阁下可真会差使人。”
“毕竟要帮忙炸了黄金屋，不是吗？”
一切的话语都在相顾而视的笑容里。舞会结束后，富人微醺地送你到了所辖的办事处。主场更换也意味着谈话气氛的不同，完美达成双方理念离开时，富人甚至亲吻了你的手，“亡灵小姐，期待您的成功。”
有些醉意的男人说，眼里的执拗算得上疯狂：“璃月......”
“……”
不着痕迹地擦擦，你觉得这个家伙实在是没救了，要是筹码够，他说不定连自己都能卖。
不过这对你而言是个好事，赚钱的事不必考虑合作者的心情，一切均以利益说话，“放心先生，我将为我们而努力。”
毕竟那也是你的资源，养你的人，你会好好修改计划的。
当天晚上，富人那酒精充斥的大脑被这句话彻底轰炸干净。据之后的人们流言所放，他直接跑到北国银行通宵了两晚，做出了对璃月的经济制裁政策，还是五个版本，并且当天就上交给女皇。
女皇允了。
“所以人们都说这是孔雀开屏加事业得意的双喜。”某天特意找来的阿蕾奇诺对你说，红唇轻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怎么和富人又搞在一起了?”
“……”
“我想，假如我没判断失误，你说的是桃色新闻......?”你内心无语，艰难地吐字，“正常思维的人应该都该知道执行官之间没有其他可能......为女皇尽忠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搞这种东西?”
开玩笑的吧?！
找谁不好找现在在至冬的执行官，唯一的良心可是回老家了！
“啊，世界上还是没脑子的人多。”阿蕾奇诺得到了满意的反应，微笑，“放心，我会帮忙处理。恶心的渣滓就该扫进焚化炉里，连灰都不剩。”
阿蕾奇诺自顾自地离开了，这件事最后诡异地结束在了流言传播者的神秘失踪上。
第二天，你拿到了博士的参观证。
1.至冬部分有一些感情戏份，毕竟这文是乙女（
2.金融和货币战争只是简单地看了两个例子，如果有问题的话请忽略掉吧，实在写不来更高大上的内容了（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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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万事尽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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