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仔刚刚那样，就代表他喜欢你。”
“想当初我刚刚见到文仔的时候，我们就是一起像刚刚那样玩了三天三夜。”
嘉明像是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情景，在反应过来后继续对着桌子下的锦织赔笑到：
“不过，这也怪我的不是。”
“文仔倒是很少对我以外的人这样亲近哈哈。”
“锦织兄，这里让嘉明我给你赔个不是啦——这顿的酒钱我请了，着实抱歉。”
将锦织从酒桌底下捞起来后，嘉明连忙向着锦织再行了一个抱拳礼。
作为一个身无武艺的普通人，猝不及防对上这么一个神话中的生物。
锦织不觉得自己被吓得东躲西藏有什么不对。
不过嘉明也是好心，锦织没有责怪对方。
“那我就先谢过嘉明兄的歉意了。”
“说起来，能这样与倪兽一起玩上个三天三夜，嘉明兄当时真厉害。”
“文仔身上有火，嘉明兄当时不怕会被烫伤吗。”
想到刚刚，锦织还心有余悸。
“自然是怕的。”
“不瞒你说，平时文仔身上的火焰都是较为温和的。”
“寻常布料都要近距离接触很长时间才会被点燃。”
说完，嘉明又把自己的袖口放在了文仔的火焰上。很快挪开后，布料上并未有被点燃的任何痕迹。
锦织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刚刚是在虚惊一场。
面对文仔的再次贴近，锦织这才好好地撸了一下这只小倪兽的头。
“确实不烫......文仔？”
文仔开心地在锦织身上环绕了一圈，好奇地观察着瑟缩在袖口的勾丝儿。
“吱吱——快把它拿开，我害怕——”
“勾丝儿，我都摸过了，这火焰只是看起来吓人。”
“你特意跑到袖口来，其实也是想认识新朋友吧。”
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锦织再熟悉不过勾丝儿的脾性了。
“胡说八道！我......我只是想要在这里透透气。”
大眼蜘蛛的声音越说越没有底气。
“文仔，它比较怕生，等到适合的时机，它会主动找你玩的。”
消除了对倪兽的恐惧后，锦织直接上手抱起了文仔，想起勾丝儿想接触又没胆儿的样子，有些无奈。
蜘蛛这种生物，对于火焰的恐惧是刻在DNA里的。
勾丝儿其实在他耳边念叨过不止一次想要找些新玩伴陪它玩。
但是面对身上有火焰的神话生物倪兽文仔，勾丝儿却不敢上前靠近。
......
在遗珑埠的这间酒馆，一杯接着一杯酒下肚。
锦织和嘉明两人也了解了彼此的一些基本状况。
“我能理解嘉明你的难处。幸好你终于和你父亲和解了。”
“太不容易了，我刚刚听你说的......心都跟着纠起来了。”
“啊嘿嘿，和锦织兄讲这些确实有些难为情。”
“说起来——锦织兄你为何只身一人来到遗珑埠这么远的地方？你的家人现在在何处？”
嘉明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脑袋后的小短辫。
“吱吱——”
勾丝儿在袖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心疼地望着突然间脆弱不少的锦织。
“勾丝儿，无妨。”
锦织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小酌一口酒，看着身旁的嘉明，慢慢道出了其中缘由。
“我没见过我的父亲。”
“不只是父亲，还有我的母亲......外婆告诉我，他们都为至东女皇效力去了。”
“从我有印象起，就是我外婆把我带大的。”
“外婆在我们当地是一个有名的设计师，也就是你们璃月人的裁缝。”
“我的外婆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很爱她——然后......”
锦织的声音渐渐地不稳起来，声现成了一条怎样也画不直的线条，止不住地颤。
“不用说下去了吱吱——都过去了。”
他能感觉到勾丝儿用前织轻轻拍打着他的小手臂下方。
可恶。
泛涌上来的情绪让哽咽的青年红了眼眶。
锦织还以为他能够好好说完这些话了。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了提起来，还是会鼻头一酸。
“锦织兄，嘉明实在是很抱歉，我不该——”
虎头帽少年一脸心疼地看着他，就连身边的文仔都不再像原来那样活泼。
“没事。”
锦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
“总之就是这样，我两年前继承了外婆的服装设计店......就是裁缝铺。”
“但是现在它也被被强制收回了。”
“我这才辗转来到璃月，准备重操旧业。”
“只是我和勾丝儿在遗珑埠这边呆了一周多的时间，尽管已经敲门走访了许多商户还有普通人家，可惜......并没有什么生意找上门。”
“这些日子里只有止不住的花销，却没什么入账，就身上值钱的物件大多也都变卖了。”
“就好像璃月这里的人似乎没要什么定制成衣的需求。”
锦织把自己的遭遇向一人一倪兽娓娓道来，也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平复许多。
实在不行的话，就去翘英庄应聘当个采茶工，毕竟翘英庄离这里大概也就十几里地。
锦织前几天才看到遗珑埠的茶楼旁，贴着翘英庄招采茶工的告示。
“这样啊，海灯节才过去没多久。”
“锦织兄你这个时候做裁缝生意可真是太不凑巧啦。”
作为本地人，嘉明很快知晓了其中缘由，并耐心指出。
“遗珑埠这里的人因为四面环山，贸易不便，大多都生性节俭。海灯节就会提前采购好一年的衣裳。”
“比起添置衣裳，大伙儿平时更爱把摩拉花在爱喝茶、听戏曲这些地方。”
“至于衣裳，当然是只要旧的还能穿，缝缝补补就好拉。”
锦织一手拿着酒杯，侧着脑袋趴在了酒桌上。
他只感到前途一片暗淡。
“我的女......天理在上——能不能不要继续给我开玩笑了。”
锦织有点难以接受。
“吱吱——”
锦织知道嘉明并没有在骗他。
来遗珑埠的第三天还是第四天的时候，锦织曾四处寻访，但还是没有人需要找他制作成衣。
倒是有位叫做兰英的璃月女子委托了他进行一件缝补的工作。她的一件紫色深衣烧破了一个小洞。
平常她的衣服修补都是去找当地人常找的一位老裁缝。裁缝建议她打补丁，但是兰英并不愿意，就一直把这件衣服留在屋中，不曾穿戴。
锦织当时还为终于有生意找上门而欣喜。
兴致勃勃的上手后，发现兰英所指的衣服虽然款式在他眼里十分新颖，但材质就是普通的棉布材质。
用霓裳花就可以制出的棉布——是璃月当地最常见的面料。
锦织的行囊里自然也有绵制的丝线，但光有丝线还不够，补破洞还需要布料。
这件紫色深衣上面有三种布料，破洞的地方和深衣下摆是同种。锦织把对方的下摆重新裁短，从而得到了足够补足破洞的布料。
不久，兰英的深衣就完好如初，只是下摆被裁短了一点，肉眼很难看出和原先的区别。
“你好厉害，那家老裁缝都告诉我没有这种布料了，补不了了。没想到它还能变回原样，我已经等不及要穿上它了。”
兰英十分高兴，扬言下一年的海灯节一定找他定制新衣。
下次一定么......锦织总觉得这话听着不是滋味。
据他所知，璃月的海灯节还刚刚过去没多久。
那一次的补衣，锦织也没花费什么，就用了几根棉线。
因此，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像兰英收了200摩拉。
对于锦织这样的服装设计师来说，成衣的定制才是他完整的工作。
从一件衣服的设计，到布料和装饰的选择，再到最终成品的制作，其实是个快不了的过程。
慢工细活，只要找他定制成衣的客人满意，最后的成品最少也是十万摩拉起步的价格。
这曾是锦织的主要收入来源。
“如果只是补那样普通的衣服的话，我要补上七八件才能赚到今晚在这的一杯酒钱。”
锦织对嘉明缓缓道出了刚刚的那一段经历。
这也是他今日来到这处酒馆的原因。
人在异乡，身不由己。
诉不完的忧愁，只能任其消散在酒里。
“别难过了啦，锦织兄。”
“你既然有一身本事，缺少的不过只是一个机会罢了。”
“在此地碰壁了，再换一个地方就是啦——”
嘉明轻轻拍打这锦织的后背，笑着安慰陷入自我怀疑中的锦织。
“正好我明天要走镖到璃月港那边，你就随我一同前去吧！”
“嘉明我啊可以护送锦织兄这一程。”
“璃月港那边商会云集，你甚至可以去冒险家协会发布委托。”
“一定找得到有需要定制成衣的人呐——”
嘉明的一席话让锦织再次燃气了信心。
“谢谢你嘉明兄。”，织锦感觉自己振作了不少，“在镖局请你需要多少摩拉？明天就拜托你了！”
“咱们是朋友，客气啥——”
“再说文仔都那么喜欢你了，我怎么还会找你要报酬的啦。”
嘉明的声音健气十足，说完还摸了摸文仔的头。
“锦织兄你跟在我身边，有个朋友路上可以聊天照应，我高兴还来不及。”
“文仔，你说是不是？嘿嘿。”
“太好了，嘉明你真是个好人——”
锦织袖中的大脸蛛勾丝儿也爬到了锦织的袖子上方。
勾丝儿前肢靠拢在一起，模仿了一个璃月人抱拳礼的样子，憨态可掬。
一旁嘉明被勾丝儿的神态逗得止不止笑。
“勾丝儿，你不怕火啦。”
锦织看着自己也染上活力的同伴，也笑了起来。
当身后拖着焰尾的倪兽再次靠近时，毛茸茸的大脸蜘蛛一溜烟跑回了袖子里。
“我才不怕呢，我只突然是累了，想歇一会儿。”
袖子里再次传来水灵灵的声音。
漂着移动想要追上勾丝儿的文仔，对着黑漆漆的袖口偏了偏脑袋。
锦织似乎看到文仔原滚滚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似乎在问，怎么又不见了。
“哈哈哈哈，这两个小家伙儿可真有意思。”
“文仔很想找你玩呢，快出来吧！勾丝儿。”
“我才不想和它玩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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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件新衣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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