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剩下的路程伊汀带着里诺卡走的并不急,里诺卡也乖乖的待在他怀里,远远看去,倒像是个抱着孩子的男人。

伊汀休息时摘下面具,看着远处已经能用肉眼看到的黄色沙漠想着在进沙漠之前一定要买些物资才行。

里诺卡不知道伊汀要带他去什么地方,它没有什么精力去好奇的探究,它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伊汀身上,因为快到了人很多的地方。

而上一次在人很多的村子里的时候,伊汀就把他送给了别人,它不喜欢那种行为。

在快到进入须弥前最后一个部落时,伊汀和里诺卡遇到了一伙愚人众士兵。

纳塔的气候和至冬天差地别,但是他们身上依旧穿着愚人众标志性的制服,戴着面具,守着小小的营地巡逻站岗。

伊汀停下脚步,换了一条路绕过他们。

愚人众士兵能够使用邪眼的力量,为此,他们需要接受改造和训练,如何提高人体上限,如何贯彻一切的信念,如何将年轻的士兵们的后路斩断……这是多托雷最擅长的,也是伊汀曾经最擅长的。

与愚人众的营地错开之后,伊汀又回头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走向了远方。

*

多托雷在实验室里发现了几份纸质材料,上面写着邪眼下一步的改进方向和之后可能继续进行优化的方向。

西塔离开之前进行了一次邪眼的研究,最新的邪眼在他的那次研究之后陆陆续续生产了出来,都进行检查过,比上一代的邪眼好了许多。

而这份留下的报告则是西塔留下的更多猜想,如何在不牺牲强度的情况下让士兵们更安全的使用……

多托雷并不比西塔蠢笨,或者说他们几个里面并不存在愚蠢之人,同样的想法多托雷也曾想过,但西塔直接给出了十分庞大的数据支持和方向指引,这些比真正的展开实验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但西塔总能做的很快。

多托雷将手中的报告放下,看着在玻璃房里站着的少年,搭在桌面上的手指不自然的动了动。

西塔,真的是“多托雷”吗?

泽塔从玻璃房里走了出来,他摸着自己的脖子,也许是因为西塔把他的头摆在桌子上的原因,他现在不仅看那张桌子格外碍眼,脖子也不太舒服。

“怎么不把他直接抹杀?”泽塔皱着眉看向带着面具的多托雷,语气少了一些对待西塔时的嚣张。

“他还有用。”多托雷说。

“如果不是知道他和‘我’是一样的,我真要以为他是敌人派遣进来的卧底了。”

多托雷的视线不知道在看向何处,落在桌子上的手指抬起放到自己面具侧方。

泽塔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但他并不想打扰他。

虽说是同一个人,但他们和多托雷并不是多么平等的关系,更不会像西塔那个疯子一样和他对着干。

因为,只要多托雷想,或者说只要omega想,能够直接销毁他们的意识。

“你说,西塔真的是我吗?”多托雷的声音响起时,站在他旁边的泽塔后背生起一阵寒气。

泽塔张了张嘴,皱眉看向多托雷。

“是啊,怎么不是‘我’呢,毕竟它是我亲手制作出来的。”

多托雷检查过西塔的记忆,属于人类个体“多托雷”的记忆一直停留在三十四岁,他有无数证据证明西塔就是多托雷,却没有一个证据证明他不是多托雷。

泽塔感觉多托雷大概是迈不过西塔这个坎儿了,如果自己是多托雷大抵也会舍不得将对方销毁。

除了不乖之外,他是所有切片中最擅长执行实验的那个。

而不管是愚人众还是执行官博士并不是离不开那样的切片,只是相比于其他切片,西塔的存在会给他们节省很多时间。

“要我去把他抓回来吗?”

“不用,我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多托雷站起身,把那些纸质资料交给了泽塔,让他处理邪眼的事情。

多托雷离开之后,泽塔拿起了资料看了起来,心里疑惑西塔到底想做什么,既然不想留在愚人众,那又留下这些东西到底是做什么。

多托雷将资料交给他也就是说这份资料没有任何问题,那西塔居心何在啊?纯纯给大家找气生?

至冬的黑夜还没有过去,风雪几乎没有停过,多托雷离开实验室之后去了另一间实验室,这里其他切片包括西塔都不知道。

曾因为放在实验室而被西塔拆掉的素体,这里有无数具,其他切片的核心数据也都保存在这里,但多托雷暂时对那些并不感兴趣,他拿出了西塔的切片数据。

他很好奇,好奇西塔为什么总是违背他,难不成他真的对同属于“多托雷”的他们产生厌恶了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像曾经一点点制作他是一样再次将他一点点彻底解析。

多托雷带着这些资料穿过走廊走向了最里面的那间房间。

打开门,狭小的实验室内充斥着莹白的光,中间是一个舱室,里面躺着一个人。

是西塔的复制素体。

是他曾经最看好西塔的时候为他准备的一条后路,他担心西塔会坏掉,所以用相同的材料和步骤制做了第二个西塔,只是这具身体只是一个载体,也就是一个空壳,如果有一天西塔面临危险,他可以将其收回来读取数据放进这里面,这样的话,西塔就会继续活着了。

只是现在,了解西塔的**远远大于想让他平安无事的**,所以就让他再次解读一下这具身体里隐藏着的秘密吧,如果身体里没有任何异常,那也就是说明,西塔的离经叛道并不是载具的原因,而是他的意识。

多托雷打开舱室,开始拆解这具曾经他最喜爱的素体。

*

从纳塔离开,然后穿越须弥的沙漠地带,最后进入须弥主城,一共花费了伊汀半个月的时间,

他现在已经不急了,因为他知道多托雷已经不在找他了,只要自己不出现他面前,他暂时就是安全的。

他也没那么不知趣去他的面前找存在感,下次要是遇到他说不定自己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伊汀记忆中的须弥和现在的须弥相比还是变了许多,不过教令院看起来倒还是和过去一模一样。

伊汀带着里诺卡住在了须弥主城里的一家旅店,付了三天的钱。

到了地方之后里诺卡就在屋子里乱转,伊汀换了身衣服,坐在旅馆中没有丝毫故地重游的兴奋感。

不管是须弥,还是教令院,或者说是传说中的小吉祥草王,这些大概都是多托雷感兴趣的东西,而伊汀对须弥并没什么特别的“挂念”。

记忆隔着一层厚厚的壁垒落在他的脑海之中,关于多托雷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了些许陌生,他从一开始就怀疑他并不是多托雷。

但是他没有任何证据,甚至有时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多托雷,不管如何否认,现在所存在的一切都在向伊汀证明他就是多托雷。

不管是不是,伊汀并没有把自己完全归属到“多托雷”之中。

伊汀本质上也是自负的,他甚至比多托雷还要自负,他认为多托雷没有资格掌握他的灵魂,污染他的人格,他甚至时而会为多托雷高高在上的态度而感到发笑。

多托雷是很聪明,但他身上的那种接近冷漠的理智让伊汀感到不适,伊汀也不愿意将自己交给他,那样的主控意识一定会将切片带向毁灭。

伊汀在旅店之中看起了地图,这里距离至冬已经很远了,气候很温暖,雨林中湿漉漉的清新空气四处蔓延着,打开窗户,远远看去满眼的绿色。

里诺卡没有见过如此茂密的绿洲,趴在窗户上看着远处的树木和溪流感到了好奇。

伊汀合上地图,拎起了里诺卡出了门。

须弥城中有许多贩卖草药的商铺,伊汀要买些能给里诺卡用的草药。

伊汀穿着带兜帽的衣服,怀里抱着里诺卡,里诺卡在这段时间里已经习惯了被伊汀带在身上了,有人的时候就会老老实实待在伊汀身前的布兜兜里。

须弥城中的人不少,大家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也没人去特意留意穿着带兜帽长袍的伊汀。

踩在青石板路上的脚步声带着一种特有的脆,伊汀走下阶梯,与一行穿着白色长袍的人擦肩而过。

伊汀没有任何停顿的朝着前方走去,与其掠过的传教士们向前走了几步,领队的中年人却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刚刚好像有熟悉的气息。”

“是刚刚走过去的那个人吗?”

“不知道,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

“别纠结这些了,我们还有任务。”

伊汀带着里诺卡来到了最近的一家药馆。

须弥卖草药的地方一般都有药师,为了防止病人用错药,必要的时候药师要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药方。

伊汀简单向药师说明了里诺卡的情况之后对方就不再追问什么了,转身就去给伊汀抓药了。

伊汀带着身上的里诺卡坐在旁边的待客的椅子上,里诺卡冒出一颗脑袋看着屋子的布置,安静的像是孩子手里的玩偶。

这个时候药馆里的人并不多,但伊汀要的药有些多,有些是须弥的特产,离开了须弥就要花费很大的价钱才能买到了,所以不管是草药的种类还是量都不少。

伊汀等到的时候药馆又来了一个人,他身上包裹的很严实,步伐虚浮,上半身蜷缩在灰扑扑的斗篷里。

“能给我拿些药吗?”那道声音沙哑虚弱,药师拿着伊汀的药回头看过去的时候表情顿了一瞬。

“药方。”

那位裹着斗篷的男人从斗篷里伸出一双缠满了绷带的手,手里是一张皱巴巴的纸。

伊汀的视线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手指不自然的动了动。

也许是太过拮据,他身上的绷带并不能完全覆盖住他的皮肤,在那绷带缝隙中隐约能看到鳞片状疮痂。

药师拿到了药方没有进行例行的询问,只是让对方等一下,转身继续去帮伊汀打包草药了。

伊汀的草药打包好之后,他拎着药先出了门,里诺卡不太老实,看样子是有些警惕。

但伊汀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了药馆的屋檐下。

里诺卡想让伊汀快点回去,催促似的叫了一声,但伊汀没理它,只是看着药店门口。

魔鳞病啊……

伊汀出乎意料的对这种病很感兴趣,甚至于身体中有股压制不住的冲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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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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