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风令人感到刺骨的死寂夜晚,眼前的少年坐于巨石之上翘着二郎腿,指尖玩弄着药丸,月光给他的面部打上阴影,不变的笑容此时只觉得阴森。
旅行者仰头凝望流浪者,她...到底为什么会接近这个人?
最初在荻花州听到他们将离家出走的孩子们送到千岩军手里?是在那个夜晚觉得孤独一人蜷缩在废墟中流浪的他过于可怜?不管她询问什么虽然语气不好但都解答的态度?是看到他不假思索地去帮助商人?...
线索过于充分,但这些都不应该是她接近他的理由,此人明明如此危险,为什么现在才感知到?
...第一印象实在是太好了,所以猜测对方是不是有苦衷才攻击她,而结果只是,他的善意之下翻滚着永不停歇的恶意,那些只是假面。
旅行者将颤抖的派蒙抱在怀里,风元素若隐若现。她狠厉看向流浪者:“你到底想干什么?!”
“进行一个小小的人性实验而已。”毫无波动的语气下流浪者指尖红光明灭,下一秒轻声像是好意却如蛇环绕在耳边发出嘶嘶阴冷声响,“额外的小心思最好别让我发现,要是火元素暴走的话...说不定一枚也没有了。”
旅行者泄力般收回了元素力,抚摸着怀中不安的派蒙的脑袋。而对方仍抱住她的脖子,不停歇地哭声在寂静的黑夜阵阵带来回响,断断续续说出:“派蒙,都是派蒙的错!”
“所以这个解药你吃吧!”
旅行者给派蒙擦拭眼泪,平淡道:“不需要,我是外来人,这个毒不会对我有作用。”
流浪者看到旅行者的手微微颤抖,了然于心嘲讽道:“不愧是鼎鼎大名的旅行者,这么有自信能扛过。” 随手将药丸扔了过去。
“杠过?”本松了一口气的派蒙再次提心吊胆,“不行!我不是人!这个毒肯定对我没用,你一定要吃!”
接住了药丸的旅行者严肃地注视派蒙,命令道:“你吃。”
“不要,不要,不要,不...”派蒙看到旅行者准备强塞便捂住了嘴,但对方扒下了她的手,伴随着眼眸中深深的绝望,对方强行让她咽了下去。
“哇!呜呜,都是我的错,你才会...”她极度悲伤地捧着旅行者的脸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在对方依旧温柔的安抚哭声越来越大。
流浪者轻轻挑眉,依旧是这个形态,看来时间之执政在上一次陨落后弱小成只能这样。他将一整罐扔了过去,如沐春风般笑容说道:“是不是应该感谢我给你们上了一堂课。”
派蒙神色懵圈,口中残留的丝滑又甜蜜的味道开始入脑:“为什么解药是这个口感?”
旅行者打开罐子,靠近嗅了嗅后丝丝甜味传入鼻腔:“糖豆?”她抬头望向站于巨石高处的流浪者,如今已完全搞不懂月光下的黑衣少年,对方做的一切是善意还是恶意?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喜怒无常,以及,这是绝不能接近的人。这个人...十分危险。
“是被骗的人的错哦,早就告诉你们了,我可不会做出对食物下毒这种没品的举动。”
流浪者抱着双臂,温柔的语气中隐含着居高临下的命令:“去望舒客栈给我弄个口袋锚点。”
派蒙终于回过神来,指指点点并嘟嘴抱怨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旅行者呆愣,寒颤侵袭了她的全身。对方既知道只有拥有神之眼的人才可以使用的口袋锚点,又知道她能使用在他人眼中只是古代遗迹的传送锚点。
他到底知道了她多少事情,比她,还要了解她?
...
流浪者使用口袋锚点抵达望舒客栈后,咬紧下唇面色狰狞,他单膝跪于地面,一只手扶住了额头,脑袋还没有从剧痛中恢复过来。他没想到传闻中的副作用居然是这个,多重声音挤入他的脑海,恳求与绝望地念道,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
放弃吧?开什么玩笑。流浪者眼神冷冽得如同撕碎一切,不管是国崩,还是要和他一起走上的充满鲜血与荆棘,黑暗狭小又渺茫之路,他都不可能放弃。
绝不可能。
此时,派蒙拍了拍他的肩膀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怎么了?”
流浪者缓缓站起身来,瞥了一眼完全不吸取教训的派蒙:“没事。早已去世被地脉吸收的人类想以他那无聊的执念影响我而已。”
旅行者伸手将靠近流浪者的派蒙拉了回来,与对方隔了三四米,疑惑道:“被地脉吸收?”
“提瓦特人死后会回归地脉,而魔物不行,它们不能回归从而不断重生。这种常识你都不知道?”流浪者一边往客栈走进,一边询问派蒙,“你不是在那片森林里等旅行者吗?”
“一开始是这样,但那位护法夜叉大人突然出现把我带了过来。”派蒙指了指在附近的魈和旅行者一起远远跟着流浪者。
流浪者看向魈,和正常少年一般的体态却充满着非人感,菱形的瞳孔,手臂的花纹以及那副面具,这就是璃月的仙人?清冷的外表下,还真是充满着一股沁入灵魂深处鲜血的铁锈味。
派蒙和旅行者看到他们互相打量对方的样子,又如同即将打一架的状态连忙上前阻碍了这个对视。
视角被挡住的流浪者收回目光并将酒递给客栈老板,温声道:“请问可以用这个留宿一晚吗?”
“不好意思,我们不提供以物换物的服务。”女老板一脸歉意地拒绝了他。
“是我额外的要求给你添麻烦了。”流浪者转身后理直气壮地对旅行者和派蒙伸手,“摩拉。”
而看到突然如此纯良流浪者的她们大脑一片空白,听到那句话后手脚机械地往前走,什么知觉都没有的状态下把摩拉付给了掌柜,完成了这次交易。
派蒙听到硬币敲击的声音恍然回神,大声震惊道:“怎么会是我们付钱?!”
“哈?吃我一顿饭,还由我亲自花费时间教导,这难道不是你们应该做的?”流浪者扭头和女老板交流需要如何换洗衣服以及洗澡的地方。
“不不不...咦,确实是这样,但是...”派蒙大脑绕成了毛线,觉得有不知来源而深深的奇怪点,她茅塞顿开,“为什么公子这么有钱,你这么穷?!”
“...没带。”流浪者垂眸,还真是被国崩娇惯着,反思道,“下次会记住拿。”
派蒙对旅行者小声嘀咕:“他真的是离家出走欸。”
旅行者点了点头,只是依旧疑惑离家出走去哪里都可以,而对方却选择了蒙德。
在一旁观望已久的魈见交流迟迟不停便中途插入了对话:“凡人,我已将她带到,是时候解释了。”
因对血的气味过于敏锐,他自荻花州那时起就留意到了流浪者和国崩,不难发现他们对这个旅行者有着非同寻常的杀意,而她此时却与此人同行。
旅行者与派蒙正犹豫着不知道从何说起好,突然间意识到了现状。她们本就被璃月通缉...难道说,仙人和七星交流过确定是愚人众犯的事?现在把她们聚在一起,是在秋后算账??
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绝对没有和愚人众勾结!”
“愚人众勾结?”魈皱着眉头,金色眼瞳的浮现了一层茫然。他冷冷地看向流浪者,好意嘱咐道,“不要靠近他,于你而言他很危险。”
旅行者苦笑:“啊,是,刚刚相当深刻地体会到了。”
派蒙舔了舔还沾有甜味的手指,失望于这罐糖已经被吃完,完全和其他人不在同一个频道上。这不是给她们食物吃最后还别扭地送糖的亲切好心人吗?
魈微微皱眉越发困惑:“解释。”
“昨天,前天?嗯...要不从荻花州那时说起...”旅行者开始分析自己的过错。
流浪者懒得再看这场闹剧,敲了下桌子将还在看戏的女老板唤回:“请问我现在可以去房间了吗?”
“不好意思,客人,这边请。” 女老板余光上下打量着流浪者,看起来如此温暖的人很危险?但魈的判断不会有错,必须要禀告凝光大人。
...
终于和魈解释完一切的旅行者略显疲惫,她敲了敲流浪者房间的门。
“进。”
她推开了门后视野内的流浪者站于窗前手中端着茶,披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身白色浴袍。和在废墟时别无二致,仰头注视着皎月,而撒进窗内的月光仿佛要将他掠走。
旅行者看到还滴落着水珠的长发,提醒道:“头发,不擦干不要紧吗?”
“谢谢。”流浪者淡淡回复并随意用火元素烘干了头发,依旧维持着原来的状态。
听到魈的劝诫后的旅行者更搞不清楚这个像是执行官又不像是执行官的人,为什么最初对她充满刺骨的杀意,而现在全无?
“有利可图。”
她心里的疑问无意间说出了口而对方的回复让她更加困惑,接着询问:“为什么非要去蒙德?”
“毕竟...那条龙我还没有看到。”
派蒙抱着双臂,抬头得瑟道:“龙?特瓦林吗,哼哼,我们可是坐在她的背上过!”
“是么,真羡慕。”流浪者微微低头,眼神充满寂寥,我们...他顿了顿,“群玉阁。”
“啊!”旅行者和派蒙互相对视,她们还没有用归终机找到前往群玉阁的路!急忙道别跑往目的地。
流浪者透过窗户看着她们打闹的身影渐渐远去,轻轻喝了一口端着的茶,如此苦涩的味道果然还是不喜欢而国崩因此以为他喜欢甜味,总是给他做甜品。
但他其实两种都不喜欢,两种,都不...
他离开窗口走进房内,极度没有安全感地蜷缩在床上,似有似无地思索着。
明天,嗯...先买点茶叶再去风龙废墟见他吧,他一定会很开心。
接着,闭上了双眸。
...
风龙废墟。
国崩坐在先前的高台上,注视着手中的松果等待着对方的到来却被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打断,“大人,那位大人已经到达望舒客栈,想必不久就能抵达此地。”
“只是...”从地面冒出士兵迟疑了下,将接下来的事情告知了国崩。
他转身前往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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