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斯妮的父亲被安排去沙漠一处遗迹做记录。
这个男人带着女儿和大包小包的行李,在镀金旅团的护送下向沙漠进发。
沙漠白天很热。
晚上则很冷。
她和自己的父亲依偎在一起,听着篝火声,周围佣兵的说笑,在帐篷里昏昏欲睡,那些佣兵人很不错,他们会很多在沙漠里生存行动的技巧,只靠星空,或者风向辩识天气,自由的不可思议,也并不怨恨恶劣的环境,反而常常抱怨须弥城的湿热。
克拉斯妮会跟他们了解一些这片荒野的神秘。
所有沙漠人的梦乡永恒绿洲。
曾经铁腕的赤金神明。
在海市蜃楼中有时能窥见一片绝美花海,生长着巨树,甘露流淌其中。
这片黄沙埋葬着的过去太久远了,久远到他们凡人无法丈量,在一代又一代的人口中,变得支离破碎,也面目全非。
克拉斯妮的父亲一边行进,一边依旧在进行研究,谁都不知道他在课题叫停后到底在研究什么,他整日除了吃喝行走就是抄写,抄写了一本很厚的书,那本书里有很多晦涩的概念。
克拉斯妮也在某天发现了自己名字的由来。
克拉斯妮这个名字源自古代利吉恩的一个词语,词义血红色,是她的父亲为她挑选的,她费力解读出自己的名字,想要告诉自己的父亲,但父亲还是那么忙碌,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有一天——
“你父亲研究的那些东西,不太对劲。”一个佣兵忍不住对跟克拉斯妮说道“作为拿钱办事的这么议论雇主不太好,不过跟你说没关系……那个黑色的环形和书上那些东西。”
“最近因它们而死的人很多。”
“你和你父亲要小心。”
那时,她还很幼小。
面对告诫,克拉斯妮选择告诉了自己的父亲,这个学者听到这些话,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那不是责怪,只是很沉重的感觉,说不清其中都是什么神色,让她本能觉得他父亲其中有悔意。
克拉斯妮愣着站在帐篷门口。
他在后悔什么?
“不该带你来的,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犯了错误。”父亲转过身去,继续写东西,像一只趴在那的蝎子。
“不该让她生下你的。”
那一瞬间。
作为孩子的克拉斯妮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感觉将自己裹了起来,那是一种远比沙漠夜晚更剧烈的寒潮。
心脏狂跳,脸颊发烫,手脚冰凉。
——耳边隆隆作响。
她不敢再接近自己的父亲,在佣兵们的困惑关照下,缩在篝火旁躲了一晚上。
她做错了什么吗?
克拉斯妮想,抱着自己,身上披着佣兵们给她的毯子。
她不哭也不说什么,遗传自两位冷漠父母的性格,让克拉斯妮即使茫然恐慌也做不出任何外向宣泄或者求助的行为,只是像一只天生就在须弥沙漠生存的小蝎子那样把自己抱成一个球,在寒风中一声不吭瑟瑟摇晃着,最后朦胧睡去。
接着。
她在剧痛中醒来。
——
克拉斯妮被人踩到了面前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堆里。
木炭灼伤了她的右臂皮肤,女孩在惊醒后,惊慌和疼痛让克拉斯妮发出闷声痛叫。
“哦?”
踩到她的男人似乎才有所察觉这里缩着一个小孩子,发出有兴趣的哼声,但是那个人并没有把脚挪开,反而踩着她的肩膀,把她连带毛毯一起更重踩进黑色的木头和滚烫沙土堆里。
“我就说应该还有个小鬼,原来在这啊——”
克拉斯妮被烫的挣扎起来。
火撩着了披风,顺着被点燃的纤维,爬到了女孩的衣服,接着爬上肩膀——
“像小动物一样哀叫,哈哈——喂,哲伯莱勒,这呢。”
踩着她的男人也是镀金旅团的打扮,半个身子溅上了不少血液,新鲜的,滴滴啦啦的血从他的手和刀上流下来。
“学者的小鬼细皮嫩肉的,卖了也活不久,杀了她喂蝎子好了——”
“萨梅尔,委托不包含赶尽杀绝。”
另一个声音制止道。
青年表示遗憾“又来了。”
踩着克拉斯妮的力道轻了一下,接着不满的狠狠压下来,把女孩踩进沙土里,最后才慢慢挪开去。
“你怎么,我的兄弟,欣迪家的女人把你迷的神魂颠倒的,优柔寡断对咱们的志向哪有什么好处?”
克拉斯妮半爬起来,手忙脚乱拍掉身上滚烫的木炭屑,嘴巴吐出沙子,抬头看眼前这两个人——
准确来说,不止两个人。
在鱼肚白初现的天光下还留有黑夜,于是半黑半白的光影中,两个浴血的镀金旅团站在她附近,不远处,或远处是零零碎碎几个陌生的佣兵,同样手染鲜血,正在把好几个熟悉的……熟悉的头颅摞成一个小堆。
他们杀了父亲雇的佣兵们。
堆起来,烧掉。
火焰烤焦皮肉的味道和燃烧织物,书籍的味道混在一块。
克拉斯妮顾不上烧伤的痛,或者别的,她爬起来就想往帐篷那边跑,没等迈开腿,头发就被身后那个镀金旅团的家伙扯住揪了回来。
“急什么——”
那个人像恶魔一样笑。
“你爸爸不就在你身边吗?”
什么?
克拉斯妮抖了一下。
头发被揪着向后一扯,她向后摔在地上,滚了半圈,脑袋猛的撞上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那个东西有个角似的东西。
她抬头,和那东西蹭着她的鼻尖——
父亲已经死亡发灰的面孔近在咫尺,鼻尖与克拉斯妮抬起的头几乎贴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瞪的极大,目眦欲裂,混浊放大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她。
“………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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