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和「博士」加入战场之后，空就可以直接把脑子放空了。
没别的原因，就因为这两位实在是强得很超过。
艾尔海森原本就有着位移技能，空不是很懂这其中的原理，大概是涉及到了一些光学和地脉学的内容，虽然距离不长，但足够他在战斗间穿梭自如——然而，现在的他提刀一闪，就可以穿梭原先两三倍的距离，如鬼魅一般直接出现在龙兽的头顶上方，身体在空中一拧，无边剑雨便伴着翠绿的光芒狠狠砸下！
草元素化作的刀光狠狠地扎入龙兽那巨大机体的缝隙之中，金属打造的外壳都出现了无数的裂隙，而裁叶萃光本体的刀尖则刺进了那被牢牢保护住的核心区域，庞大的元素力顺着刀身向下灌注，试图破开那一处的保护。
「博士」的支援紧随其后。他抬起手，无数的锥钉装置一并浮起，如同某种诡异的虫群。那些小装置每个都是一台单独的微型浮游炮，锥尖向着倒下的龙兽，一束束蕴含着巨大能量的光线便打在了金属面上，没入其中，将其融化、烧灼，丝毫不逊色于艾尔海森的刀锋。
那两个雇佣兵已经傻了，在艾尔海森的第一波剑雨落下的同时便连滚带爬地从龙兽身上跌了下去，即便如此也难免被剑雨杀伤，身上满是狰狞的刀痕血迹，而没等他们真的跑掉，「博士」的攻击又紧随其后——光束精准地击穿了他们的膝盖，这下连好好站起来行走都做不到了。
“说了要留活口。”艾尔海森提高声音，对后面的「博士」喊了一句。
“放心好了，不会死。”「博士」话里似乎还隐含着些笑意，而他缓缓地迈步向前，如狂风骤雨般恐怖的火力压制便精准地覆盖上龙兽的躯体，避开了艾尔海森和他所在的龙兽头部。
“请你尽可能地保留核心……那是很好的素材，会有用的。”
“……好。”
对于他的要求，艾尔海森倒是也没什么意见，只是转而便将刀刃对向了龙兽两侧的刚翼。
反正空是从来不信艾尔海森自称的“文弱的学术分子”这一说辞的，毕竟知识就是力量，而这两个人无一不是站在了知识的巅峰、学术的尽头的存在……这等破坏力，实在令人安心！
先前还威风凛凛的兆载永劫龙兽在他们手底下甚至没撑过两轮，几句话的功夫便被整个大卸八块，只剩下头部的核心还在闪烁着橙黄色的光芒。
躲在空的岩元素造物后面躲避战火的科考小队看着都呆了。
早知道我方这么强，还怕什么啊？！
空倒是心安理得地把手上刚拿出来的弓塞回了背包——有人打工，谁还愿意自己刷素材啊！
不过倒是也没闲着，空的背包里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多得数不胜数，他也乐得跟别人分享消耗一些，于是拉过受了伤的科考队员便一个个给他们包扎上药，任由背后炮火喧天，他们乐得清闲。
可惜两个战斗主力打得实在是太快了，等到艾尔海森提着兆载永劫龙兽的核心回来的时候，空才处理好两个人的伤口。
他头也不抬地继续包扎，熟练地在伤员的伤口缠上绷带，感觉到艾尔海森的靠近才开口问他：“解决了？”
“解决了。”艾尔海森点点头，随手把龙兽的核心丢去了「博士」的脚边。
这时的「博士」手上提溜着两个雇佣兵，这两个人似乎是在这种巨大的实力差距下感到了绝望，对「博士」把他们像货物一样提溜起来这件事竟然也毫无反应，没有挣扎。
“嗯……把俘虏和核心处理一下吧，稍后我们就回去。”
艾尔海森看着周边一片狼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片荧蓝色的痕迹已经干涸，只是仍然散发着微微的光亮，也不知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理。
空听见他的话倒是愣了一下，“等会儿，回去？回提瓦特？”
“回提瓦特。”“回异监局。”
艾尔海森与「博士」异口同声，却显然有些分歧。
艾尔海森挑了挑眉，转头看向了「博士」。“……你，回异监局？”
「博士」顿了一下，他先是把那两个雇佣兵放在一边交给了科考小队的成员，再回过身去面向艾尔海森。
“准确来说，是你不能回提瓦特。所以我们得一起回异监局。”
这下又轮到空一头雾水了。“等会儿等会儿……异监局是什么？”
“华夏异常监察局，你理解为教令院里风纪官一类的角色就行，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们跟这边本土合作的项目。”艾尔海森面无表情，他抬手将裁叶萃光塞回背包，手中的光点消散之后，弯腰便坐在了空的岩元素造物之上，看起来有些疲惫。
「博士」顺势接过艾尔海森的话，“现在改名了，但大差不差。”
空有些似懂非懂，把手底下的伤员处理好之后抬起头看向了艾尔海森。他注视着艾尔海森眼中那一枚花叶形状的纹样，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先不论，赞……「博士」。”艾尔海森垂下眼，却忽然叫住了「博士」。
空注意到，他口中的语言忽然就从汉语换成了提瓦特语。
“我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博士」轻轻点头，然后迈步，坐在了艾尔海森的身边。
两人一个穿着现代的简单T恤，身上满身狼狈，另一个穿着一身整洁却无比华丽繁复的装扮，按照蓝星人的标准来看大概算得上是奇装异服，坐在一起时却没有什么违和感。岩元素造物“荒星”的形状像一个石台，坐起来倒是很方便，只是位置也不大，他们两个的肩膀便贴在一起，姿态无比的自然……就好像他们已经像这样靠近无数次。
艾尔海森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而淡漠，那枚十字花叶形状的纹样又为其增添了些许奇异的神性，青色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博士」。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听见这个问题，「博士」轻轻笑了。
“你认为呢？”
“你不是赞迪克。”艾尔海森的语气很是笃定，“你是「博士」……编号为Omega的那位吧。”
“哈哈……但你分明也清楚，我拥有他全部的数据资料，包括记忆。不是么？”
空听了一会儿，努力忍住没出声，旁边的派蒙却凑了过来。
“欸？！所、所以，「博士」的切片之间记忆都是互通的？！！难怪在须弥那么多切片还能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的确如此，但Epsilon……就是‘赞迪克’，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之间的记忆互通也不是那么简单直接的事。”「博士」……或者说Omega，他解释起来倒是相当耐心，也不介意派蒙突然插入话题，只是温和地继续说着。
“他很早就离开提瓦特了，这里是我的‘权能’触及不到的地方，因此他起初也几乎不受我的约束。布耶尔应该告诉过你们……我的其他切片都已经被清除的这件事。”
Omega的双腿交叠，一双手十指交叉相握，平静地放在他的大腿上，食指却缓缓敲打着自己的手背，似乎是在回忆，“对于‘多托雷’的切片而言，清除的指令是一经发送便立即生效的，因此无法撤回。但又因为当时的他与发出指令的我之间隔着世界壁，在时空上的距离相隔很远，所以这条指令也没有立即生效……用蓝星的话来说，大概约等于网络延迟。”
“但也没有失效，对么。”艾尔海森还是在看着他，微微眯起了双眼，“在地脉连通、世界树在蓝星生出的那一刻……延迟就不存在了。”
“当然，你很聪明，书记官大人。所以他死了，死于我的清除指令。”
“但现在，因为你主动撬动了此处地脉与世界树的权能，你与蓝星的世界树之间的联系已经紧密到连我也无法轻易剥离，更别说是被提瓦特的规则所束缚、无法降临此处而鞭长莫及的布耶尔。”
“那份神性给你带来了远比你原先所能认知到的世界更加广阔的视野……那么，在你的眼中，我到底是谁呢？”
说着，Omega轻轻地笑了。
他牵起艾尔海森的手，将他的掌心摊开，然后捏在自己的手心。他的手指缓缓拂过艾尔海森的掌纹，然后将那只手牵起，他引着艾尔海森的指尖触碰上那一张奇异的鸟嘴面具。
“现在的我拥有编号为Epsilon的切片的全部记忆，并且不是资料……是真正意义上的记忆与情感体验。”
“切片死后，其拥有的所有数据都会被备份，借由我们之间的网络联系存放在我的机体运算中心之中，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们每一位的人格数据，相当于‘灵魂’。”
“我甚至可以随时抽调他们的人格出来，并将其加载进这具机体，就像另一个人格、另一个操作系统……”
他的手握着艾尔海森的手腕，隔着一层皮质的手套，拇指轻轻抵在了艾尔海森的脉搏之上。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可以是他呢？我和他之间的界限，真的有你认为的那样清晰么？”
艾尔海森沉默了。
没有任何反抗，他只是任由Omega牵着，以指腹轻轻摩挲着面前这张鸟嘴面具稍显尖锐的边缘，花叶形状的刻痕在他的右眼之中微微闪烁。
……这时，空终于忍不住了，抬起手打断他们。
“虽然我觉得这个话题可能有点不合时宜……”
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同时眼神不住地往旁边飘去，似乎相当不愿意看着他们两个，而派蒙不知何时被他抱住，并且用手捂住了眼睛，她正在挣扎着努力地从空的钳制下挣脱。
空纠结了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又狠狠地将其叹出，才勉强将视线转回艾尔海森和Omega身上，语气很是复杂。
“……你们**能不能回去再调？这里还有外人呢。”
空：好无助，感觉兄弟和之前有过过节的对头好暧昧，怎么办
空：（捂住派蒙眼睛）（这个派蒙不能看）
派蒙：？！
写得我脑子有点晕有点卡文……这个应该算是过渡章，反正尽快让他们换地方，这一个小篇章也快结束了……标题是真的起不出名儿了。。晚点还有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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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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