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饶岁

侍卫们一得令,即刻一拥而上。

可怜贾管事一把老骨头,推搡间差点儿没散了架。

药仆小伍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手里还傻乎乎扯着剩了小半袋的假「神翎花」。

宫远徵厉眼朝他看去,顿时将他吓得跪倒在地,匍匐颤抖不已。

你心生好奇,小声问宫远徵,“为何贾忠不自己烧药草,非得拖人下水?那孩子一看就傻乎乎的。”

【可不么?】

【他连贾忠那么愚蠢的话术都不带脑子捋一下。】

【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全程被牵着鼻子走。】

宫远徵越想越不对,思虑片刻也不急着去地牢,先朝药仆小伍走去。

小伍实在趴得太平,跟张猫饼似的,要不是还会抖两下,你都当他这么趴着睡过去了。

宫远徵见状不得不矮下身子说话,手中不知何时还拈着一株药草,“小伍是吧,别趴着了,给本公子抬头回话。”

小伍战战兢兢一抬头,就见宫远徵指尖捻草,递到他眼巴前,还问他,“可认得这是什么?”

小伍张嘴想说这是「灵香草」,可鼻头一耸,忽道,“神,神翎花?这是真的「神翎花」?!”

宫远徵见状神色微动,“……你可以分辨「神翎花」和「灵香草」?”

小伍呐呐点头,“它们闻着味道不一样。”

宫远徵闻言眉梢一挑,站起身来,将他好一通扫量,半晌才道,“那你再说说,怎么就敢跟着贾管事,私自烧药材。”

小伍一听顿时绷紧了皮,跪直了身子。

他两手按在膝头,咽了咽口水,方才娓娓而道。

“今日是小的值守东药库,听闻公子要彻查药材库,便想着要整理一番。”

“结果理着理着就发现,所有药材都没问题,只有一袋子「神翎花」它不是「神翎花」。”

“小的仔仔细细闻过三遍,分明是「灵香草」来着。”

“进错药材不是小事儿,何况「灵香草」比「神翎花」便宜多了。”

“小的怕有药商滥竽充数,更怕「徵宫」有人中饱私囊,本想着先行禀告刘主事,可一出门就看见贾管事来了。”

“贾管事说如今「宫门」正值多事之秋,「神翎花」中不慎混进一袋「灵香草」可大可小,便命小的不要声张,只管偷偷烧了便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对「徵宫」好,对徵公子也好。”

说完话,他原本按在膝头的双手都绞在了一起,一双大眼睛更是一下又一下地瞅着宫远徵,那眼底透着五分怕,三分奇,还有两分……是崇拜的星星?

他好似知道自己办错了事,但又不知道自己具体有多错。

见宫远徵半天不言语,他不由得耷拉下脑袋,浑身写满了丧。

宫远徵听完全程,同你对视一眼,“难怪……”

你一脸理解地接口道,“难怪贾忠要借他的手烧药材了。”

这孩子纯纯大冤种,正撞枪口上了。

贾忠又不能杀了他横生枝节,就只能连哄带骗拖他下水了。

大冤种小伍到这会儿还不明就里,眼见自己也没个发落,终于鼓着勇气唤了声儿,“徵,徵公子?”

宫远徵垂眸睨着他,问,“入「徵宫」多久了?”

小伍弱弱比出一巴掌,道,“回徵公子,五年了。”

“才五年?”

宫远徵神色一动,认真瞅了小伍一眼,若有所思道,“五年就能辨清药材,还能分辨「神翎花」和「灵香草」,倒也算可造之材……”说着他抬了抬手,示意人起身,并道,“你日后不用再做药仆了。”

小伍显然误会了宫远徵的意思,顿时大惊失色。

他非但没直起身,还猛地扑上来,一把抱住宫远徵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公子不要啊!”

“小伍知错了,您别赶小伍出「徵宫」啊!”

他祖上三代是药农,到他这辈偏生有了追随「徵宫之主」的心。

制毒天才,医毒无双。

他打记事起就想着要投入「徵宫」门下,学一身本事,光宗耀祖。

宫远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抓个叛徒还意外带出个迷弟。

只是他实在不惯与人亲近,于是脚上一动就要抽开腿。

不想你的手竟比他的脚都快,一把揪过小伍的后脖领子不说,还跟抖什么脏东西似得逼人快点撒开,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是嫌弃还是酸的。

“诶诶诶,说话就说话,少动手动脚,吃谁豆腐呢?”

“他的腿我都没摸过,你也敢乱摸?!”

宫远徵当即头皮一炸:“!!!”

【我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

小伍涕泪顿停,打了个哭嗝儿,“嘎?”

【小的只是抱大腿,没吃豆腐啊。】

他泪眼婆娑且不解地看了你一眼,随即又巴巴望回宫远徵。

就见宫远徵一脸古怪并默默后退两步,这才抱着胳膊道,“徐老一直嚷嚷着这代药奴不得用,你日后便跟在徐老身边,为他所用吧。至于能不能出师制药,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也就是说,他从药仆升为药奴,日后还可以跟着最有经验的制药师徐老学习了?!

小伍登时大喜过望,咣咣就开始磕起响头,“多谢徵公子,多谢徵公子!”

然而这小子很有些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高尚品德,发达了都不忘犯事的人,偏生多嘴一问,“那贾管事……”

宫远徵眼眸顷刻转厉,冷声呵斥,“不该你知道的就少问!”

见人小伍一吓就抖,他声音又不得不回暖两分,恨铁不成钢道,“你这脑子也就能认认草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小伍委屈但小伍不说,只道徵公子还真如传闻一般,阴晴不定。

却见你忽然矮下身子,与他平视,面带笑脸,明朗如雨过天晴。

“小伍乖,今日之事你权当不知,任何人问起摇头便是。”

“若是有人非要逼你,你就大喊徵公子救命,”说着你还给他摸摸头,“咱徵宫之人,无人可欺。”

小伍明显脑子不灵,但胜在听话,闻言连连点头,“是的,夫人!好的,夫人!”

说完他就在宫远徵的示意下,麻溜退下了。

而你一直起身子,就忙用胳膊肘杵宫远徵,“听到了么听到了么,他喊我夫人诶。”

宫远徵面上有些难为情,耳垂也有些泛红,“也不知那小子还被谁哄了去?”

“哄?”

你歪过身子看他,凑近他,问,“难道不是事实么?”

这下宫远徵的耳朵算熟透了!

他绕过你就走,浑身都写满了别扭,“别闹了,提审贾忠要紧。”

你站在原地,看他远去,就发现他行走时,惯于负着一只手在身后。

而他弯起的手肘与他窄窄的一束腰间,正好有老大的空隙可钻。

你趁机跑上前,一把抱住他屈起的胳膊。

于是空隙正好被填满,恰似整一个圆儿。

“一起走,一起走。”

你喜笑盈腮,烂漫似山花正开。

宫远徵不愿花谢,便随花摇曳,只默默吐一句,“还真是不吃亏的。”

不想就这么一句也被你听懂了,“那可不么?又不是只有你会吃醋。”

宫远徵不认,“谁吃醋了?”

你当即道,“那宫子羽————”

“好了!”

宫远徵立马打断你,并一脸嫌弃,“一大早就别提这么晦气的名字。”

你抿嘴失笑,忽又道,“对了,我今天终于发现你「徵宫之主」的一面。”

宫远徵顿时拧眉,“说的什么话,我本就是「徵宫之主」。”

你忙摇头,“不一样的。在我面前你更像宫远徵,可在下人面前,你既杀伐果断,又知人善用。”

宫远徵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兀自嘴强,“一宫之主,本该如此。”

你却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本应该?不过是无人处,百般努力,千番琢磨罢了。”

……

………

说话间,你们已然来到地牢不远。

宫远徵胳膊一动,你就警觉地将其牢牢抱紧,还问,“做什么?”

宫远徵感觉微妙时,已然僵了半边身子,迟迟方道,“地牢不是什么好去处,仔细吓着你。”

这意思不就是让你别跟了?

你当即哼哼出声,翻旧帐,“验尸也不是什么好看的玩意儿,你还逼我看了呢。”

宫远徵无奈,“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严刑逼供他人时,可并不好看。”

饶岁:所以.....远徵弟弟在无人处默默破解「好看,想睡」的奥义了?

咕咕:你给人倒硫酸的时候可不只是好看.......(吸溜~

下一章:东窗事发,少主诈尸

咕咕:又要走剧情又要走感情,好累的呢,莫得评论爬不起来,你们的明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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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饶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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