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姜家的一位长老目光森冷，“你背信弃义，盗取圣物，当诛！”
少年沉思，过了一会儿，正色道，“那你来吧。”
众人气极，他站在登仙地前路，四周都是杀阵。他们让他先行，而他把众人逼到了绝地。
寻龙地师面色难看，这里的生物通灵，不知道有多少神源深埋地下。接连地脉杀机重重，何况还有无上生物在暗中窥视，根本就是一条死路！
枯骨鸟飞过，凄厉的叫声在上空盘旋。源地师摇摇头，“小友还是归还圣兵吧，以你的力量不足以开路，反而会引来杀局。”
中州古皇朝朱门开，诸圣地为了那块帝器残片抢疯了的时候，江於道穿过朱门带走了一把无缺圣兵，帝器残片不见，他才是最大的赢家！这便是他们迟迟未动手的理由，江於道苦海中的远古圣兵，于此地有奇效。
在他手上已经有三位圣主喋血，谁还敢轻视这个笑容灿烂的少年？
江於道不说话，好像在考虑。“我把圣兵给你们，你们能放过我吗？”
他不过十七八岁，有时候看起来还有些腼腆。看向人的时候眼神清澈，神色认真。
“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大衍的人。”大衍圣主开口。“我自然不会杀你。”
“可是你们的圣子总是想拿我炼药，你也不管。”江於道轻笑，在大衍圣主阴沉的目光里说，“实在没办法，我只好把他杀了。”
他虽然笑着，眼底却没有笑意，掌中浮现一枚小塔。“我们不是早就不死不休了吗。”
轰！
远空雷光闪动，登仙地那一头，大劫倾泻如九天银河。众人皆震，江於道也神色异动。
十里之后，登仙地尽头，化仙池出世！
那里有人在渡劫？
那是一副奇观，九天神雷倾泻，声势浩大。若是在外界，恐怕这一方天地都要被摧毁，可是在这里，雷劫却在落于地上前消失了。山石不动，雷劫外一切不变。
雷光闪动，竟向这里直直冲了过来。一个少女在雷海中狼狈逃窜。她每走一步，身影就会变换到另一个方位，步法玄妙无比。
她在金色源气里模糊不清，依然可见姣好的身形，立于雷劫之下，白衣翩然，黑发飞舞。
轰！
一道道天雷劈落，径直朝这里冲过来！紫色电光金色雷霆齐杀！
万道杀局引动，老尸于四周山洞中嘶吼，奇异生灵被惊动，诸圣地再也顾不得什么杀局什么绝阵，纷纷逃开。
“你大爷的……”雷海中狼狈逃窜的正是咬牙切齿的苏正阳。
她站在化仙池的另一边正看向那个人时，天劫莫名的分出了一部分直接朝她劈过来了！
她莫名其妙，难不成诅咒未去，她身上还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总之苏正阳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切石切的太过分遭天打雷劈的……
渡劫的青年也似有疑惑，如果有人能透过围绕在他身边的混沌雾气，就能看到他眼瞳中星河幻灭，蕴藏宇宙开天辟地之景。
“一片虚无…”他在雷劫中向苏正阳望去，青莲伴生在身后，扶摇直上！
轰！
“见鬼了！”被雷劈的众人开始躲避，“什么人在这里渡劫！”
处在雷劫中心的苏正阳实在是无辜。她看见了这里的一群人，为了不祸及他人调转了方向，于是雷劫又声势浩大的跟着她跑了…
江於道一步退出，祭出上古杀阵，他打定主意要在这里灭杀大敌。
“小辈！”姬家大能咆哮。
一只大手破碎虚空朝江於道拍去，他也不闪避。混沌气从地面升起，杀阵开。
密密麻麻的玄妙纹路终于暴露出来，竟是一角大帝阵纹！
“果然是你的到了九黎传承。”妖族大能沉声，眸光如电，死死盯着江於道。
杀阵仿佛惊动了什么，江於道若有所思，他伸手，繁复的阵纹发出紫光，竟将雷光引了过来！
几位大能同时出手攻向江於道，登仙地震动。他们一边跑一边打，大帝杀阵引渡天劫，摧枯拉朽，终于山崩地碎尘土万丈。在苏正阳几欲吐血的目光中，打烂了一条龙穴！
龙洞剧烈震动，一个红毛人形生物嘶吼，与此同时苏正阳身上开始冒起密密麻麻的红色毛发。九色神雷更剧烈的劈了下来。
她咬牙，再也不躲避天劫，任由雷光倾落。天劫克不详，希望能压制诅咒。
对于苏正阳来说，这场天劫太可怕了。刚刚她见那个人躯体无损，甚至还能与天劫对抗，等到自己亲身经历才能感觉到他的妖孽。这一世别说天劫了，她打架也没有过几次啊，谁会打源天师呢又不是像叶凡那么拉仇恨！
万丈雷光里，她的血肉被打烂，白骨都冒出来了。所幸的是，红毛生物没有过来，那是第三代源天师，本来是叶凡凡该刷的boss……
四周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苏正阳觉得自己快被打裂，她拿出封存的神药直接吞了下去，肌体再生，身上的红毛不再出现，第三代源天师已经被众人打爆了。
最后，苏正阳躺在地上双目无神。晴空碧蓝如洗，天劫已结束，她身上的诅咒也被压制。
化仙池那边，另一个战场也结束了。江於道燃烧了本源杀了几个人，剩下的人要么跑了要么死了。
苏正阳到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副惨烈的景象，一片断肢残臂，鲜血还发着光，那个渡劫的疑似青帝的人也不在。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身影盘坐在前方。
他生命波动微弱，像死了一样。可是在苏正阳接近的时候，他的心脏鼓动如雷，霍然睁开双眼，浑身金色血液沸腾。
苏正阳一呆。
竟然是荒古圣体。
叶天帝盖世无敌，横扫九天十地四海八荒。即便后荒古年代圣体没落，仍可逆天而行，证道为帝。
可是后荒古时期，不是所有圣体都有这样的气运机缘。一生默默无闻未曾踏上修行路还好，如果是被哪些圣地世家发现，引上修行路，那才是莫大的悲哀。
圣体修行有如无底洞，再怎样大的底蕴也撑不起。几万年以前，有一个圣体被荒古世家带走，耗费无数资源培养，却不能度过四极秘境，下场凄惨。
江於道出生在南岭，父母都是没有踏上修行路的凡人。十一岁那年，他因为体质特殊，被大衍圣地带走。他们在探寻圣体血脉力量，在他身上花费了无数源。
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大衍圣地带他走上了修行路。就算是在被大衍圣子追杀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叛出大衍。虽然不存在叛出不叛出的问题，他们从未承认过他。
他杀了大衍圣子后，回到了故园，那里已成为一片废墟。
苏正阳:我有一丶丶害怕，他会不会以为我和那群人是一伙儿的，然后打我。
她和面无表情的江於道对视，感觉非常尴尬。
少年受了很重的伤，黑亮的眼睛没有什么情绪。半靠着树运作着苦海疗伤。不可否认，苏正阳在知道他是荒古圣体的时候对他有了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好感。
他让她想起了叶凡，于是有些不忍去想他未来的处境。唉，就凭他是荒古圣体，和叶凡一样，她都愿意多容忍一下。
没有后台的荒古圣体，被各大圣地追杀的荒古圣体，书中未曾写到过这样一个人，那他就是那泯然于众人中的一个，甚至可能更悲惨。
“我对你没有恶意。”苏正阳严肃着脸，“你要是对我出手，我肯定要打回去的。”
在□□力量上没人能抗衡荒古圣体，看他跟圣地那一大波人抗衡就知道他打苏正阳就跟打小朋友一样，一拳一个。苏正阳并不想和他起冲突。
“呵。”少年轻笑，“我已是将死之身，仙子要对我做什么我也无力反抗，怎么会打你呢。”
他叫我仙子！真让人不好意思！
虽然她以源天眼看出来少年还没伤到死的地步，看似病弱其实打起来能把人按在地上锤，他这样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
“江兄人中龙凤，怎么会死在这里呢。”苏正阳笑眯眯的说，“我擅源术，可助你离开登仙地。你我联手如何？此地危机重重，我并没有把握离开，不如二人结伴。”
“咳咳。”少年咳出血来，遗憾的说，“我对仙子可能没有什么用处了，如今我已是病弱残躯，只能拖后腿。”
苏正阳:骗鬼呢！你体内的金色血液生机勃勃的都要沸腾了你跟我说你病弱！
苏正阳一脸槽多无口，少年看见了，嘴角似乎扬起笑意。
“我能助你突破四极。”她决定放个重磅炸弹。
少年垂下眼眸，“仙子何至于此，圣体修行路连圣地也无法开阔，庞大的源量需求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他在委婉的说她吹牛。苏正阳抽了抽嘴角，“我并非说大话，如果你关注过赌石就知道我是那个有名的源术师，在下正是苏正阳。”
少年沉思，“没听过。”
苏正阳:！！！什么！我都没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少年忍不住笑了，“我想起来了，赌尽圣地奇石，还被各传承视为座上宾，苏仙子当真是少年英才。”
我仿佛感觉他在耍我，苏正阳深思。
“我可助仙子离开登仙地，突破四极之事不必再提，我知道我的体质，不论多少资源填进来都是没用的。”他淡淡的说，“感谢仙子好意，圣体修行本就有如无底洞，不劳仙子费心了。”
苏正阳不觉得能抵抗各大圣地而不屈的人会如此认命，但他这个眼神，总让人有些不忍，虽然他可能是装的……
她仿佛透过这个人看到另一个跌跌撞撞在修行路上的少年，一肚子黑水，骗人骗鬼又为人至诚，眼神清亮。他走的那条路虽然艰难，却仍有无数人追随，就连苏正阳自己也是因他而踏上修行路。可眼前这个可能真的要泯然于时间了。
“我真的能助你，看在你是荒古圣体的份上。”她说。“等你圣体大成了给我点血就行，让我活久一些，我有个人要见。”
江於道抬起头，眼前少女说话时神采飞扬，眼神明亮。她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掌心出现一个拳头大的神源，流光溢彩。少年眼神一凝，然后听见她的声音，带着自信与骄傲。
“我要你保护我，在我突破之前寸步不离。我助你登四极秘境，你护我成为源天师。”
他微楞的看着苏正阳，良久才沉沉的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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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扮成这种模样？”多智如江於道也无法理解苏正阳的心思。
他如今幻化成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只有一双眼睛可见昔日神采。
而苏正阳干脆给自己变了个性，幻化成了个男人。
“没办法。”她说，“我赌了那么多石，有些人恨我入骨，有些人追捧我到疯魔，有的圣地的赌石场一看见我就客气的劝我离开。”
她叹息着，“还有的圣子想娶我，他们不知道我的本性，总以为我温柔可亲，我很尴尬，你不明白。”
江於道看着身边这个变成八块腹肌比他还要高两个头的壮汉:……
他选择保持沉默。
她拉着他的衣袖，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过。这里是大夏皇朝的一座修士城，悬挂在高高的云端，禁止修士飞行。
路边尽是一些修士的小摊位，商店内摆满了精美的物品，有某某王留下的宝剑，谁谁谁的羽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雕栏画栋的楼台上，某位皇子在设宴，用尽了奢侈的食材，城内一片繁荣的景象。
他们的目标是那座大夏皇朝开办的赌石场，在苏正阳未成名时她曾于此地赌石，开出神药，结果却被委婉的“请”了出去。
“哼。”她心情不错的推开大门，我又回来了！
中州大夏皇朝传承十几万年不朽，踏入依靠皇家所开的赌石坊便可知其底蕴。一入门见亭台水榭仙云环绕，纹龙在石柱间游动。池中锦鲤鱼跃，岸边仙葩盛开，比起一个赌石坊更像一座皇家园林。
园林层层递进，每层都自有一处天地，密密麻麻的源石摆放在阁台或是地上，能让好赌的人醉生梦死。
这里哪都看起来很好，苏正阳却看哪哪不爽，她上次来此地赌石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满心骄傲的源术天才被落了脸面。她对这里的管事满心嘲讽，对他说不曾想大夏皇朝也如此没有眼界。
而管事客气的说他们愿以高价收购她所切出之物，然后强行从她手中收购了那颗奇源。
她在切石时就感觉到里面一定有什么好东西，苏正阳修习源术至这个境界，已经很少会有这种感觉了。可惜切至一半就被人带走了……
江於道慢悠悠的跟随着她行走，看她一路对着一些石头敲敲打打，装模作样的叹气，路过的人嘴角一阵抽动，哪来的乡巴佬！
苏正阳笑眯眯的给了他一个wink，若是以她本来面貌做出这个动作，可以称的上是“眼以秋水为波玲珑剔透”，然而这个动作配上她如今的面容，非常骇人，至少出言那人喉头一哽，有种被看一眼就没有清白了的感觉，几乎呕吐出来，连忙扭过头。
这人是一个某个大门派的弟子，一身青衣手持折扇，似是想做出风流状，修士界很少有难看的人，此人也不例外，至少五官看上去还称得上英俊，可惜眉眼中的精光让他看起来有些猥琐。
苏正阳毫不在意，闲适的拍拍手中的石头，她手中的是一种被称为鬼裂石的石头，裂纹与人的口型相仿，像是被什么古生物啃咬过，才形成了这副样子。
人们相传这是太古的‘源鬼’啃噬过的，里面不可能有源。也许在几万年以前在任何地方它都是弃石一样的存在。如今却有一个乡巴佬宝贝似的捧着它，如何不让人嘲讽。
“江兄。”她喟叹，“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人们喜欢打脸流了。”
“为什么？”虽然不清楚什么是‘打脸流’，江於道还是很配合问道。
“因为打脸流是真的爽。”她突然起身，回头去看那些嘲讽的人，“别笑了笑个锤子，一会儿等着哭吧。”
一些脾气不好的人几乎想要动手教训苏正阳了，然而赌石坊中不允许争斗，人群中传来哄笑，“好，等着看你能切出什么好东西。”
“没想到修行界也有这样的…面目奇特之人。”有人吐槽。
“该不会是幻化的吧。”有人嘀咕，“谁会把自己整成这种样子。”
“切不出东西可别说我们欺负你。”
“嗤，哗众取宠。”
她没有理会那些嘲讽，拿出一把灰色的刀，手掌翻转，刀刃游龙戏凤般在石上旋转着，很快切下来一片片石皮。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已变成拳头大的废石流光婉转，紫色的绚丽光辉如云雾般散开。蒸腾的雾气中，一块绚丽的紫色源石出现。
“这是紫晶源！”有见识的人惊呼，“异种源一块就抵千斤源，何况是其中精气最高的紫晶源。”
那些出言讽刺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苏正阳看他们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出声，虽然装不是个好习惯，但是装是真的爽！
又想到叶凡也经历过这种情况，她是不是与他有些相似之处了？光是这样想着就十分高兴，欸咱也算是个天才了。
“江兄，我们去里面吧。”她笑眯眯的说。
“等一下。”一个灰袍老人拦住了她，他身上穿着赌石坊统一的服装，看起来是这一片园林源石的管事，“这位…壮士，你切开的这块石头并非我坊售卖的源石，是属于观赏石。”
“所以……你是想说这是个非卖品，要我还给你？”
“正是如此，但我们可以给你一些补偿。”
苏正阳感叹，“我只知道你们脸皮厚，却不知你们脸皮有这——么厚。”她还伸出手来比了比。“假如我没切出东西来，是不是就又变成售卖的源石啦？”身边的江於道也轻笑着，“大夏名下的赌石坊，如此没有气度吗。”
她声音清脆，语气还有点可爱，但是一旦把目光移到她身上，就会有种惊悚……
“那我一定要带走呢？”苏正阳其实对这块源石没那么大执念，对她来说寻找这种类型的源石并不困难，但她就是不想让这个赌石坊的人得意。
“老朽只好得罪了。”灰袍管事惭愧的说，虽然语气没有什么惭愧之意。
她觉得没意思，神情焉焉的，如果要进入更里面的赌石坊，就不能闹出太大的乱子。等着吧等我进去了就给你们切到哭……
“呵。”有人轻笑出声，“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是这位壮士切出了这块源石，归属理所当然是这位壮士的。”
说的好！苏正阳刚想给这个声音的主人鼓掌，结果看见那个人的脸，直接僵硬了。
那是一个风采出众的年轻人，有一种超然出尘的气质，眉眼淡泊温柔，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朝她眨了眨眼，微笑着。显然已经认出了她的身份。
苏正阳:“！！！”
她下意识的想逃跑，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江兄。希望江兄给力点，要是身份暴露了能扛得住。
面前这位丰姿卓越，笑起来温雅动人的青年来自荒古世家姜家，名姜恒岁。
初见时他也是温润如玉，在苏正阳带走他家数十块奇石都能保持住洒脱淡笑，对她说，“若能得仙子一笑，这点代价也无妨。”
他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温雅且出尘，让人见之心生好感。但不知为何每次见他自己都有一种头皮发麻之感，尤其是在她误挖了他们家一条龙脉被他追了半个月后。
苏正阳以为他在追杀自己，一边狼狈逃窜一边解释说会偿还代价的，结果他闲庭散步，不紧不慢的赶上来，问她还需不需要龙脉……这个人是有问题吧？你既然不是要杀我的追那么紧干嘛？
结合他那特别的、令人心动的气质，苏正阳怀疑他练的是吞天魔功，正想方设法的要吞噬她的体质，不然他为什么要没事就对她笑得那么灿烂？
姜恒岁:苦笑.jpg
如今江於道就在身边，难保姜恒岁不会对圣体起想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深不可测，打也打不过，遇见了就只能跑。
最后，苏正阳把刚切除来的紫晶源塞给了姜恒岁，“送你了，再见。”二话不说扯着江於道就跑，留下一片鄙夷的眼神与嘘声。
灰袍的管事看着二人的背影冷笑，然后转过来又问姜恒岁，“这位公子，你手上的紫晶源属于我们赌石坊的，可否还给老朽呢？”尽管是询问，但口气中隐隐露出威胁。
姜恒岁凝视着手中的源石，轻轻一叹，气质出尘，“尽管弃之如敝履，也是她赠于我的第一样东西。”
他笑容灿烂，但周身已经涌出一种威压，身上的光芒让他看起来像个小太阳，摇了摇头，“恒岁不舍割爱。”
对于之后发生的事，苏正阳一无所知，她正拉着江於道往里面的拍卖场走去。大夏皇朝十分有钱，从最外围的赌石坊到内部种满了奇花异草，一路水池莲花盛开，金莲中云雾腾升，灵鱼跳跃，恍若仙境。
江於道的注意力却全都在拉着他的那只手上。已经走到这里，他本该让她松手，但不知为何，最终也没有提醒她……虽然她现在的模样是个可怕的壮汉。
身前的人一边走一边问他，“江兄，你赌过吗？”
“未曾。”
他过往的岁月要么是待在大衍圣地，做一个良好的圣子圣女的磨刀石，要么是被当做圣地的一把刀。没有精力也没有源石来赌。
“那要赌一次吗？嗯，我说的不是切石。”她回头看他，眼中有光华。“敢不敢跟我赌一波大的？”
江於道十分平静，“有何不敢？”
不愧是圣体，真霸气。苏正阳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笑起来露出小虎牙，十分开朗。“只要你信我，我不会让你输的。”
她在前面絮絮叨叨的跟江於道讲这里的规则，江於道听的十分认真。
“……赢了就能成为大夏皇朝的座上宾……”
“三裁石鼎，要么满盘皆输，要么一直赢下去……”
“赢了我就能给你找个靠山啦，以后大衍圣地的人来了也不用怕……”
“江兄，输了我们可是还不起的，到时候就真的要把你压进去了，你怕不怕我把你卖了呀？”
她最后一句话，尾音轻飘飘的，像在人心里挠了一下。江於道突然停下脚步，由于两个人还牵着手，苏正阳被拽的一个倒退，清浅的呼吸打在耳畔，炽热的让耳朵都红了起来。
“苏正阳。”他突然喊她的名字，充满疑问，“你有什么目的？”
他低下头，眼里的星辰璀璨，“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其实他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但这样总觉得说出来太过自恋，也许这种事对于一代天骄来说，不过是随手的恩惠罢了……
“……”苏正阳呆呆的看着他，耳根薄红。透过幻化的假面，他似乎能她的脸色也微红，眸光流转，灿若朝霞。
他突然想到……难道她喜欢他？这种想法一出现就萦绕在心绪之中，久久不能散去，连带着他的心跳加速。
“罢了。”一时之间他竟有些狼狈，不再去看苏正阳，找了个理由，“刚刚你躲的那个人好像追过来了。”
那时候写这篇文的时候一想到要搞叶凡就不好意思，于是最后没搞叶凡选择嫖点原创角色。
后续还准备嫖一下青帝来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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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遮天］源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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