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晴你别拦着我!”
“好了,明玉,住口。”容音垂眸,出声打断了她,“不许胡闹。”
“瞧你这丫头说的,臣妾是开玩笑呀。”要是我真的怀疑皇后,也不会说得这样直白吧。只不过让她们有个这样的印象,倒也不是坏事。
“奴才才没有胡闹... ...”明玉撇嘴,把头扭到一边。
“臣妾的意思是,自己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姐姐怀着孕,是最要紧着自个身子的时候。娴妃倒是懂得拿您喜欢的东西给您补补,但您之前可没有告诉过我您喜欢清露茶呀,不然我也会早起去御花园,哪会被娴妃捷足先登了去。”
“给了娴妃——而不是臣妾同您亲近的机会,这不是欺负臣妾是什么?”
曹琴默掩着嘴笑,又像只狐狸一样歪着脑袋,微微前倾:“我这么说,姐姐应该不会生气吧?”
曹琴默抛出两个疑问。
第一问:富察·容音究竟偏向谁?
据玉壶打探,皇后娘娘最近怀着孕所以不怎么外出,最多偶尔会来自己的钟粹宫坐坐。除了皇上,有一部分妃嫔闲时会来看望她,基本上跟来看自己的相重合,大抵那些人就是皇后一党吧。
娴妃每每来探望,曹琴默都暗自留心着。淑慎对她的照顾面上是体贴入微,曹琴默完全找不出一丝漏洞,也只好承了她的好意。
但她总惦记着那日初见,娴妃眼神中的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恨意。难道真的是自己纯粹将对那拉氏的防备转嫁给了娴妃?
娴妃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而娴妃看起来也与皇后交好,如若如此,皇后是偏向自己还是偏向她?
第二问,富察·容音御下无力?
按照玉壶的说法,皇后娘娘虽温良贤德,但似乎不是个称职的好皇后。
她曾失去过一个孩子,据说当时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无心管理后宫,给了高贵妃独揽六宫事宜、为非作歹的机会,而她却无心制衡。
对外是如此,而对内又有一个嚣张至极的明玉,据说之前舒贵人——也就是纳兰淳雪,就是被一个叫明玉的宫女给拒之门外的,导致她现在天天往高贵妃在的储秀宫里跑,显然是投靠皇后无门,跑去找高贵妃庇护了。虽然传到自己宫里的消息可能有夸张的成分,但纳兰淳雪的倒戈确是事实。若不是皇后自己授意,那便是她疏于管理,让自己的宫女越了权,翻了天。
不过这些应该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她稍微振作认真了起来,高贵妃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地为非作歹。
除了明玉,还有一个很出名的魏璎珞,据说她曾以一己之力帮苏静好请皇上拖延时间,保住了当时的永和宫主位愉嫔的孩子。听说她嘴巴很是厉害,脑子也转的快,很受容音喜爱。
但如果,宫女强势而自己无心无力真的只是人设的话... ...
明玉显然听不进曹琴默的解释,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一左一右两个人拦下。
容音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不会的,而且本宫也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此前你一直在钟粹宫静养着,不曾来我宫中,我也一直忘了提起。今日你来时恰好娴妃送清露茶过来没多久,本宫才有机会把它分享给你。”
“只是静好,你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真的把本宫吓着了。”
容音的语气还是那样绵软无力,跟只兔子似的,似乎的确没什么威严。
纯妃、娴妃、宫女,你真是一个也不得罪。
这样“宠着”下人,也难怪某些人胆大包天,曹琴默摩挲着茶杯边沿,感慨到。
容音笑着抬手,但好像又碍于什么,勾着的手指终是又放下了。
又聊了一会,曹琴默起身离开。走出宫门几步,她悄声问玉壶:方才那名主动关窗户的宫女,是不是在一直盯着我看?”
“一直盯着倒没有,只是偶尔会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您。”
“她就是那个魏璎珞。娘娘可能忘了,此人牙尖嘴利,您之前就不是很看好她,只是奇怪,她今天居然跟个哑巴似的... ...”
魏璎珞,原来就是她啊,长得就是个八面玲珑的样儿... ...曹琴默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之前闲聊的时候,这姑娘在皇后嘴里的出场频率还挺高的。
容音觉得,苏静好失忆后虽不复以往的端庄,倒是更有意思了。
自打她第一天见苏静好开始,就基本上是她在说话,对面的人就是她唯一的倾听者,总是笑着接上一两句话,或是给出一些建议。
不过现在她做了皇后,不能同以前那样,可以随时随地拉着她的手撒娇,不能高兴了就不顾形象地笑,也不能一激动就去刮她的鼻子。
她得保持她皇后的身份。
而苏静好,她依旧总是那种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失了几分青涩,有时连自己都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现在的她,狡诈了些,但也热烈了些。要是在从前的苏静好,可不会做些小儿女姿态,更不会说出那样带点醋味的话。
她自然不会觉得苏静好在怀疑她——倒不如说,她就算怀疑她也没关系,反正自己不会对她怎么样——她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有恃无恐吗?不会,她没有记忆,对自己没有以往那些情分,断不会这么莽撞,想来应该还是单纯变得爱开玩笑了。
倒也挺好,或许之后的生活不会那么无趣了。
只不过她倒是一样的细心... ...
透过关着的窗子看她离去的身影,容音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
“娘娘,您为何不太愿意喝皇后娘娘的茶啊。”
“你也看出来了?”
“要是往常,既是皇后娘娘给的,您一定不会多说,直接就会喝了的... ...”
“奴才多嘴!还请娘娘赎罪!”未待曹琴默做出反应,玉壶就已经伏在地上了。
“起来吧,用不着这样,我不怪你。”曹琴默叹了口气,扶起了玉壶。
这些天自己也暗暗观察过自己这名大宫女,她除了面上偶尔忍不住的哀伤以及可能瞒着自己事情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问题,没有因为自己失忆就开始暗中巴结其他嫔妃,只是偶尔会闷着声帮她偷偷做些事,比如自己夏天想吃冰的,吃完一看旁边的窗户不知何时关上了。自己刚觉着热想叫人打开,就见着她默默端上一壶热茶,劝着自己还病着,要多暖暖身子才好。
但这不碍事,她也不是那种要求宫女完全成为自己傀儡的人。只求绝无异心,不出什么岔子,她也不会过多干预。
至于自己昏迷的事,既然太医院都统一了口径,自己也失去了记忆,必然也查不出什么,往前怀疑和推测既不靠谱也豪无证据,必须朝前看。
最好的可能是她真是心病,但玉壶怕自己再次想起选择隐瞒。
最坏的可能是自己是遭人陷害,整个太医院被人打点过,甚至瞒过了皇上。宫内能有这等能力的人,想来也只有高贵妃与皇后两人——啊,或许可以加上皇上太后,而玉壶是那凶手的卧底。
虽然现在看来应该不太可能,但如果凶手真是容音,那她现在得知的所有信息都得重新盘查核实了。
其实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她并没有察觉出容音有任何异常。就姑且觉得她确实不是心机深,而是真善美吧。
这是她又一次不清前途、不计后路的赌——赌玉壶是忠心的,赌皇后是向着自己的。
“我不是不信任皇后娘娘,我是不信任娴妃。”
不过,不信她们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都说皇后娘娘是本宫闺中密友,跟她相处着我也能感受到她的善意,本宫自然信得过她。只是这娴妃对皇后娘娘,当真是真心的么?”
“她真的是不想让皇后担心么?”
“单纯卖人情?会不会其实是有不得不要让皇后娘娘服下这个茶的理由?”
曹琴默赞许地点头:“就算之前是出于好的缘由瞒着,那现在又为何要主动说出来呢?”
“或许是顶不住皇后娘娘多番询问吧?皇后娘娘毕竟是皇后,六宫之主,她想知道什么,娴妃娘娘还能瞒着?”
真是如此么?
“总之,一切的关键,都在我们娴妃娘娘身上。”
玉壶思索了一阵,败下阵来:“奴才不明白。”
“之后你就懂了。”
曹琴默轻笑着继续走。前路迷茫,但不论如何,她都站在舞台中央,拭目以待。
美丽而古怪的娴妃闪亮登场!
啊对了,我应该说一下氧化钙穿进来的时间点:在26集那段时间,就是淑慎已经杀了小嘉嫔、刚发现苏静好喜欢傅恒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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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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