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
“如果你不是已经失去理智到觉得买这些装饰品的钱是你的，我劝你不要继续说下去。”
艾尔海森坐在沙发上，两腿交叠，视线从书本上移开，落在了卡维因为愤怒上扬的眼角。
“你！”卡维气结，鼻尖呼出的气息带着微醺的酒气，“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大建筑师！”
卡维有些无理取闹的嚷嚷着：“你起码要听取一下他的意见。”
“我拒绝。”艾尔海森收回目光，冷冷淡淡一如平常。让人以为他不会继续说下去。
“作为房屋的主人，我有自由采买家具而不受指责的权利。你不觉得，比起和我争论家具风格，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醒醒酒吗。”
“艾尔海森…”
卡维向来不愿意在艾尔海森面前服软，此时却破天荒地低着头，柔软的金发里两个发旋对着艾尔海森，蔫头巴脑的。
也许不是服软，这次跟委托人的争论，让他很迷茫。
他问经常与他想法相反的艾尔海森。
他说：“艾尔海森．…你也不明白吗。”
艾尔海森的目光又移回去，可是只能看到卡维发尾上的红色发卡，那双漂亮的眼睛被他的主人埋在臂弯，不给人窥探。
“卡维。”没有得到回应，低沉的声音又唤了一声：“卡维。”
卡维已经睡熟了，他撑着醉意与艾尔海森争论那么久，已经是极限。
艾尔海森终于放下了他的书，轻手轻脚走到卡维身边，俯身想要碰一碰学长精致的发尾，还未碰到，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蜷了蜷手指，转而圈住了卡维的腰。
另一只手巴拉卡维的脸，“卡维，还有意识吗。”
“嗯？”鼻音里发出的一声回应，比起确认自己有意识，更像是黏黏糊糊的撒娇。
卡维当然不会撒娇，艾尔海森心静如水。
“抓紧。”话音未落，卡维已经横躺在艾尔海森的怀里，手指揪着艾尔海森的前襟，被吓的稍微清醒了一下，“艾尔海森你果然忍不住要谋杀学长了吗？”
艾尔海森低头，打量着卡维因为醉酒有些湿润的眸子，喉结动了动，“嗯。如果不想被我谋杀，就抓紧。”
“艾尔海森，你没有心。”卡维胡乱扑腾着，“是谁给你整理书架，是谁给你装饰房子，是你的前辈，是我！”
艾尔海森收紧圈住卡维的胳膊，防止这个没有危险意识的人掉下去。
“我还以为那是对好心收留你的人做出的回报。”
“那当然是回报，但是你不能对我的回报这么冷漠！”
“嗯，你希望如何呢？每天对你说三遍学长最棒吗？”
艾尔海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中带着笑意，从外表看只堪堪维持着那个冷静自持的书记官形象。
“呕…”卡维挣扎的厉害，干呕了一声。
艾尔海森也不再跟他争论，将他轻巧地放在床上。
卡维迷迷糊糊中不知身处何方，被放下了也依旧攥着艾尔海森的衣服。
艾尔海森看着他紧紧扣在手心的衣襟，如果他想，他可以很轻易掰开卡维的手，脱身而去。
但为什么呢。
艾尔海森轻笑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和衣躺在卡维身边，就着蒙蒙的晚霞，阖目睡去。
第二天清晨。
“艾尔海森！你为什么在我的床上！”
卡维捂着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面对卡维不可置信地指责，艾尔海森淡声道：“假如不是有人死死攥着我的衣服，我想我也不至于放弃我自己的床铺而和你挤在一张床上。”
卡维目眦欲裂，张口想要反驳，却看见了艾尔海森胸前皱巴巴的衣服，很像是被什么人攥到变形的样子。
“还有，我想，你需要对扶你回屋的人表达感谢。”艾尔海森闭着眼躺在床上没有要动的意思，“比如，在他没有休息好的时候，放低一些音量。”
“艾尔海森！”卡维横跨过去，“睁开眼，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于是睁开了眼。
卡维清晰的就着晨光在里面看到了自己，以及一丝丝，危险的东西。想说的话就这样卡在嘴边，最后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房租可以推迟几天交吗？”
那一丝丝的危险消失了。
艾尔海森轻轻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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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也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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