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坐在沙发上,并没有房青想象中的总盟主那样充满威严,恰恰相反,他浑身都充满着一种亲和的感觉。
他说着让房青感到奇幻的故事。
“自十二时空诞生之初,魔族和异能行者便是对立的双方,魔族致力于进入并占领十二时空——他们总是这么渴望拥有全部。”
“于是便相应的,产生了拔魔岛,有了拔魔战士,他们最初由一群人自发组成,存在于十二时空各处对抗魔族,后来和时空法则做了交易,就产生了存在于十二时空之外的拔魔岛。”
“交易?”
“是的,交易,”房青小声的疑惑被老人捕捉到,“你在那里应该知道一位拔魔战士——技安。”
房青点头。
“拔魔战士是没有战力的,他们当时做的交易,就是用自身的战力指数,或者说异能指数,来换取除魔的能力,并且同意时空法则将他们置于十二时空之外——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第一批拔魔战士,他们牺牲了太多。
“魔君从来没有放弃攻进十二时空,五百年前,他们利用时空网的漏洞,在各个时空薄弱处开启了通道——灭。”
“那是一场灾难——魔族大举入侵,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y轴上的木水火土时空、z轴上的风光雷幻时空因为异能行者力量弱小,全部被魔族占领,最后只剩下金银铜铁时空。”
“拔魔战士第一时间联系当时的总盟主,双方决定召集所有人与魔族决一死战。”
说到这里,老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悲痛,“那场战役里,异能行者死伤过半,最后别无他法,总盟主只能牺牲自己,封闭了灭通向魔族的入口,魔族没了援军,全部逃回了灭里,剩下的异能行者才得以活下来。”
“为了防止魔族从灭里出来,每个时空都选择了一个家族来看守灭的入口。”
说到这,房青终于反应了过来。
“铁时空是夏阑荇德家族?”
老人点头,“看来你知道的还很多。”
房青疑惑——为什么要这么说?
“铁时空的夏阑荇德家族,银时空的曹家,铜时空的海氏,”说着,他看向房青,“还有金时空的房氏。”
房青愣住。
“房……氏?”
老人点头,“那是一个很神秘的家族,说实话,到现在还没人知道那个家族的遗址在哪里。”
“遗址?”房青的心脏突然紧缩了一下。
老人叹气,“这才是我要说的重点。”
“孩子,你知道吗?即使有家族看守着灭,也并不代表万无一失——房氏就出了问题。”
“精神力这种东西和异能其实还是有些区别的,它可以说比异能更强大。”
“所以就像灸舞,虽然他可以用异能来维护时空防护磁场,但是这需要他一直输入异能来维持磁场的作用,但精神力不一样,它比异能更有效——它能维持更长的时间且更坚固。”
“这种能量的存在是很让人心动的,包括魔——他们可以利用这种能量打开时空网,而不需要借助其他通道,比如灭。”
听到这,房青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她苦笑:“是因为我吗?”
因为唯一一个拥有十二时空精神力的自己,所以让房氏遭受了如此灾难。
灭族。
“无需自责,虽然这是谁也没料想到的,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情,”老人宽慰地拍了拍房青的肩膀,“他们都很爱你——否则就不会在生与亡之间选择了护住你。”
“记得当时我还是兵器境管局的管理人,曾经在时空会议上见过你的父母,你当时刚出生,他们和别人说话说了没两句总是要说到你。”
“他们很爱你。”
房青的心脏突然有点钝痛,她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开口问道:“但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她记得院长曾经说过,见到她的时候她大概六七岁的样子,虽然是孩子,却也应该会记得一点事请,但为什么,她对那之前的事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
“房氏擅长时空研究,你的父母在最后关头撕开了时空裂缝,把你送到了时空夹缝里。”
说着,他的目光转移到房青的手腕上。
“适则镯,大概就是它的作用吧。”
房青抬起手,摩挲着这只从她有记忆起就戴着的手镯。
“是它让我什么都不记得的吗?”
原来不是她的父母忘记了她,而是她忘记了自己的父母。
一种窒息的感觉蓦地包围了房青,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但也不是——适则镯,顾名思义,就是适合时空法则的手镯,它需要被下命令才会起作用。”
“你的父母在这里下了时空夹缝的命令,所以你到时空夹缝的一瞬间,就已经成了时空夹缝的人,对于之前的事,也就自然而然的忘记了。”
“没办法再想起来了吗?”
老人摇头,“人们研究时空,却不可能凌驾于时空之上,我们只能有限度的利用一些工具单方面躲避时空的作用——房氏是唯一的能做到这个的家族。”
“现存所有的能够单方面改变时空法则的工具,都是当年房氏发明的,因此自从被灭族后,就再也没有类似的工具被创造出来了。”
“所以我们是实实在在的受控于时空法则之下,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这就是规则。”
“可是您可以来到这里……”房青疑惑。
“仅仅是到这里,毕竟我是总盟主,”老人无奈摇头,“我来这里次数不多——二十年前一次,现在一次,并且我猜想,这里是和我们的世界有什么关系的,是吗?”
房青看向老人,后者只是很平静的回望她。
“时空法则会对我自动屏蔽关于我们世界的一切——包括人。”
“人?”
“我二十年前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
“我的爱人。”
只是没有找到。
可能擦肩而过,也可能远在天涯。
房青低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位东寻西觅了二十多年的老人。
“孩子,爱情这种事情啊,有的时候一生只有一次,错过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老人将手中的杯子放回茶几上,“我经历过,因此不想让它再次发生,那种感觉真的很痛苦。”
“所以我这次是来征询你的意见——”
“你,还想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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