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在得知禅院直哉找上我后，又连着四处跑了几天。加上虎杖的事，他每次回高专的时候看起来都很累，应该是去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烂橘子了。
我窝在被子里打小霸王的基础游戏，两手操控两坦，三天三夜没睡觉，忙的根本无法想起其他事情。
某天，大忙人五条悟从硝子那里出来，双眼青黑但精神饱满，手里甩着虎杖悠仁的尸检报告，直接倒进了我刷他副卡买的沙发里。
我：“……”
我丢开怀里的笔记本电脑，小心翼翼地去探他鼻息后。
“真睡着了啊……”
结果才刚休息好，他又把我约到了训练场。
我躲在他的影子里：“不要。”
五条悟的脾气也上来了。他从我的枕头边上捡起眼罩戴上，根本不管我在说什么，迈腿就朝操场走。
到了目的地之后，五条悟看我态度消极，一伸手就把我揪了出来：“你为什么不从我的影子里出来？”
我目移。虽然在路上有几百个机会逃进其他影子里，但在他的影子里手脚舒展地躺舒服了，也就懒得动了。
“你必须变强。”你身上…
他双手抄兜地弯腰，盯着坐在地上的我看。
…有我的期许。“想想虎杖。”
我开口，听到自己的声音居然是如此干涩：“他不会白死。”
“那你在干嘛？”他毫不客气地批评道。“小霸王游戏机好玩吗？”
“……我在调节心情。”
“靠莱昂纳多的脸？”
特意从地下室里把《泰坦尼克号》和《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影碟找出来看的我：……
“好好，是我嘴硬。”我抬起头，自暴自弃地捏住五条悟的袖口。“但是我现在不想和你打。”
“……”他诡异地顿在原地。再开口时，放缓了语气。“那你想干嘛？”
“带我去买水。”我从善如流地走下他铺好的台阶。“我渴了。”
*
“原来高年级是主力军吗？”野蔷薇惊讶道，“那五条老师说……”
“因为三年级的笨蛋正在停学中，所以人数不够，你们也要一起来！”真希甩开马尾，“而且和我们同届的特级，乙骨还在国外。”
“二年级还有一位前辈吗，还是特级！”野蔷薇又惊了。
“乙骨前辈是我唯一无条件尊敬的人。”这算是伏黑惠对乙骨忧太的补充介绍，“他很强。”
*
我想的果然没错。“你的咒力相比以前的‘灯内芯’来说要更多。”五条悟若有所思。“……而且按照你现在术式的开发程度来看，说不定可以在未来冲击一下特级哦。”
我摆了摆手。“哈哈。”
我们一起去离训练场最近的售货机买水。
五条老师看我最近练的很勤奋，大方地送了我一瓶水，给自己买了一罐草莓味牛奶。
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发现五条悟一手捏着圆圆的瓶盖，一手握着粉色的瓶颈，静静地看着我。
在初夏的绿色阳光下，我承认自己被那头银发晃到了眼睛。所以我脱口而出：“原本的灯内芯是怎么样的？”
她现在应该正在2006年疲于应付那两个青春期的同期吧……
透过树叶照进五条悟发间的碎片光亮动了动。
我等不到他的回答，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玩起了人造漩涡。
他看着我手法娴熟地摇晃着水瓶，一瞬间思绪跨越十二年：“和你一样。”
“真的假的。”我撅嘴看他，半信半疑。
“真的。”五条悟的嘴巴动了动，畅然地笑了。
有点风。
我听着五条悟的制服下摆和树叶在摇晃中发出的簌簌声，在那一瞬间怀疑，他用什么把戏吞掉了我引以为傲的听力。
不然，我怎么听不到后面的那半句话？
五条悟只是笑。他笑得漫不经心，靠着售货机的姿势也没个正形，但看着我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认真。
……不对他明明戴着眼罩啊。
直到睡前，我还是在想五条悟几乎已经脱口而出却放弃了的那句话是什么。
从身边人的角度来讲，我并不相信他的肯定。我和二十八岁灯内芯的差别相比青春期五条悟与升级版五条悟的不同，只会大，不会小。
没办法，就目前的情况看，我还是对自己更有信心一点。
结果晚上也不让人太平。
我刚躺下没多久，有人跑来咚咚地敲门：“还醒着吗？开开门——”
我从被窝中爬起来，手脚并用地找拖鞋。
沿着床边找了一圈，居然没找到。
……我鞋呢。
门外变得嘈杂起来。我听到五条悟在嘻嘻笑：“肯定是睡着了！”
“那也不可能睡的这么死吧？”
……我鞋呢？！！
打开宿舍门后，我看到了叼着烟的硝子。
烟没点燃。我打消用拍小强的手法暴揍五条悟的意图，耐着性子问道：“这是在搞什么？”你们都不睡觉的吗？
不睡觉怎么早八？不早八怎么上学？不上学怎么训练？不训练怎么出任务？不出任务怎么祓除咒灵？
我痛心疾首地摇头。
“我玩游戏输了，所以他们让我来叫你过去。”硝子很无奈。“……去我的房间，大家都在那里。”
“过去干嘛，”我好困哦，“那这两个家伙呢？他们也输了吗？”
硝子取出嘴里快要被咬烂的烟。“不，我也不知道。”
又瞎凑什么热闹啊……一定是擅自要跟硝子来的吧。
我突然想起自己虽然和同期们同住一栋楼，但他们从来没接近过我的房间。
这么一想就很合理了。果然是那样吧，好奇女生的房间长什么样之类的……
结果我还是过去了，考虑到这是硝子向我提出的请求……而我并不想拒绝她。
等我慢吞吞挪到硝子房间的时候，新一轮战局也已经结束。冥冥微笑着注视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筹码，七海坐在一边严阵以待，似乎和歌姬是同一阵营，对面除了不管玩什么游戏只要涉及到金钱就会突然变得很牛逼的冥冥学姐还有灰原，是一年级的学弟。
我看向平常正经到不行的七海，以及好像已经输没了家底的歌姬……他们的额头上都贴满了纸条，啊……好惨哦。
硝子见此，很明显想得和我一样。她把我按到歌姬身边坐下，宣布由她做主，再开一局游戏：“人我已经带来了！”
可恶，我不喜欢熬夜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硝子的个性已经被拿捏了吗……
歌姬朝我感激一笑，而七海则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我趴在软软的懒人沙发上，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哈哈哈。”
……好困哦。
冥冥顺手打开了她从外面买来的nightclub灯，所有人的脸上立刻五光十色，我举起双手，跑进了蓝色的光晕里。
然后躺到了墙角的一个大抱枕上。嘿嘿，这肯定是硝子特意为我准备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鬼鬼祟祟地关门开门。紧接着，我身边的矮桌上就多出了七八瓶颜色不一……看样子度数也不一的酒。
“冥冥，拜托你，”五条悟难得对人用了敬语，我不由得抬起眼睛，“就按照我们谈好的做哦！”
优雅的学姐一手拎起一瓶，分别打量了几秒。“唔，让我先试试好了。”
再次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我来这里的半小时后了。
我还是躺在懒人沙发上，而双颊泛红的歌姬半抱怨半骂五条悟地和我讲述了“姐妹交流赛后的女子会因为被五条悟打搅了所以干脆被办成了姐妹联谊会”的过程，其间夹杂着夏油杰对五条悟耍酒疯的无情嘲笑和细致的实时记录，以及冥冥的拱火不嫌事大和硝子饶有兴致的观战。
我艰难地从歌姬的怀抱中坐起，手里突然被塞了一杯果香四溢的鸡尾酒。
五条悟没了墨镜遮挡后的双眼蓝得就像我国中二年级时在化学课上看到的硫酸铜。
但要不是因为它们会发光，他讲的话我一句都不会听：“……”
事实上我也没听清五条悟那晚跟着酒一起送过来的话语到底是什么。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硝子和我在一年级时已经各自测试过了彼此的酒量，所以我淡定地喝掉了杯中的大半液体，在保持礼貌的微笑三秒后才刷新纪录，倒进了边上人的怀里——哦那好像是七海，或者灰原？我记不清了——
然后一切景象跟着那人的眼睛一起天旋地转，我看到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却没有闭上我的。
哈哈哈哈哈！她居然是一杯倒？！
睡着了诶……
呜啊——！五条悟，你赔我裙子！！！
平常她不会熬夜……是实在太困了吧。
是谁在狂笑啊？
我困死了，又感觉眼前有光源一闪，想要睡觉，耳边却吵得要命，于是下意识地向这个格外温暖的怀抱深处靠近——
突然一阵失重。我睁开眼，看到夏油完全散开了丸子头的脸。
“啊……”我动了动手指，意识到他正牢牢抓着我的腿弯和肩膀。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我没有成功揪住那撮现在触手可及的目标，“刘海。”
夏油杰笑了，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我看着被他留在后面走廊墙上的五颜六色的灯光，和大块大块，着墨般与阴影暧昧相融的黑发，闭上了眼睛。
我是在咚咚咚的敲门声中醒来的。
意识到那一切只是一个梦是令人痛苦的经历，回想起就在不久前的快乐回忆也是令人痛苦的经历。我穿着当作睡衣的白T和睡裤跌跌撞撞地下床开门，在看到伏黑惠的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今天的任务会有一些难，五条老师让我们——”他诡异地卡壳了，视线飞快地从我胸前撤回。“……抱歉。”
他那又轻又快的后半句话让我差点听不清。
伏黑惠后退一步，把野蔷薇推了上来。
“……”野蔷薇和我大眼对小眼地瞪了三秒，突然怪叫一声，握着我的肩膀把自己带进了房间，顺手甩上了门：“你连bra都不穿就给男生开门？！！”
我愣在她面前，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不知道外面是伏黑”或者“我下次再也不会睡过头还需要你们来叫我了”，而是——
那时候的我，好像也没穿诶。
妹没喝完的酒倒歌姬身上了，但我们美丽的歌姬学姐怎么会去怪可爱的学妹呢！五条悟！都是你的错啊！（捧心
以及，芯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死，因为复活前的她还没经历到那。她以为自己会来到2018的原因是两个平行世界的自己（一个16岁，一个28岁）交换了。
终于回归文案里写的的全员好感了……（虽然前面几章里也有哈：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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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pisode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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