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问:“看来是我在陪你喝酒,你还满意么,浮舟大人?”
原本寻常的讥讽在如今变得格外不可忍受。浮舟差点都要忘记自己应该更顺从。她只想痛骂对方一顿,再去睡觉。
就在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手肘不慎碰到了桌边,撞得她清醒了,苦楚唤醒理智。
浮舟憋着一口气,郁结于心,鼻尖翕动,最后只说:“对不起,大人。”
她还问道:“我帮您斟酒吧?”一边颤着手在桌上摸索,那里除了一滩快干涸的酒泉,一无所获。
“唉,要你还真是没什么用。”宿傩随口一提,似乎未怎么上心。却勾起了浮舟伤心的往事。
她低下头。又被他拎到身边,坐在他腿上,垂发如帷帐,隔断目光。
宿傩抱着她,浮舟在他怀里又觉得热得难受,不安地扭动身体,直到被拍了腰才停下,抗议:“挺热的。”
他很有意味地建议:“冰块还没化。你可以把外褂和裙子脱一件。”
浮舟立刻不动了,宿傩还放开手:“不脱吗?”
她摇头飞快,头发跟着一起飞舞:“不要了,我还好。”
“这样么,那我就不客气了……”宿傩说完就扭过她下巴,浮舟几乎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双唇贴合,这次每一寸弧度都刚好,没有一滴被浪费掉。
完了之后,他还坏心的捏她鼻子,听起来很愉悦:“反正你也不会呼吸。”
然后宿傩顿了一下,说:“你身上有桂花香。”
浑浑噩噩间听到这么句话,浮舟又怨气横生,她嘟囔:“你上次也这么说。”结果呢,结果她死啦。
宿傩的声音却陡然清明:“你说什么?”
浮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覆水难收,她只能低落地说:“之前也是的……”然后佯装不胜酒力,无力靠在他身上。
宿傩不想吃这一套,至少现在不想:“不--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的?”
“我也记不清了,就是…上次。”她声音慢慢的,故意像神志不清一样说:“--你,你有点要把我……逼疯了。”
浮舟说完就不敢抬头,深深把自己埋在他身上。宿傩身上极热,浮舟也觉得浑身发烫,靠在一起让她痛苦,但她不敢从那里起来。
她呼吸绵长,久久不动弹。直到宿傩打破了无尽的僵局,他也不问了,将酒递到她脸边:“要我劝酒吗?”
浮舟深觉饮酒误事,但也不敢违逆他,最后也只有窝窝囊囊的喝下,然后咬着嘴巴里面的肉,受起苦来也是不敢让他看见的。
“好喝吗?”他又问。
浮舟点头。
“那再来一杯。”
他不会是想把她灌醉吧?浮舟却不敢不做,含着杯子饮下。
又过了一会,她说:“我热。”
宿傩松开她,她安静地挪到了一边,低头不讲话。
“还要吗?”宿傩一连问了三遍,浮舟才慢悠悠摇头。他又逗着她讲话,没问任何关于上次的事情,似乎只是京都日常。
浮舟强撑着精神,一一回答,不知不觉竟然谈到了平安朝的未来。
浮舟这异常的笑点,她听见人酒后谈及社会就想笑,现在轮到自己这边了,她又醉的头晕,更忍不住。
或许因为酒气作祟,她说话也忍不住尖利起来:“年年都有说要完了的,结果……明年应当还苟活着吧。”
宿傩听她一点不留情。平日里无从得见,知道这是上钩了:“那你说,这末法时代要如何度过?”
浮舟哪里知道,她自己都活不好。
不过苦酒壮胆,还有一肚子牢骚,她学着宿傩经常做,而她不敢的用指甲敲桌子,杂乱无章:“过不了就不过了吧!酒与烦忧,俱不到坟上土……不活就没事了。”
她讲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没话说了。
浮舟呼出沉闷的空气。
总之,她也和她上一句还在编排的小贵族们站在同一维度了:酸话不少,并尚且未见有寻死的勇气。
但这些能说出来,浮舟感到无比畅快。
但另一种迫切也在撕扯,随着沉重的眩晕感一同加重。浮舟心里有只窝里横的野兽,只折磨她自己,从不向强者伸爪。
宿傩不理她,她就自顾自地呜呜呜轻喊起来,痴傻又忧愁。
过一会,又像恢复了正常的神志,背直起来,面朝着宿傩旁边的空气,问:“大人,天亮了吗?”
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没有,你还真是……”
浮舟转了个向,不过不是面朝宿傩,而是更转了过去,耳朵对着他。
“……”宿傩不记得是自己先叫浮舟喝酒的了,他只觉得她酒品不佳:“无聊的想法,一边懦弱又一边自鸣得意的样子。亏好你平常还会藏拙,不然就给人看笑话。”
浮舟听见他的话,却不如他料想的难过,呆呆地面朝墙壁。“哦。”她的意思是听见了。
她不在没指望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宿傩为人放肆直接,对谁也没几句好话。就是里梅也不常被夸的。
“有话直说,不然就--”
“大人。”浮舟忽然打断了他,她脸上扬起不易察觉的笑容,带着嘲讽:“你还算喜欢我吗?”
室内的凉意与浮舟身上蒸腾的热气自相矛盾,给她带来了一些痛苦。
不过,在灵光一现间,浮舟捕捉到了额外的信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了。
宿傩对她很有兴趣,他……也许在逗弄她,但也许,这些有意的容忍--就算是痴心妄想,人在半醉半醒里,想想总是不过分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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