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长老们做事合情合理。
祈安过五岁生日已经有一段时间，期间却没有任何觉醒咒术的征兆。
通常而言，六岁是咒术觉醒的最晚年纪。但自家小孩自家急，又有五条悟那么个珠玉在前。他们就寻思着，被五条悟看上的怎么着也不会差到哪去吧？
于是长老们一合计，把咒术库里二级及以上咒灵扔到各地交给五条悟处理，剩下的就拿来给祈安一个小小的刺激。
说不定这么一吓吓，祈安突然小宇宙大爆发就觉醒了呢。
没想到晴天霹雳，不仅搞没了咒术库，还波及到了祈安，平白惹得少爷不快。
五条悟面对这一屋心虚的长老们，又不好直接上手打一顿，就让他们各回各屋抄写马哲全本十遍并做到倒背如流，等小孩醒了让他一一抽背检阅。
受伤的是祈安，那就用一些踩在祈安笑点上小教训让他开心一下。
五条悟觉得自己的决定非常英明。
就是完全没有考虑到长老们的死活呢。
于是一大早，一沓沓信纸被送到祈安的床头。五条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拉着人一个字一个字的找错误。
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中文，祈安发誓，他一点都不想笑——除非忍不住。。
再一想，这些全都是五条家平日里一个比一个正经的老爷子通宵达旦熬出来的，突然觉得这辈子功德直接清零了。
-
回到现在。
五条悟笑够了，他缓了一会，突然道：“安，你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吗？”他坐在床头，姿态十分随意，“我很好奇。”
祈安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能力？”
五条悟就举了几个例子，“比如我，术式是五条家家传的‘无下限’，加茂家是‘赤血操术’，而禅院家家传术式则是‘十种影法术’——虽然他们家目前还没有十影法的持有者。”
“但是你的能力似乎和我，和他们都不一样。”
“等等等等等——”祈安恳切提问，“什么是术式？”
“你不知道？！”五条悟大为不解。
祈安也大为不解，“为什么我会知道？！”
“我每次出门都跟你说‘哥哥去出任务咯，安要乖乖待在家不要乱跑’”五条悟控诉，“所以你全当成耳边风放跑了？！”
“我一直以为是你们家压榨童工，连小孩都不放过啊！”祈安崩溃了，“所以你那些任务都是去处理这些丑不拉几恶心巴拉的脏东西？”
为什么换了个世界还要让他接触这些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不科学事件！
特别是祈安回想了一下五条悟每次出任务回来第一件事，更加郁闷：“你甚至都不洗澡！不洗澡就算了，你还直接躺床上！你不洗澡躺床上我也不说什么了，你居然还拉着我一起！”
之前看在五条悟回来累得倒头就睡的份上，汗味灰尘他忍。但是处理咒灵回来不洗澡他忍不了一点。
——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沾点残秽！
“五条悟！你以后再去出那什么鬼任务，你敢不洗澡就上床睡觉，以后就别想跟我挤一块了！”
-
要说现在五条悟最不能接受的一件事，就是和祈安分房睡。
说来简单，在祈安身上失效的不止无下限，还有六眼。
特别是六眼，可以说，祈安是五条悟世界里唯一一个“正常人”，六眼无法从他身上获取信息，五条悟只要把眼睛蒙上就“看”不到他。而当五条悟触碰到祈安身上的任一部位，五条悟本人就会拥有普通人一样的视野。
“所以安一定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住~”五条悟非常认真地说，“不然哥哥眼睛会很累很累哦。”
好吧好吧，祈安也只是这么一说，他现在更在意五条悟的眼睛。
“这个六眼不能关上吗？”祈安绞尽脑汁，从他所剩无几的玄学知识中挖出来一个办法，“华国也有天生灵眼，玄门有办法将其封印——不知道你这个六眼能不能用。”
他问，“你要试一下吗？”
五条悟，“我都可以的哦，但是安应该已经不记得怎么做了吧？”
祈安：“......”
“悟，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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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它不是靠想就能想出来的。
祈安用他那被高考知识冲刷的非常纯粹的大脑思考所剩无几的玄学知识，实在是有些困难。
“遇事不决，问祖师爷。”
作为师门仅存的独苗，祈安将这句话贯彻到了极致。
——就连出山参加义务教育都是他经过询问得出的答案。
当年他掐着请神诀上至祖师爷下到他亲师傅问了个遍，经得他们同意才大胆入世，这个术法的口诀和手势也烂熟于心。
现在使用起来只觉得恍如隔世。
五条悟看着他的动作，眼神闪烁了一下。
“天清地灵，日月同明。四方神灵，听我号令。神光普照，万物生辉。诚心所至，金石为开。神灵降临，赐我福祉。”
“急急如律令，敕！”
祈安其实不抱什么希望，试试而已，这都跨界了谁被请来。
毕竟他的请神诀仅对师门长辈们有效。
等了片刻，意料之中地没有反应。
算了。
祈安心里叹了一口气，刚想放下手，五条悟却一把止住他，“再等等。”
等什么——
突然间金光弥散，又慢慢构成一个模糊身影。
能成？！
祈安大喜过望，他屏息凝神，试图辨认出是哪位长辈。
师祖？不不不，师祖没有那么圆润——那是曾师祖吗？好像又没有那么高......
人影突然闪烁了一下，像是信号不稳出现的扭曲。
“前辈好，”祈安见状，不敢再耽误,“晚辈想问五条悟的眼睛能被封印吗？”
人影回答：“不可。”
这是直接打消了祈安设想。
“那为何对于他而言我具有不可替代性？”
“天机不可泄露。”
祈安秒懂，六眼无法作用在他身上是此间天道给的bug。至于是什么用意就需要他自己去悟。
不过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祈安心里吐槽，还以为能从另一个问题的回答中得出一点思路呢。
比如说什么是因为禁制啦，封印啦之类的玩意让他能够无视五条悟的术式，现在给他整出个天机不可泄露。
早知道就不问了。
五条悟却道，“安，这可能是天道与你定下的束缚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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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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