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场攻防是她输了吗…？
不想输、也不能输，因为时间就快要到了。
抬手环上脖颈、澪甚至过分地用手腕蹭了蹭那处剃发、她一脸轻松地勾着嘴角，加茂澪发现自己在进入这个模式时能更加远离名为「加茂翔太」的不切实际、也就是说真实的自己是最有效的？
女孩轻咬他的耳侧、舌尖沿着轮廓弯了几次，第一下是挑逗、第二下是许可：「那你试试看啊？」
「…妳真的不怕我动手？」
这几日来五条悟第一次在她嘴里得到明确的许可、这是同意吗？为什么听起来更像是威胁？
她总是用默许的方式让自己去触碰底线、而五条悟也乐此不疲，可在真正听到对方这么说时他却怵了。
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六眼试图分析那道许可背后的真意有多少？可偏偏…加茂澪从不对他说谎、就连这样的问句都掺不了一点假。
该夺回来，可初次恋爱的五条悟不懂得谈判，从未能知晓如何爱人的神子只得覆上热唇深入其中、这便是他认为的爱情表现。
而加茂澪不按照对方的剧本走已是常态、五条悟从来就只能从她的行为举止去判断自己该怎么配合演出，就像现在这样、明明主动的人是他…可在女孩首次热情地回应这份湿漉漉且绵长的热吻后、他反而有些惊慌失措。
他不知道该不该停下来？可手已经按照男人的本能**行动、缓缓从腰间的衣缝中游走而上、却在临界点停滞不前；该停下来…会被讨厌吧？但她许可了不是吗？
为什么加茂澪能对此毫无反应？明明她的回应热情且滚烫、五条悟却无法在交缠中感觉到自己想要的…他想要的…。
澪现在…是在演戏吗？
轻松将人压入被褥之间、这样的戏码总会在夜里上演，月色拉长试图将两人的身影融为一体、影是一体、身是两人、心却在第三方手上。
「……我不会强迫妳的、别怕。」五条悟哑着声音许了个连他自己也想笑的承诺。
五条悟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然而怕的人明明就是他，在这种时候他倒是难得拿出了一副克爱制重的教师风范，可他此刻的呼吸却已十分烫人、女孩甚至能在神子的六眼之际捕捉到几分混沌的欲/色。
她也猜想会是这样，那这就会是自己目前唯一的谈判筹码了；察觉到澪眼里的笑意、五条悟实在很想发火、却只得将**塞回喉咽上下滚动吞入腹中。
只是吻了吻她的侧脸后便起身冲凉。
「翔太…你要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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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说夜长梦多，可困扰加茂澪的不是恶梦、是恋人的诅咒。
不知从何开始，加茂翔太那份沉重的诅咒逼得加茂澪不停追逐向前、她为此努力变强、为此试着博爱世人。可加茂翔太却不断将他给予的诺言一滴一滴收回、弄得她一身苦涩不说，女孩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她开始反思会不会加茂翔太也在骗她？其实自己喜欢上的加茂翔太也有两种模样？
因为提着太刀的加茂翔太这么对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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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个骗子、妳从没喜欢过我，还说什么此生为加茂少主所有。」
「最后选的是五条老师吗？妳不是讨厌天才吗…？」
「…如果我还在，澪是不是也不会要我了？」
「那妳证明给我看啊？」
她快崩溃了，因为翔太根本不肯听她解释、无视自己如何呐喊如何哭求，黑暗中面无表情的故人明明没有其他动作、加茂澪却觉得那把太刀早已直直插入自己的心脏。
即使她试图告诉对方自己的爱意。
—— 『翔太、我__你。』
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恋情的苦涩只得存在心里不断滋长蔓延至全身无法呼吸。
但又在自己决心放弃完成诅咒、死意坚决想对自己下手时，那个总是扬着温柔而羞涩的笑容、暖阳在他脸上有了模样的加茂翔太，总会在那瞬间将湛蓝覆上自己、说着他最纯良的爱意。
「不要总是带着伤来见我呀…我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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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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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爱的女孩正因恶梦困扰不已、可六眼无法看见她的梦境，五条悟只能让镇定剂和安眠药陪伴女孩度过每一个痛苦的夜晚、却没能将自己渡进她心里。
「我在这里…别怕。」
伸手揉开眉头的拥挤、他企图让自己能成为女孩此刻唯一的港湾，因为外头的角逐者太多、觊觎她的人跟苍蝇一样比比皆是。
五条悟有时候挺安心于此刻自己唯一的敌人只有早逝的加茂翔太，可他现在才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死去的人永远比活着的人还要让她印象深刻。
她早死的白月光已无人能取代。
所以五条悟选择了和加茂翔太一样的手段，用婚约和地位差距将人牢牢困在身边、让她走不了；可他和加茂翔太不一样的是…女孩是甘愿被故人所困。
他知道她在等什么，一年前的此时应是加茂澪最为幸福快乐的日子、在那场变故即将期满一年的此刻、一向注重仪式感的加茂澪不可能不会动作。
「不行哦、不可以离开我。」
低头吻上了忙碌的眉心、五条悟还是没能从这场攻防里拿下一次实质上的胜利。
但没关系的、他很快就能解决的，加茂澪很快就能回到正常生活！再过完一天就行了、只要能熬过澪最害怕的那一天，那女孩日后必定能幸福快乐。
他会找更好的心理治疗师给她、让她用最好的医疗资源，他会排除外头一切的威胁、加茂澪只需要守望自己的归来、替他揉开太阳穴的积劳成灾。
这样就可以了，请不要试图摘下他亲手替妳戴上的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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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别在这时候打给我、澪才刚睡着。」
五条悟烦躁地将电话拿到阳台才接起，即使夏油杰已刻意压低声音他依然觉得很吵。
『悟、情况不妙，线报指出詛咒師们开始有动作了。』
「还是没从他嘴里撬出主谋吗？委员会里没有其他擅长逼供的术师了？」
『你对我发脾气也没用，澪的状况如何？还是没有好转吗？』
「没有…一样时而正常时而失控，不吃药的话完全睡不了。」
电话那人却轻蔑地笑了一声：『我早说过监禁没有用的、你该让她回到高专，澪需要和其他人互动才行。』
「不用了，我不想再看到忧太那小子在她身边晃悠。」
挂上来意不善的电话，五条悟始终不明白敌人的用意是什么？为什么要从学生这里下手？针对加茂澪能有什么好处？
五条悟在一个月前接到京都校庵歌姬的来电、确认了走漏我方消息的嫌疑人是学生没错，可在派人前往拘捕时却遇上了炳成员全军覆没、整件事情进入僵局，而且多亏咒术高层的无能和捣乱、五条悟他们没能在第一时间就阻挡下这次任务的指派人选。
而在庵歌姬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只得保障该卧底的人身安全、毕竟对方还是京都校的学生、必须要将人恢复才行，再加上夏油杰和五条悟并不希望在逼供时让加茂澪听见更糟糕的消息；所以他们干脆让乙骨忧太和加茂澪继续执行救援任务、在最后将人拦截就好。
虽然不想承认、但乙骨忧太待在她身边确实能保障女孩的人身安全。
于是最强教师组以武力强行将两人带回东京、并实施消息封锁和人身监控，虽然夏油杰并不赞成五条悟的软禁作法、但还是不能让这件事情曝光。
—— 不能告诉她、只有她不能知道。
坐在床边、此刻的六眼神子第一次感到无力，他怎么可能情场失意？从小众星捧月享受一切宠爱的五条悟、怎么可能拿不下眼前这个还沉溺在过往的加茂澪？
「我不懂…明明忘记他不就好了嘛？翔太留给妳的只有痛苦而已不是吗？」
他可以给女孩荣华富贵、可以给女孩绝对的安全、甚至能将当代最强的一切宠爱都给她，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她要的是什么？
「不是加茂翔太给的、妳就都不要了是吗？」
五条悟想要的是她亲昵地呼唤自己的名字、是她那做作到不行却也可爱到不行的撒娇、是她刷着琴弦时撩拨的爱意，他想要的是她给加茂翔太的一切。
那妳呢？
举起右手、两指交叠，男人脸上的笑非笑、他在思考该下多重的术式才能将「加茂翔太」铲除干净？毕竟还得保留澪因加茂翔太才产生的可爱小习惯才行、反正那些以后也会是他的了。
妳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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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很乖。
这是五条悟的第一个想法，可太过于乖巧了。
他甚至不确定加茂澪现在拿的又是哪一出剧本？这又是哪一个模式？五条悟垂在身旁的手甚至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嗯、会痛。
「不喜欢吗？我还以为悟会喜欢欸？」加茂澪从五条悟衣柜里挖出了那件标价25万日圆的衬衫、宽大的衬衫之下是一片春色，此刻六眼判明里头只有内衣裤并无其他阻碍了。
他应该是在做梦，毕竟公寓外头下了好几层帐、没道理这样还能中了敌方的幻术或咒灵的攻击？
女孩站在浴室门口一脸困惑，那头长发虽已吹干梳理整齐、可白色的衬衫依然染上了水气变得透明好看，惹得五条悟想着明明入秋了怎么还这么热痒难耐？
而且他看不出来…加茂澪现在究竟想做什么？
「澪～妳这是在勾引老师我吗？有点感动呢。」
可对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地侧身擦过男人、自顾自地跑到客厅去了，留下一团混乱而迷人的香气、就和他身上的一样。
五条悟这时才发现，在这一周的软禁后、加茂澪身上的清爽皂角香已被自己那股清冷的白松香给取代了，可他居然现在才意识到吗？明明每晚都拥着她入睡的不是吗？
他感觉自己上钩了，就像爱丽丝好奇地跟着时钟兔钻入了树洞那样、男人欣然接受了这样的可爱诱惑、全因他很好奇接下来能再看到怎样的迷幻魔境？
「悟、我的药呢？」
「我收起来了、今天晚上的药妳没吃吗？我还以为妳吃过了呢。」
五条悟其实很讨厌让加茂澪依赖药物、因为她每失控一次药量就得加重一次，可偏偏现在只能吃药控制病情、所以他才将药物收在安全的地方。
将今日份的药品和安眠药从抽屉拿出来后、白发男子这才注意到了药品旁的塑料盒，冷眸沉了沉之后才将那盒子推得更往里头去。
她意兴阑珊地坐在沙发上，五条悟购置的沙发非常大、毕竟还得装得下他，可现在看起来有点太大了、加茂澪坐在那上头甚至还能趣趣地晃着白皙的小腿。
晃的…好晃眼。
「喂我～」甜腻的声音弄得男人喉头一紧。
「妳今天怎么这么爱撒娇啊？是吃错药吗？」
可女孩却小小地撅着嘴、脸颊还鼓鼓的有些委屈：「我这样子…不可爱吗？」
明明在闹脾气却又不肯看他，来到这间公寓后她的眉头一直是深锁的、可现在看起来却不是因哀伤而蹙眉、是很单纯的…在赌气。
五条悟有些好笑地抬手揉了揉那头长发，将药递给女孩后他就想将人抱进怀里了、可对方却不肯接药：「我说～喂我～！」
他佯装困扰地叹了口气、捏起药物就想喂给她，可对方依然不满意：「悟真的很笨。」
「哈…？妳再给我说一次！」
「这样吃药是会苦的～悟应该要这么做才对、我只示范一次哦？」
加茂澪笑嘻嘻地接过药片、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将药片放在男人长年水润的唇上、便径直吻了上去，她轻快地贴上了唇、巧妙地用舌尖将苦涩勾走、只留下腻得牙疼的甜。
「你看、这样吃就不苦了对吧？」
不行，他会输的。
「澪、妳在打什么主意？」
五条悟大概猜得到加茂澪想做什么，虽然她从没提过想回高专或是外出、可她即使再神智不清也会数着日子算着时间；但不行，五条悟不能让她离开。
所以这一次、他必须要赢才行。
可女孩则是弯了弯那双好看的杏眼、有些狡诈的模样忽然很像计划B的加茂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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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打你的主意哦？」
「………………。」
完蛋了、六眼看不出破绽，现在的加茂澪。
毫无骗意、她是认真的。
「那妳想怎么做？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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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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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被那人压在身下、不知何时舌尖早已钻入、可此时他已经无法分辨溢满鼻腔的味道是谁的了，白皙的小手在解开他的扣子后还死死抵在他的肩膀上、女孩看起来柔弱可怜毫无抵抗力、可这场战争却是她先挑起的。
原先还摸在女孩腰侧曲线的那双手、早已无法控制剩下的冲动，只得用手臂托起她的臀、五条悟正想起身把人抱回房内继续，而跨坐在他身上的澪却有些不满地耍着赖、语气坚定的像是在下指导棋。
「我挺喜欢在沙发上的、悟不喜欢吗？」
「沙发…会不方便的。」
加茂澪捧着他的脸笑得很得意：「悟没在沙发上做过吗？」
「那我教你呀？」
他一时弄不清楚面前这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五条悟忽然感到很生气，他气两人的经验值其实完全不同、毕竟自己都快成为杰说的魔法师了！他还气自己居然有点期待对方会怎么教他、气…所以加茂澪才不让他碰那张沙发吗！！
看着面前的五条悟陷入空白，加茂澪得逞似地笑了笑、女孩轻巧地离开了他的怀抱坐回身旁、也回到了平常的安全距离，见怀里的温度迅速被十月的秋意填满、五条悟还想着该不会课程这么就结束了吧？
「悟不想的话就算啦～」她说完后还轻轻地将头靠了上来，方才的亲密接触就跟笑话一样、加茂澪此刻留给他的权限少得可怜、连禅院真希都比他多！
「喂、不是说到做到吗？」
「可是悟看起来并不想啊？我总不能逼你吧？」
加茂澪语带轻松地拿起桌上的夹心巧克力、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好像刚才欲/火焚身的只有他一样、好像身下湿漉的黏腻感不是她害的一样，而且对方居然还一脸没事的问自己要不要吃巧克力？
可五条悟还在生闷气、在生一场需要人哄哄才能消的气，女孩识趣地用食指勾了勾示意他靠近、而在两人的唇瓣再一次融合之际、她将自己用舌头化开的糖渍樱桃递了过去。
可恶…不要这么会哄他啊，他会上瘾的！
「………妳到底想做什么？」
「悟觉得我这是在耍诈吗？好过分啊～」
加茂澪起身就要离开、男人一把将女孩给扯了回来，可她却直接甩开对方：「你不是说不会强迫我的吗？」
此刻五条悟才恨自己那张嘴、总说些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话、尤其是在加茂澪面前；而客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就像是要将他的一切情/欲浇熄那样、冰冷与寂寞再一次笼罩他全身。
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女孩就已经乖巧地跪坐在地上、还趴在他的大腿上抬眼凝视着自己，她将小脸枕在手臂上、脸颊肉还挤了出来挂在侧边、看的他好笑地轻轻捏了上去：「这也是新的伎俩吗？」
「算是哦？因为想让你更喜欢我呀。」
加茂澪也许真的会读心术、五条悟想着，不然为什么她总能在自己最意外的时候、才肯说出他最想听的话？
他饶有兴致地用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托腮想看女孩要怎么勾引自己。
确认对方也同意让战争进入尾声，加茂澪扬起好看的笑容、月光印在她脸上、清晰地让五条悟能在暖瞳之中能在这片光采之中，看见自己。
「我已经很喜欢澪了哦～居然还能再更喜欢吗？」
「当然可以，但我还不是你的、所以做不到呢。」加茂澪笑得有些狡猾、但不影响五条悟对她的信任。
「那澪决定乖乖走入陷阱里了吗？」
她拉过五条悟放在自己脸旁的那只手，非常讨好地、非常献媚地将脸贴了上去：「嗯、让我成为你的吧？」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更改上一次谈好的交易内容，毕竟我真的觉得十亿好～难存啊！」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次，明明是她在摇尾乞怜、可五条悟却只得委屈巴巴地等她动作；亲上去啊…快点亲吻他吧…！
「妳说说看？毕竟能满足妳的人只有我哦。」
加茂澪无所谓地举着白旗投降、甚至从容乖顺的蹭了蹭掌心：「我不还钱了～想直接嫁给悟、想成为悟的所有物。」
抬眼看着五条悟满意的神情，澪更加过分地用另一只手缓缓摸上他的大腿内侧、明明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能擦枪走火、可手指依然若即若离不肯顺从他的欲/火。
澪手上的动作来回游移、五条悟的眼神却连一分毫也不敢挪动、深怕一眨眼这场梦就醒了。
「吶、悟要和我立束缚吗？」
「澪的交换条件是什么？我知道妳不是个乖孩子对吧？」
「哎～～好过分、不过我很开心哦？」
语毕、他等待已久的热唇在此刻贴上，明明直接亲吻上自己会让他更加开心、可染在手心上的热意却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而女孩的眼神依然坚定：「我确实是个坏孩子、悟还真了解我耶？」
「交换条件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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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让我去京都看看翔太、就看一眼，此后我加茂澪的身心和所有的爱都属于你、只属于五条悟。」
她要用最后一眼、去告别她的一眼万年。
「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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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
而这盆冷水猝不及防地洒了加茂澪一身、同时浇熄了男人的篝火。
可为什么？难道她的诚意还不够吗？都做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是不行吗？
「哈……？」
「我说、我拒绝，别让我说第二次。」
女孩失神地看着面色凝重的五条悟、方才一切的暧昧泥泞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只有不解和失望，两个人都是。
「……理由呢？」
「没有理由、就是不行，妳休想离开这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第一次用自己最真实的样貌**裸地摆在他人面前，全因这正好是五条老师喜欢的手段、于是她做的如鱼得水；加茂澪将一切都奉上了、只剩下自己还未能整理斩断的爱恋而已，但她会做到的…她一定可以摆脱这场梦魇的！
最后一眼就好、因为……。
「明天是什么日子…五条老师已经忘了吗？」
「这时候就不叫我悟了吗？澪还真现实欸。」
加茂澪气得压了上去、撕心裂肺的瞪着对方，珍珠般大颗的泪水不停打在她刚替对方解开扣子的胸膛上：「为什么————！！就最后一眼、我连最后一眼都不能看看他吗！？」
「明天是翔太的…翔太的忌日啊！我已经很久没能再去见他了、翔太一定是生气了…他气我没有去看他、气我忘了喜欢他…所以才会一直来逼我！！」
「我只要一次就好！让我去见见他吧……？我一定会解释清楚的、我一定会好好斩断思念的！」
「………求你、呜…。」
伸手用力揉着眼角、将那张本就毫无血色的脸都给揉红了，明明哭的人是她、可滚落的泪水却直接烫伤了五条悟的心。
「我真的………不想要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那里、就明天一天就好…呜…。」
她哭的他好难受，五条悟一直觉得加茂澪哭起来真的很可爱、会让人想要把她关起来再也不让其他人瞧见、会让人觉得这幅脆弱的模样只该属于自己。
然而他迫切地想从她那里得到更多、是比起合意的肌肤相亲还要更简单的…却也是最难的东西。
例如特意为他温暖着的手、因为思念而为他写下的歌、弯起眼睛对他娇柔的笑…五条悟最想要的是这些，可他却一样都无法拥有。
「澪、妳该睡了，听话。」
五条悟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明明将人关在牢笼里的是他才对。
恋爱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谁先动心谁就输了、可这晚输得一塌糊涂的却有两个。
关在里面的人、关在外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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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下的术式非常刚好、毕竟他练习过很多次了、至少加茂澪清醒后已是黄昏时分，女孩醒来才发现偌大的公寓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这慌的她不停颤抖。
深知恶梦将要席卷而来，属于「加茂翔太」的风暴总是来的又急又快、可身处暴风圈里的却只有她自己。
「药……吃药就好了…！得吃药！」
女孩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客厅、左顾右盼也没能在桌上找到镇定剂，她这才想起五条老师曾在自己面前拉开的抽屉、药应该在那里。
好不容易走向橱柜、加茂澪拉开抽屉就想找药，拿起镇定剂后她才稍微安心下来、因为现在的她绝对没办法再面对一次加茂翔太的质问了！
她今天还是没能去见他、翔太肯定是因为这样才生气了，毕竟自己在初盆后便一路繁忙、本打算结束救治炳的任务后就去一趟、殊不知人就直接被劫了回来。
「翔太…翔太生气了…。」澪赶忙吞了药、苦涩一路蔓延至喉头，可她却为此感到放心。
—— 良药苦口、却不利病。
像是吃个心理作用、缓下来的焦虑再一次爆发炸开，全因她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
「这个…为什么在这里…？」
澪伸手拿出抽屉深处的透明塑料盒，里头安然躺着的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亲手放在加茂翔太坟前的那颗、说能带来幸福的贝壳。
那是她想为加茂翔太奉上的、诚挚的祝福。
「为什么在这里、这不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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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
待她回神，五条悟已提着加茂翔太的那把太刀站在自己身后。
他看起来很累很憔悴、与昨晚动情的模样完全不同；一时间还分不清来者是她还是他、总之加茂澪先发制人地将局势拉到自己这里：「…为什么这个在你这里？」
「澪，有紧急任务、妳得和我走一趟。」
「回答我！！为什么…我放在翔太那里的贝壳在你这里！这是要给他的、不是给你的！！」
「妳要生气要哭闹都可以、但不能是现在！妳所有的责难我会全盘接受、所以…妳听我说。」
五条悟扯下眼罩、弯腰定晴看着女孩，他猜你昨天那场梦早已破灭、应该是没办法再做一次了…。
可他还是企图挽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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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我喜欢妳。」
「啪。」加茂澪并没有用力、她非常克制地下了这一手、仅仅象征着拒绝罢了，可清脆的响声还是回荡在…昨晚充满温存缠绵的客厅里。
好像什么东西破裂了那样、例如那些再也黏不回去的信任，可五条悟只得将一切都停留在这里。
「气消了吗？」
五条悟的确受伤了、但此刻不允许他哀求任何原谅，于是他也没能像昨晚那样被女孩完整的用爱意给哄好了。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太刀接了回来，她眼神冷澈的让五条悟感到陌生和难受；加茂澪只是淡淡地看着手上的刀、嘴里的音调再也不似昨晚的甜腻，只像是允许他的、却又像是在拒绝他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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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谷出事了。」
怎么好像没什么人看啊呜呜[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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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46 - 「步骤对了、手段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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