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唇带笑意轻声应道：“所以凉子，放松一点，”
猝不及防的话语让正在品尝糖苹果的凉子愣住了，她感受到对方宽大带着热度的手掌轻巧又敦实地落在她的头顶，像是害怕惊扰停留于枝头的小雀，夏油杰在用他的方式试图让凉子冷静下来。
或许是出于对未知的害怕、对自己仇人的憎恨，凉子的心情远远没有她自己所想的那般镇定。
害怕是弱者的感受。
她如此认为。
凉子潜意识里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感，只催促着自己一往无前地向前冲，精神紧绷到完全忽视了自己双手细微的颤抖。
直到夏油杰的气息靠近了她，才让她在这种包容感当中放松了脑中的那根弦。
“杰。”她握紧了剑柄，终于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我有些害怕。”
凉子感到难以置信，因为她竟然在夏油杰的面前十分轻易地就把这句话说出了口，这是自从她年少经历了众多的磨炼之就自以为已经消失的对他人的信任。
她所害怕的从来都不是未知的敌人有多么强大，而是对自己自己是否能完成这么多年以来为自己定下的目标的害怕。
如果这次失败了，那——
“没有如果。”
夏油杰仿佛完全洞察了她的内心想法，面上的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眼里是隐藏得近乎完美的心疼。
他将手搭在少女握着剑柄的手上，用力，使得凉子的手也紧紧地握住了剑柄。
“这就是答案，凉子。”夏油杰的声音中带着叹息：“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练习更加可靠，你的剑就是你的答案。”
“如果对我们这些伙伴没有信心的话，至少，你要相信你的剑。”
每一次练习的汗水不会骗人，夏油杰对鹤见凉子一贯的努力一直都看在眼里，如果他们这些相处甚至称不上很久的伙伴不能够成为凉子战斗的底气的话，夏油杰希望至少凉子能够相信自己的努力，努力会带来底气。
凉子垂眼，感受着手中的剑，感受着手背处传来的属于青年的温度以及力道，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她控制着自己面部的肌肉放松，终于又露出了平时的笑，抬眼看着少年：“我知道了。”
她有一群如此值得自己信赖的伙伴，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夏油杰含笑点头，他侧头掏出手机，蹙了蹙眉：“悟和硝子都现在都没有消息，还有你那个外援——”
他在几人的小群里发了消息，询问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的下落。
只过了片刻，五条悟就在群里发了一张他和家入硝子的合照，白发蓝眸的青年依旧戴着墨镜，笑容灿烂，露出了整齐雪白的牙齿，家入硝子面色有些不耐烦，手里拎着小吃的包装袋挡住自己的脸。
看两人的背景，显然也已经到了烟火大会的现场。
与此同时，凉子也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外援也ok。”
脑海中的弥生积极举手：“弥生也OK！”
凉子觉得心暖的同时也忍不住笑着在心里问它：“你作为系统，这样参与到剧情中真的可以吗？”
“原则上是不可以啦。”洁白毛的狐狸在识海中打了个滚，眉间的红印微弱地闪着光，金色瞳孔中没有任何的高贵冰冷，只有一片单纯赤诚：“但是为了凉子的话，我才不管可不可以。”
凉子的眼眶有些发热，她在心底轻声道：“谢谢你，弥生。”
“嘿嘿，交给弥生，凉子你就放心吧！”
*
此时，河对岸的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已经在赶到目的地之后围绕着这里把所有的摊子都逛了一遍，好吃的不好吃的都尝了尝，各色各样的包装袋挂满了白发青年的双手。
眼见着人流量由稀疏变成现在的人山人海，五条悟大马金刀地坐在河畔的台阶上，手里的小吃被他一股脑地堆在旁边，他支着腿，大声叹了口气：“到底还要老子等多久啊！！”
家入硝子站在他上方，单手撑腰，眼神还停留在人群上：“喂，你不会就已经逛累了吧？”
对于很少出来的家入硝子来说，眼前的一切都非常令人兴奋，她的眼神和表情都表现了她对于继续逛的期待，五条悟回头，撇了撇嘴，有些不想动，但却一如既往的嘴硬：“你以为你在说谁啊？”
话虽这样讲，白发青年却也没有动身的想法，他看着人群中几乎不加掩饰的属于□□的势力，一个一个的都穿的人模狗样，西装彬彬，藏在墨镜之下的眼神却如同恶犬一般凶恶冷酷。
他啧了一声：“他们倒是讲究。”脑海里又闪过了方才刚见到的和他对接的所谓的□□的干部，又补充了一句：“竟然还有比这群老橘子更虐待未成年的。”
“别废话了。”家入硝子叉着腰站在他上方踢了踢他：“快陪我去逛一逛剩下的摊子，还有很多我都没有见过。”
“啊——”
短发少女也忍不住发出叹气，有些郁闷：“要是我和凉子一起行动就好了，她才不会像你这样战斗力这么弱。”
所有的女生，在逛街时候的战斗力都是不容置疑的强大，这一点上，即便是她自称为最强的两个同期都没有办法否认。
“哼？你们？”五条悟懒散地站起了身，打了个哈欠：“话说，这群废物怎么还不行动起来？老子都要等的睡着了——”
话音刚落，随着一声闷响，灰暗的天空中骤然炸开了一朵火花，旖旎的火红色焰火照亮了大半边的天空，随后又如同游蛇一般游走落下，唯美中带着诡异，像是某种生命体。
人群瞬间变得喧闹起来，被这并不按照预定时间出现的烟火炸开了锅，纷纷朝着河边的护栏赶去，都想要抢占第一观赏位。
被人们忽视的角落，黑色的帷幕由地面腾起，安静、迅速地将人群笼罩在一片黑幕之中。
“来了。”
五条悟站直了身体，神情瞬间变的冷酷静默，神色中的懒散随意消失殆尽。
“嗯。”
家入硝子活动自己的拳脚，唇边露出一抹笑：“真是久等了。”
“啊。”
*
黑色帷幕之下，爆裂的烟火声成为了最好的掩饰，无数的危险如同游蛇一般，在人们的视野盲区野性增长。
大腹便便的男人隐藏在黑暗之中，山顶的视角恰好能够让他将这由他自己导演的戏份完整映入眼帘。
“果然，还是这样最棒了。”
他乐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额头的缝合线瞩目。
“你听，它们笑得多开心啊。”
仿佛是回应他的话一般，他的身后传来某种生物令人遍体生寒的低语，巨大的阴影与黑森森的树木完完全融为了一体。
它的声音焦躁、急切。
男人仿佛听出了它的心思，笑得意味深长：“别急，会有你出场的时候，现在舞台还没有完全搭起来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轻佻的笑意，是与身材完全不相似的轻盈。
远处传来的笑闹声慢慢的变了味，其中慢慢开始夹杂着人群痛苦的尖叫与哀嚎。
男人于是满足地笑：“你看，这不就开始了吗？”
在努力思考这本书的后续，真的卡文卡情节卡到我怀疑人生，我果然还是脑子不够用啊啊啊啊啊[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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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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