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偷来的日子没有过多久，因为夏油杰和五条悟相遇了。
家入硝子拉着两个孩子等在红灯前，看着夏油杰丝毫不费力地拿着四个甜筒过来，在转弯处和白猫碰上了面。
断断续续的话语随着风飘过来，家入硝子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看着夏油杰朝这边动了动下巴，五条悟几乎要喷火的眼神瞬间移了过来。
随后冰雪消融，下一刻，怀里撞进来老大一只成年人。
甜甜的气息少了很多，原本柠檬和尤加利混合的气味在此刻像是苦瓜一样溢满了全身。
这根转基因苦瓜声音嗡嗡的，“你们还背着我有了孩子。”
顿了顿，“而且一点都没有我们惠乖巧。”
家入硝子闻言，偏过头往下看，两双小手死死拽着五条悟的裤子往下拽，菜菜子甚至张着嘴下一秒就要咬上去。
他伸手拍了一下菜菜子的脑袋，“脏，别什么都吃，杰已经把甜筒买回来了。”
此时已经绿灯，夏油杰把两个相对较小的甜筒递给两个孩子，让她们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
距离几米的地方，五条悟忍不住问，“为什么？”
夏油杰收回对着养女摆手的动作，转过头直视五条悟的眼睛。“我累了，悟。”
“我再也无法忍受那些无意义的死亡，那些愚蠢的争斗，那些高高在上的嘴脸。”
“你知道吗，”夏油杰继续说，“那天我看着这两个孩子被关在笼子里，那些所谓的‘普通人’朝她们扔石头。就因为他们害怕而已。”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已经烂透了。而我们，不过是在为这个腐烂的世界找补。”
五条悟握紧拳头，“所以你就选择了一条更极端的路？”
“至少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夏油杰！”五条悟最终还是喊了出来。
“我会看着你的，”他说，“如果你越过那条线，我会亲手杀了你。”
夏油杰微微点头，“如果有那种时候的话。”
三人再度分开。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清楚，高层一直都知道家入硝子还活着，也知他在哪里。
是五条悟作为第一道障碍，强硬地堵在了路上。
夏油杰想，很快了，会成功的。
在第四年的时候，家入硝子被带走了。
两个养女稍微能捉摸到他们要走的路，也能明白回去，对家入硝子来说更加安全。
夏油大人会变得孤单，但是还有她们不是吗？
等到成功，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于是家入硝子又坐回了高专的医务室，上面给他派下了研究的任务，他被变相软禁在这里已经很久，活动范围仅限于这栋建筑。
以前夜蛾正道也关过他，但从来不是这种模式的。
枯燥无味的生活过了快好几年，五条悟成为了班主任，高专的学生一如既往的少，夜蛾正道将他的宝贝熊猫儿子也放了进来，这才凑齐了三个人。
开学没几个月，五条悟说他找到了自己的远房亲戚。
——一个有着特级咒灵的普通少年。
听说来之前还在被校园霸凌，五条悟就把少年送到了家入硝子这边，做了一遍全套的检查。
嗯，小身板还挺好。
能扛得住训练。
只是身上的咒灵太过碍事，家入硝子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听着乙骨忧太的道歉弯下腰躲过了攻击。
等五条悟来接人的时候，家入硝子狠狠报销了一个亿的精神损失费。
这钱他拿着也没用，就分批打到了伏黑惠和两个养女卡上。
特级咒灵的事情终究还是被夏油杰知道了，如果能收服，这将成为他的一大战力。
过了一段时间，家入硝子得知了一个名为‘百鬼夜行’的计划。
*
平安夜。
一年里的初雪落下了，雪下得很大。鹅毛般的雪片密集地砸在高窗上，积起一层厚厚的白。
夜色降临得格外早，不过下午四五点，室内已经需要开灯。
家入硝子看着窗台的越积越高的雪堆，就想伸出手去拂掉，指尖刚出碰到冰凉的雪，胸口凉了凉。
低头，只看见碗大的枝条破胸而出。
感受不到疼痛，想来是那些要他死的人不愿意让他喊出声。
钝重的击打声，骨骼碎裂的轻响，在寂静的雪夜里被放大，又迅速被风雪吞没，家入硝子能感觉到生命力在快速流失，反转术式被咒具压制，无法运转。
他想，就这么死了啊......
家入硝子早知道自己会死，高层内部始终有声音要对他下手。
在五条悟被精心设计的调虎离山之计引到国外，在夏油杰的计划开始实行时，处理一场突如其来的"特级咒灵暴动"，就是清理门户的最佳时机。
借夏油杰之手杀掉家入硝子，从此离间夏油杰和五条悟，换来那些人的权利安全，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最后，家入硝子看着窗外的雪，瞳孔逐渐散开。
夏油杰的计划进行得还算顺利，他宣布百鬼夜行的时候，没有表明自己的目的，高层认为他不足为惧，自然而然地把五条悟赶去了国外。
五条悟认定有家入硝子在，夏油杰不会伤害的学生，想着快去快回，连夜坐了航班出国。
以至于现在，夏油杰脚下施力，碾着少年颤抖的肩胛骨。乙骨忧太喉间溢出闷哼，指甲抠进碎石地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悟不在，你们就这种水平？”
“还......把里香......还给我......”
夏油杰俯身，黑发垂落阴影。他掐着乙骨忧太下颌迫使少年抬头，盯着那双被血污与执念浸透的眼睛。
“真可怜。”他声音轻得像叹息，“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想着给别人撑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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