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个诅咒师这么猖狂,说明没有别的更强的咒术师在学校里,她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谨慎一点比较好。
小原义人却用最后的力气冷笑了一下:“你赢了?”
朝露透说:“你希望我认输也无所谓,反正马上死掉的不是我。”
小原义人想的却是入侵这所学校前听到的令人亢奋的话语——“今天只是做一个铺垫,下一步我打算一举瓦解她周围的保护墙,只要朝露透敢用一次她的术式,我就敢保证她一定会死。无论是谁都绝无可能在我的计划中保住她。”
“哈……你只是今天不会死而已……放心,朝露透,下次就送你去见朝露黄……”
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血色浸染的刀刃仍然闪烁着银光,随后,“噗”地一声,头骨被刺穿的轻响打断了小原义人的话。
“你们这种垃圾能不能别提起她了?实在想念她的话,就赶紧去死吧。不要再弄脏她的名字了。”朝露透依然用左手握着刀,低头注视小原义人的眼睛,说话的口吻轻飘飘的好像满不在乎,但咒力明显在快速地运转。
错愕的情绪在小原义人脑子里一闪而逝。
“「一式」,”朝露透动了动嘴唇,“「无漏善」。”
绚丽的血花猝然在她脚边绽放,染红了她的腿脚,最后融化在她柘榴色的眼眸里。
※
把诅咒师的尸体踢到一边去不让他继续躺在路中间碍事,朝露透才去找宫本久乃。她希望刚才的战斗不要耽误了抢救时间。
幸好宫本久乃还活着,甚至还有意识。听见朝露透的呼喊,她稍微动了动手,轻轻拢了一下朝露透抓着她的手指。
“请再坚持一下!我先带您去保健室!”朝露透一边和宫本久乃说话让她保持清醒,一边想办法把仅靠一只手把比她高一截的成年人背起来了。
“小火花,我会暂时放开压制,路上如果还遇到咒灵的话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
朝露透用负重状态下最快的奔跑速度赶到走廊另一端的保健室。匆匆将宫本久乃放在床上后,朝露透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出了宫本久乃常放在裤兜里的翻盖手机——擅自使用别人的东西是件不好的事,但现在是为了求助,她只能这样做。
可惜,这个「帐」屏蔽了电话信号,通过电话求助是行不通的。
不过,为什么诅咒师都死了,「帐」还没消失呢?这个「帐」的设置条件是什么呢?朝露透很是疑惑。
她把手机放回原位,转身走向药柜。药柜也上锁了,她直接拿刀砸碎玻璃把柜子打开了。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她凭借贫瘠的急救知识给宫本久乃处理外伤。平日里习惯了反转术式的快速治疗,也很少来保健室,她有点手忙脚乱,连咒灵都看不下去了。
“别白费功夫了。流这么多血,身体也被诅咒侵蚀了,不赶紧接受专业治疗她肯定会死。”
脑海里回响的声音令朝露透烦躁地闭了一下眼睛。她没有搭理咒灵,继续忙着给绷带打结。
“要我说你先给自己处理伤吧。我感觉这里的诅咒还没完全消失,万一还需要你战斗,只靠左手不行吧?”咒灵这次说的话还算中肯,所以朝露透认真考虑了一下。
“肩关节脱位自己处理挺浪费时间的,算了。没事的,我左手只是不太顺手,又不是用不好你。”朝露透皱着眉说,“宫本老师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我要是会反转术式就好了。”
被强烈的徒劳感、无力感包围了好一阵,朝露透总算想起了另外两个幸存者。差点忘了,藤原老师的情况也很糟糕。
朝露透心中又涌起担忧,在宫本久乃的床边设下一个小型的结界后,又飞奔向那间暂时被当做安全屋的教室。
但在距离目的地还有四五米的距离时,朝露透发现在教室外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用什么东西在照明,光线很亮。
借着光她很快就看清了,一个人是抱着手臂小声哭泣的上北祈,另一个用不明工具照明的人居然是朝露时翔!
爸爸怎么会来这里呢!朝露透忍不住快乐地大声呼喊道:“爸爸!我在这里!爸爸——”
朝露时翔同样大声地回应了,但是语气十分严厉:“透,不要过来!”
“欸?”虽然困惑,但是朝露透很听话地放慢脚步,最后停下。
“你最好用「笼中鸟」把上北同学也带走。”朝露时翔说,“爸爸要祓除诅咒,走不开。”
“诅咒?”这是什么意思?朝露透脑海中迅速膨胀起一个不好的猜想——为什么,教室外面只有上北祈在她爸爸身边呢?藤原老师呢?
“等一下,藤原老师呢?他还在教室里吗?”她提高了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上北祈突然哭得更伤心了,捂着脸蹲下,肩膀不停抖动着。而朝露时翔扭头望了朝露透一眼,又将视线转回了教室。
这是什么意思?朝露透茫然极了,也不安极了,直到听见「业火」频繁的抖动声响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左手一边抖,一边很用力地握着刀。
为了消解茫然与不安,她还是跑了过去。
然后,她在经过那间教室的后门时,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了那所谓的“诅咒”。朝露透先是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接着难以置信地拉开了那扇门。
※
教室里,被四个咒具扎住手脚钉在窗框上的“诅咒”正在挣扎。
“诅咒”有着人形,浑身都是血污,从头到脖子被分成两半。一半的外表是遍布瘢痕的人的皮肤,而另一半则是常见的咒灵的皮肤。有人皮的那半张脸水肿一样鼓胀,咒灵皮肤的脸上则是少了一只褐色的眼珠。仔细观察挂在“诅咒”身上的几乎算是破布的血红衬衫的话,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因诅咒侵蚀而焦烂的鼓动的心脏。
因为门板用力撞击了门框,声音很大,“诅咒”和她四目相对了。
“啊——”
朝露透从未如此憎恨自己那能感知情绪的术式——她居然感觉到“诅咒”在看到她那一刻,心生喜悦。
“朝露同学……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诅咒”竟然同她说话了。
“怎——”朝露透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任由它尖叫起来,“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
——那是,藤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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