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每次的每次，你就像一个旁观者，无论你怎么努力，命运都不可遏制地走向同一个终点。每次轮回的结局，都是你望着夏油杰消瘦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无论你怎么祈求、
轮回了这么多次，他一次都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诉诸。
一次都没有。
07.
第九次发动术式的时候，你感觉身体像刀割一样疼痛，心脏剧烈地跳动，疼痛蔓延至脊髓。
——这是身体向你发出的警告。
你知道，自己能发动术式的次数已经不多了。
第九次，当结局依然走向了同一个终点，你终于绝望了。抱着摆烂的心态，在夏油杰叛逃之后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十年。
又是一个没有杰的十年啊。
从夏油杰叛逃之后，五条悟似乎也变了。不再是那个无法无天、年少轻狂的小少爷。他成为了[最强]，成为了咒术界的顶梁柱，扛起了属于自己的责任。
虽然有时候还是很欠揍，喜欢揉你的头顶揪你的脸。
“哭什么。以后老子罩着你就是了。”
这是那天他对你说的话。
这十年间，他确实在罩着你。
因为你发动术式太多次导致身体异常羸弱，他帮你挡去了好多任务，也替你完成了很多危险的任务。你也数不清有多少次，在你做任务差点受伤的时候，他都及时救了你。
“啧，弱死了。”
还是一样欠揍的口吻。在某一次轻而易举地拔除了一个特级咒灵以后，他摘下眼罩嫌弃地看着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男人的容貌仿佛被定格住了一样依旧年轻鲜活，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几乎重合。你呆呆地看着他，仿若隔世。
“小豆芽，看那么久，该不会喜欢上老子了吧?”
五条悟伸出手在你眼前晃了晃，你才回过神来。他已经把眼罩带上了，嘴角上扬。
“才......才没有。”
第一次，不属于对杰的悸动闯入了你的胸膛。
你红着脸，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只能支支吾吾地别过头。
五条悟没有说话，但你能感觉那双眸子透过眼罩的望眼欲穿。许久，他突然伸出手弹了一下你的额头，
“算了。”他说，朝你挥了挥手。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然后，你似乎听到了一句小声的埋怨，
“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换个人喜欢啊——小鬼。”
08.
最后一次发动术式，是为了悟。
彼时涉谷事变，你被帐隔离在外面。在拼尽全力想要闯进去的时候，却传来了五条悟被封印进狱门疆的消息。
随后，宿傩被放出，大开杀戒，一片生灵涂炭。
你的伙伴，都在这次事变中或死或伤。
甚至还有悟的学生......
他肯定会伤心的。
你想。
经历过了那么多次十年，也是你和五条悟相伴的十年，你深知在看似孩子气玩闹轻佻却强大的背后，是五条悟柔软的内心。
悟，从杰叛逃以后，成为[最强]，日复一日地做任务、扛起巨大责任的你，一定很累吧。
你不忍心看到他知晓这一切的表情。你的心已经碎过了，你已经无法接受再经受一次内心的凌迟了。
神明啊，我愿以我全部的咒力，直至燃尽我的生命，换得时光最后一次倒流，换得他一个美满的结局。
你一遍又一遍祈求着，燃烧着自己的咒力，发动了最后一次术式，回到了百鬼夜行当天。
可你也没有多余的咒力在发动术式的同时消除别人的记忆了。
“你疯了吗？!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百鬼夜行当天，五条悟拽着你的手臂，咬牙说道。前面数次轮回的记忆在脑海中显现，他终于知道了你的术式。但透过六眼，他也看见了你无法阻止的、生命的流失。
“你这家伙，发动了很多次吧?这是最后一次了是吧......为什么这么做?!不要命了早说啊，在高专的时候我就把你打死好了...!”
面前的男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仿佛一条炸毛的dk高专猫。你一时有些想笑，但是一笑却忍不住咳出血来。他慌了，赶忙伸出手扶住你。
“对不起啦，悟。”你用尽力气伸出颤抖的手碰住他的脸，
“这么多年了，一直作为拖油瓶被你保护。可是，悟，我真正想的不是被你保护，是想被你依靠，是想......想和你并肩站在一起。”
身体逐渐冰冷，意识也随着生命渐渐流失了。你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五条悟不得不贴近你才能听得到。
“可我也只能帮你这一次啦。这十年来，让你一个人背负了那么多。很累吧...”
“悟，接下来就拜托你啦。如果我变成了咒灵，一定要把我杀了。”
力气逐渐流失，眼皮也逐渐沉重。突然你想到了什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还有...不要杀杰。”
天仿佛黑了。你感觉好冷，唯有滴落在脸颊上的泪水是滚烫的。
不要哭啊，悟。
你想安慰他，但什么也说不出了。
最后，你终于明白了。杰和悟，一次都没有把真心话告诉你。
你始终是他们命运的旁观者。
09.
好疼。
身体就像被一双巨大的手强行握住然后被紧紧收拢进手掌。
还没等五条悟反应过来，夏油杰已经把你变成了咒灵球，艰难地爬过去叼在嘴里，然后咽下。伤重的□□在地面摩擦，留下一串长长的血渍。
“......”
五条悟无言地攥紧了拳头。
吞下了咒灵球以后，夏油杰靠在墙壁上，仿佛吃下了定心丸，这才露出了久违的、略显安心的笑容。
“哈。所以那孩子临终前就对你说了这些话?”
披头散发的男人捂着伤口，想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夸张，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飞溅得到处都是，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疯子，
“那孩子真是残忍。想把我一个人抛下......”
瞳孔放大，像个偏执的伥鬼，
“门都没有。”
“...杰，把她放出来，让我拔除她吧。那个咒灵，不是她。”
五条悟终于还是下定决心，
“你难道还想再一次伤她的心吗？”
“装什么好人啊你。”夏油杰嘲讽地笑笑，“她变成咒灵的原因，你还不清楚吗...?哈哈，也对，毕竟你是最强嘛，稍微不注意就容易诅咒到她。你也只能这样做了吧...?毕竟只有我才有咒灵操术。”
“你...!”
五条悟咬着牙伸出手，可是面前的夏油杰却漫不经心地靠在墙上。
“把我杀了，这孩子也会消失。”
五条悟举起的手终于还是放下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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