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胆说出来呀”她鼓励地看着蓝。
“我想成为家主大人的学生,和悟一起训练。”
此言一出,引起些微的骚动,有人去看五条守的脸色。
当家家主五条守在五条家历任家主中不算最强的,术式普通,当家能力中上,但他的战斗技巧和心性都数上上层。是上一任的家主,如今的大长老一力提携,最终坐上这个位置。
他也在这个位子上呆了好几年,听到蓝提出的要求,神色依旧平静自若,好像没有意外。
蓝睁圆了眼睛,从进来以后第一次带上几分认真,直视着上首的五条守。
家主一般不参与培育族中的新生力量,只有历代最强的六眼——五条悟值得他们倾囊相授。
【五供养】嘛……
想到这个术式的杀伤性,高层们面面相觑,如果能够达到历史上的程度,会是五条家的另一王牌,确实值得类似神子的培养力度。
但这些人又牙疼似的别扭起来,直接承认一个Omega有这样的价值,这种行为真叫他们被剥去衣物一样难受。
这……嘶………
“可以,以后你的体术由我负责。”五条守干脆利落的就这个问题下了决断,高大的家主深深看着小孩“明天就开始,记得不要迟到。”
大长老似乎也没有意见,对着他面容慈祥地拂拂胡须 “蓝,你的亲生父亲就在楼下,他带来了【五供养】的相关记载和资料,你打算见他一面吗?”
亲生父亲,这个词从未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在更小的时候可能还对此有过期待,但从几天前悟的遇刺后,蓝小小胸膛中的有个地方就好像空了一半,很多事对他而言都变得单调乏味,包括对其他人的期待。
蓝不在意地想,但是。
见,为什么不见呢?他还没有感谢父母遗传给了他术式呢,他先前一直期待的方法和专机不正是在术式觉醒后降临的吗?
强大……只有这个东西,能帮他把先前仿若天边的一些念想,真切地抓在手里。
这样想着,蓝行礼后退出去,被人带着来到楼下的和室。
他的父亲,三十多岁的野世溪家家主,正神情复杂地等着他,待蓝进来后,血缘上的父子二人相互打量着。
因为无所求,所以野世溪蓝的眼睛里完全没有别的情绪,只有孩童最诚挚的好奇。
而对方就无法做到纯粹的观察了,懊恨、惋惜、觊觎、嫉妒。这些情绪都直接透过蓝这个活生生的孩子,因他现在的身份产生,投注在五条家上。
于是瞬间的,蓝连打量的兴趣也没有了,正打算开口辞别时,隔间传来一阵骚动。
是一个女人,无法等待似的推开门,匆匆探出脸“是蓝吗?”
她行到蓝的父亲旁,眼睛却一直黏在蓝身上,近乎饥渴的打量着这个孩子的一切:那样小小的一个人,那样可爱精巧的一张脸,满不在乎的神色,这就是她想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啊!
眼泪瞬间滑过这个女人的面容,蓝的视线紧随着它滑落到她的唇上,显得那样凄苦,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从她弗一出现,蓝就知道她是自己的母亲。他和她长得很像,琥珀色的眼睛就是遗传自她。
野世溪家主观察着蓝的表情变化,道“你母亲一直都很想你,执意跟过来了。”
是这样吗?蓝站在原地小兽一样的望着他的生母,在等待一个回答。
女人急切站起身,伸着手,像要来抚摸他的脸。
蓝的视线却转向她的腹部——那里隆起着一个不小的弧度。
他没有真正见过这样的情形,在被教导的常识里回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她怀孕了。
书上写着,新的孩子是新的希望。
他的母亲拥有了一个新的希望。
于是他知道,自己又一次的被放下了。
转过身,蓝想走,他意兴阑珊地想:还不如以前在心里叫菊奈妈妈呢。
女人——野世溪美惠,慌忙要站起来,脚在地上打滑一下,她担心着自己的肚子,只好停了下来。
“蓝!”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手扣紧桌沿“是妈妈对不起你啊!蓝!”
野世溪蓝却已经退出了门,将生母的呼唤抛之脑后。
…………
菊奈不知道他见过了亲生父母,看着比来时更加沉默的小公子,心里有些没底,是她建议野世溪蓝当着所有长老的面提出要家主指导。看现在的样子,是没成功吗。
她欲问,脑中浮现三天前她对蓝俯下身的那一拜,最终还是没敢多嘴。
一行人气氛古怪的走着林道回被分配给蓝的鹤院。
像看到了谁,菊奈的脸上轻松不少。
林道的尽头,背着光等在这的。
精神的白发,恣意璀璨的蓝眼,不是五条悟又能是谁。
野世溪蓝愣愣地盯着他。
五条悟却看树看天愣是没敢对上蓝的眼,脸上飘着两抹红晕,拽拽地哼着“本大爷回来了,那些老头没有欺负你吧。”
他已经知道了遇袭当晚的全过程,还在为自己受了重伤而不好意思,谁让他在蓝面前一直都是哥哥的形象呢?
他这边还在害臊,“啪嗒啪嗒—”,木屐敲击石面的声音。
一个身影猛地扑过来,给了悟一个大大的拥抱,悟向后卸力,用力搂住了他的背。
“喂!危险的啊,真是。”五条悟这样嚷着,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随即,他却感觉到肩膀上被什么温热东西濡湿了一片,一个颤抖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地 “悟…我只有你了。”
五条悟的脸色冷下来,却没有去询问对方遇到的事,他感受着怀里幼驯染的颤动,只是将他抱的更紧。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最了解他。
夕阳还有余热,斜照在团聚的两个孩子身上。
“我知道,我知道的。”
你的一切心情,你未尽的话,我都知道…我都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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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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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长老x“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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