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情在从五条悟和夏油杰那边得知其他细节之后，凌很容易就能拼凑出全局。
首先还要从她离开五条家之前说起。
那时候大长老用她的血液做了不少实验，但真正一直做下去且有成效的只有一个，就是大长老口中的两个实验体。
那两个孩子从小在凌血液的影响下长大，原本就是资质不错的孩子，这下实力增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是让大长老失望或者说不满意的是，她们好像就到此为止了，很强，但不是最强，而大长老从始至终没有研究出关于六眼传承的任何信息。
这个结果让大长老颇为泄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减少了去凌那座小院的频率，也是这个时候，凌离开了五条家。
就在大长老认为凌不再具有实验价值的时候，凌在游乐场第一次开领域，两个实验体受她影响，也在不久之后学会了领域展开，而领域的名字，就叫做“吞噬”。
有且仅对凌有效，她们领域的存在就是因为凌，本能会驱使她们去吸收凌的咒力，将她的一切据为己有。
也是从去伏黑家带她回去失败时起，大长老开始谋划这次的事情，之前阿苏山投放宿傩手指的确有“重伤凌，然后把毫无抵抗力的她带回来”的意思，但是让大长老没想到的是，五条悟也跟着一起去了，并且最终宿傩战败。
计划失败，不仅损失了一根宿傩手指，还被五条悟察觉到，带着夏油杰回去大闹了一通，大长老有所顾忌，不想那么早暴露实验体的事情给他们，于是之后的日子里消停了一段时间。
但交锋早晚都会来，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这次行动依旧出了许多意料之外的状况，首先是禅院直哉反水，其次是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到来。
伏黑甚尔在其中的痕迹完全被他自己抹去，就是大长老也不知道这其中还有他的参与，大长老也没有发现惠的身份，但至少会觉得，这个孩子好像不太一样。
“至于禅院直哉……”凌顿了顿，一脸古怪地看向硝子，“我真的不懂，他这个人很奇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是，非常非常奇怪的一个人。”
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凌对他印象就不好，禅院直哉那种程度已经不能称之为傲娇了吧？完全就是恶毒啊恶毒啊！
为此凌还暗自吐槽过御三家，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教成这样了？满脑子都是什么啊！也太阴暗了吧！
后来一起出任务也没能完全改变凌对禅院直哉的看法，之后又在埼玉遇见过，凌还是觉得他好奇怪，堂堂禅院家大少爷不好好在东京呆着，老往埼玉跑什么？
一直到出事之前，凌都不觉得禅院直哉真的会帮她，她至今想不通禅院直哉帮她的理由是什么，是什么让这个不可一世的禅院大少爷改性了？
不过凌好像能理解一点点，或许是同为御三家后人的同理心？虽然凌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就是了。
但这次的事情之后，凌已经不怎么讨厌禅院直哉了，毕竟能在那种时候为她挺身而出的人，她再讨厌就说不过去了。
如果禅院直哉能好好说话，她其实也不是那么抗拒和他做朋友。
总之以后禅院直哉遇到麻烦的话，她也会帮忙的。
“倒是听你说起过”，硝子摸着下巴，神情若有所思，她一直没有见过禅院直哉，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在高专呆了几个月，硝子对御三家已经有了固定印象。
她有些无所谓地开口，“御三家之一，禅院家未来的家主是吧？豪门大院出来的少爷一般都挺奇怪的吧。”
“算了。”凌摇头，“不管他了，如果有机会见面再说吧。”
“检查很快就会结束的。”硝子安抚道。
与此同时，禅院祖宅。
禅院直哉坐在自己的父亲禅院直毘人对面，正陪他下棋。
禅院直哉明显心不在焉，失误好几次，禅院直毘人落下最后一子，终于抬头看他。
“有心事？”
“父亲”，金发少年犹豫着开口，“是。”
禅院直毘人把棋子扔回玉盒，摸出腰间挂着的酒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从小到大你都很争气，但总归还是年纪太小，缺乏历练。”
禅院直哉一愣。
“之前安排你和五条家那孩子一起做任务，的确是故意想让你们认识一下。”
禅院直毘人喝下一大口烈酒，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廊亭旁边的枝叶在阳光下晃动，也在他脸上留下明灭的光影，半晌，禅院直哉听到他说，“后生可畏。”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这世间唯有年少是不会重来的。”
……
医院的检查结果要等两天，硝子拉着凌先回了高专，本来以凌的身体状态，已经可以立刻开始任务，但夜蛾正道还是给她争取了一天假期。
就像五条悟和大长老达成的“协议”那样，五条悟会一手撑起五条家的未来，而在此期间，大长老不会再对凌出手，于是在关于凌的决议上，夜蛾正道第一次没有感受到阻力。
离开总监会坐上回高专的车辆时，夜蛾正道还有些僵硬，开车的辅助监督看他一眼，问道：“夜蛾主任，事情不顺利吗？”
“不”，夜蛾正道把文件收好，摇了摇头，视线转向窗外，“非常顺利。”
回到高专之后，凌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原本在医务室陪着硝子，但在她好几次走神之后，硝子终于忍不住问道：“要去埼玉一趟吗？”
“嗯。”凌点头，“抱歉，硝子……”
最近诅咒师团伙又开始蠢蠢欲动，虽然已经先后被御三家和伏黑甚尔灭了一波，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突然出现，而硝子作为珍贵术师，陪凌来趟医院已经是总监会最大限度的宽容了，硝子以后，大概再也不能随意地和他们一起逛街了。
“我在高专等你。”硝子对高层这个决议倒没太大反应，反正如果她真的想出去，大家都会帮她想办法并保证她安全的。
限制人身自由什么的，在一个特级和两个准特级同期面前根本构不成任何问题的好吗？！
“好。”凌总算恢复了几分元气，笑着点头。
凌刚刚和伏黑甚尔通过话，那天在海边等五条悟和夏油杰追船回来的时候，他总觉得心头一股无名火在烧，于是在事情结束后，他在咒术界搞出了不小的动静，天与暴君重出江湖，动机不明，无论是诅咒师还是咒术界高层都在戒严，于是这两天他一直呆在埼玉。
既有陪惠的意思，也有避风头的感觉。
接到凌电话的时候他完全不意外，只是问道：“要来吗？”
“嗯”，凌点头，“我想去看看惠和津美纪。”
那天的事情惠是全程亲眼看到的，毕竟只是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分开的匆忙，没能确认他的状态，也不知道惠有没有被吓到，还有津美纪，凌始终都没见到她，很是放心不下。
“来吧，我在这边等你。”
挂断电话，伏黑甚尔看着正在睡午觉的惠，小家伙皱着眉头，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即使有他在身边也没用，津美纪看起来还好，被诅咒师带走之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伏黑家了。
津美纪这会儿正乖乖地趴在伏黑甚尔腿边，仰头看他，“姑姑要回来了吗？”
“嗯。”男人应道，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惠生病了吗？”津美纪又问道。
“没有”，伏黑甚尔难得有耐心，“不用太担心。”
凌来的很快，在惠睡醒之前就到了伏黑家，知道凌今天要来，伏黑女士特意出去买菜准备做饭，而在同津美纪打过招呼后，凌很快抱起了惠。
和伏黑甚尔猜想的一样，惠身上并没有什么咒力残余，伏黑女士也带他们两个去医院检查过，身体都没什么问题，那惠睡得不安稳就只有一个原因：还是被那天的事情惊到了。
这与心志是否坚定无关，惠毕竟只是个小孩子。
大人的这些事情，本就不该把他们也拉进来。
惠睡得很沉，一直到伏黑女士做好饭都没醒，在伏黑甚尔的示意下，凌把惠放回床上，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伏黑女士之前就打算这几天回一趟父母家，但一直没腾不出时间，正好这两天甚尔和凌都在家，她便准备吃过午饭回去一趟。
送走伏黑女士后，凌再次回到房间看惠，和刚刚相比惠的脸蛋儿看起来有些发红，凌心头一跳，快步上前把手放在惠额头。
好热——
凌抱起惠就冲到了客厅，“甚尔！惠发烧了！”
关于五条家的伏笔几乎都揭开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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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再回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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