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孔时雨车上,伏黑甚尔想的还是刚刚分开的时候,凌红着眼睛说的话。
见他想的出神,孔时雨不禁调侃道:“怎么?被骂了,伏黑?”
伏黑甚尔白他一眼,调整了一下姿势,和他秋后算账,“刚刚是谁跑那么快的?”
孔时雨不置可否,但一点不觉得自己“临阵脱逃”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五条家那个小丫头可不是普通人,伏黑,不要小瞧她。”
“我可从来没有小瞧过凌。”伏黑皱眉,似乎对他这种说法很不满意。
孔时雨摇摇头,他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后视镜里的男人已经把视线投向了窗外,他也没再解释。
五条凌啊,孔时雨脑海中很快浮现出第一次和凌见面那会儿,她抬起头,说:“有一句话,忘了从哪里听来的,但我觉得说的很对。”
“咒术师都是疯子。”
那一眼他至今印象深刻,像是无尽深渊,让人避无可避。
雨点“劈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不过顷刻的功夫就演变成了倾盆大雨,天色也由晴转阴,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孔时雨猛地拐过一个弯,眼底带着深重的忧虑。
咒术界,已经在变天了。
话说凌和五条悟一路把“夏油杰”押回高专,刚到宿舍,外面就“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
五条悟扒了扒墨镜,觉得很神奇,“这个天气突然下雨,好少见啊!”
“确实。”夏油杰点头,还一下就是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
“硝子应该没有带伞吧?”凌想起还在医务室的硝子,不过很快也就不担心了,“算了,等会儿我去接硝子回来好了。”
“现在的话——”凌伸手抓住想要悄悄溜走的夏油杰的衣角,单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杰,谈谈。”
五条悟也从另一边堵住他的去路,笑得邪肆,“关于你和伏黑甚尔一起行动却不带我这件事,杰?你可要好好解释清楚啊~~”
凌:???
不,等等,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最后五条悟也没能和他们一起坐下聊聊,夜蛾正道一通电话,五条悟不得不冒雨离开高专去做任务,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凌心情有几分低落。
还想和他在一起待久一点的说。
“凌?”夏油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无奈地笑了笑,“去我房间吧?”
门窗一关,外面轰隆隆的雨声也都被隔绝在外,夏油杰没立刻坐下,而是走到桌台前,给凌泡了一杯甜茶。
“抱歉——”
“杰不需要道歉的哦。”
夏油杰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凌接过茶杯,捧在手里,认真看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杰不需要道歉。”
外面电闪雷鸣,天色昏暗,而夏油杰房间里开了盏暖灯,气氛倒没有那么压抑。
“我不想你去做这件事,只有一个理由。”凌低头,看着浅褐色的茶水,这是她喜欢的味道。
“杰不需要去做那种事,做恶人什么的、抹消无辜的生命什么的、背负咒术师应有责任什么的”,凌把茶杯放回桌面,“全都不需要。”
“凌……”大概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夏油杰一时有些失语,但他这个样子反倒让凌误会他有别的想法。
“凡是让杰觉得内心挣扎的事情,全都不要做。”觉得夏油杰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凌有些着急,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杰,你在听吗?”
“嗯,在听。”夏油杰抬眸,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们对彼此的关心,都是一样的。
他以为凌会不忍心抹消掉两个和她一样从小受苦的实验体,但为了凌的安危他们又必须那么做,所以内心陷入挣扎,可是在凌眼中,这些都不是重点,她不在意那两个实验体,也不在意他隐瞒自己去做这件事,她在意的是他的感受,凌只在乎这个。
已经完完全全地传达到了呢,凌。
“那,实验体要怎么办呢?”一个问题解决了,但另一个还没有,夏油杰问道:“虽然那天在船上,五条家的大长老说会停止一切实验活动,但我觉得伏黑甚尔说的不错,所以凌你准备怎么做?”
“悟说交给他就好啦。”凌倒是不担心这个,既然五条悟说了交给他,那她直接安心就好了。
“也是。”夏油杰恍然点头,“悟会处理好的。”
从夏油杰房间离开后,凌回了自己的房间,外面雨势丝毫没有要减弱的意思,她给硝子发了信息,硝子说还在忙,过会儿才能结束,凌也就没再继续打扰她。
一切尘埃落定,凌往床上一躺,没过几秒,她又拿起手机,给禅院直哉发了条信息,对面没有回复,不知道是不是在忙,凌翻了个身,想起今天回来的时候禅院直哉的反应,总觉得……心里有些愧疚。
“禅院直哉人其实也不错。”凌喃喃道。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凌从床上爬起来,带上伞,准备去医务室接硝子。
“我刚刚一直没问,你不是回埼玉看望那两个孩子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硝子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放进嘴里,又打着火点燃,深吸一口,“出什么事了吗?”
“嗯,的确出了些状况。”凌坐在医务室的窗台边,一手撑着头,本来有些懒洋洋的,一说起这个,她立刻坐直了身子,准备大说特说,“硝子,你都不知道,杰和甚尔一起跑五条家去了!!”
“哈?!”硝子差点被烟呛到,杰和伏黑甚尔?这是什么魔幻组合?!
“反正就是”,凌重新瘫回去,“悟说他会解决,让我不要插手了。”
“这样也好。”硝子点头,虽然凌没有直说,但她不难猜到,除了五条家现存的实验体,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夏油杰和伏黑甚尔联手的。
虽然她学的是医,是救人的本事,但这并不妨碍硝子站在凌他们这一边。
“回去吧。”硝子掐灭香烟,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外面雨势变小了。”
“对了,之前送你的那个蝴蝶耳坠,今天怎么没有见你戴?”硝子问道。
“啊”,凌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很是内疚,“抱歉,硝子,你们辛苦那么久做出来的礼物,我却给弄丢了。”
醒来之后她就发现耳坠只剩一只了,怕把剩下那只再弄丢,凌直接把它收了起来,没敢再戴。
硝子一愣,很快想起凌的耳坠应该是在五条家船上丢的,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
“人没事就好。”硝子歪了歪头,“喜欢的话,我们再给你做一对。”
“硝——子——!!”凌直直朝她扑了过去,后者则是笑着伸手接住她。
“你觉得对你有用就好。”硝子是这么说的。
埼玉,禅院家医院。
距离凌离开其实并没有过去很久,惠和津美纪也还没醒。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禅院直哉重新换了身衣服,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看不出什么异样。
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禅院直哉拿起来,正是凌的讯息,都有功夫给他发消息问候了,那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吧?
他凝神看了许久,指尖在上面来回摩挲,最后也没有回复,转而从衣服内侧口袋掏出一个小物件。
正是凌在船上丢了的那只蝴蝶耳坠,也是被硝子他们加持过术式的小型咒具。
禅院直哉退出和凌的短讯页面,拨通了父亲禅院直毘人,也是当代禅院家主的号码。
那边响了很久才被接通,禅院直哉一颗心“咚咚”地跳着,直到电话被接通,他才听到自己不太真切的声音。
“父亲,我想入学高专。”
禅院直毘人慢悠悠地问道:“京都?”
“不”,禅院直哉把蝴蝶耳坠握在掌心,语气坚定,“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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