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循迹

神吉雪枝离开后,凌依旧坐在原地没有动。

先不说加茂宪伦和夏油杰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就单只是神吉雪枝这一举动也让她很在意。

“雪枝,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凌问道。

神吉雪枝笑了笑,重新坐回去,往事曾撕心裂肺,但如果真要说,其实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只是这几年来,她不愿意走出来罢了。

算起来,自那个人离开后,她还是第一次提起她的事情。

“我有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后来我们一起入学高专,一年级的时候,她由于任务等级评估失误,死掉了。”

“而杀死她的,就是咒胎九相图之一。”

“抱歉……”凌嘴唇动了动,有些失语,没想到曾经美樱海子说过的事情,竟然就离她这么近。

昔日好友一夜之间阴阳相隔,这是放在谁身上都无法接受的痛。

“我并非是想你同情我”,神吉雪枝苦笑道:“这是我的心结,与凌酱你无关,你不必觉得抱歉。”

说到这里,神吉雪枝停了下来,联想到她前后的话,凌很快接了下去,“但是高层隐瞒了这一点?”

“是。”神吉雪枝点头,“他们隐瞒了九相图的出现,把一切归结为意外,直到现在我依旧不能接受这个说法,我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考量,但我不再信任高层,也恨九相图。”

“那为什么会选择相信我呢?”凌问道。

神吉雪枝回答的干脆:“因为你是最强,是比六眼神子还要强大的存在,咒术界规矩众多,可在绝对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很快,她又露出一个毫无防备的笑容,“我很弱,弱到无法帮最好的朋友报仇,但凌酱你很强,所以我愿意追随在你身后。”

哪怕道路的尽头是深渊,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踏进去。

……

凌指尖轻敲着杯壁,神吉雪枝的事情她记下了,她可以选择不管,但夏油杰她不可能不在意,神吉雪枝把见到“加茂宪伦”的地点告诉了她,去不去,或者告诉谁,都是她的选择。

“这恐怕有些难找啊……”凌喃喃道。

额头有缝合线的人辨识度固然高,但如果对方有意隐藏,就算是她,想找出这个人也要费一番功夫。

加茂宪伦出现于一百五十年前,在造成咒胎九相图后便不知所踪,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活着,那就说明,他在这一百五十年之前的漫长时光里也一直活着,就像是宿傩那样。

不,或许不能说他活着,只能说,他始终在以某种方式存在着,毕竟神吉雪枝刚刚说,她这次遇到的、额头带有缝合线的人,是位女性。

“哦呀?在想什么呢?”

凌刚叹了口气,一个更加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她面前,“叹什么气呢?遇见难题了吗?”

“悟!”凌惊喜地叫出声来,“你不是去做任务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凌你也太小瞧我的实力了吧?不过是只1级咒灵,我分分钟就能搞定!”五条悟说着,在她对面坐下,拿过凌的奶茶直接喝了起来。

一口气吸掉半杯奶茶,五条悟这才摘下墨镜,放到一旁,然后凑到凌面前,带着一脸笑意问道:“所以呢,出什么事了?”

“悟,你知道加茂宪伦吗?”凌说着,拿起菜单“唰唰”又点了一堆甜品。

“知道啊。”五条悟接过凌推过来的布丁,一脸疑惑,“怎么突然提起他?”

“事实上……”凌压低声音,把刚刚神吉雪枝的话几乎是复述了一遍,但是隐去了其中有关她脑中夏油杰的部分。

“你很在意这个?”

五条悟拧着眉毛,虽然他做不到无视神吉雪枝的遭遇,但从未有人知晓过加茂宪伦当初创造咒胎九相图的动机,或者说方法,更别说时隔一百五十年,加茂宪伦早已在咒术界销声匿迹。

不,是他体内的那东西。

凌并不准备告诉五条悟关于夏油杰的事情,她点点头,“是,就像当初面对宿傩手指一样,我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啊?!”五条悟瞪大了双眼,挠了挠头,“那我们一起去吧,要不要和杰说一声?”

“杰这几天都在外地祓除咒灵的吧?我们就先别告诉他了。”凌不动声色地开口。

“也是。”五条悟点头,“那现在就出发吧!早去早回!!”

“欸?!”

坐上新干线的时候,凌还有些晕乎乎的,虽然是要去,但这也太迅速了吧!!

“这有什么嘛!两个小时就到了。”五条悟扒了扒眼睛,学着夜蛾正道平日说教育他们的语气,“咳咳,你们都要有……”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嘛悟学的一点都不像啊!”凌笑骂道。

夜蛾: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冷是怎么回事。

闹够了,凌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悟,虽然说我们只是去查探,但对方毕竟是个老妖怪了,还是要小心的。”

“嗯。”五条悟应道,握住凌的手,“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的。”

凌愣了愣,很快,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嗯!”

虽然神吉雪枝有关加茂宪伦的情报也不多,但好歹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确切的地点。

“凌,你说那家伙不会是和一百五十年前一样,又寄宿在别人身上了吧?”五条悟在街头贩卖机那里买了两罐可乐,认真地分析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这次他选择的好像是一个普通人。”凌想起神吉雪枝说,是位看起来颇为温婉的女性。

但是两个人在这边绕了好大一圈都没发现什么异样。

“欸……”五条悟瘫在公园的椅子上,“什么都没有发现啊……”

“悟,辛苦了。”凌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一罐可乐贴到他的脸颊上,连五条悟的六眼都没发现异样,更不要说她了,“再找一圈,如果还没有我们就回去吧。”

“可你不是挺在意那家伙的吗?”五条悟坐直身子,接过可乐,“啪”地一声打开,很快“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没关系,如果以后遇到了的话再说吧。”凌话音刚落,一个蓝色的小皮球滚到了她脚边。

五条悟和凌同时看向正朝这里跑来的粉色头发小男孩,凌捡起球,刚想开口,就被五条悟拉住。

“凌,等一下,好像……找到了。”

“欸?”

凌愣愣地看着已经跑到自己面前,眼睛也还在直勾勾盯着自己手里皮球的小男孩,他?和那个东西有联系?

就在凌出神的时候,眼前的小男孩已经笑着朝她开口了,“漂亮姐姐,这个皮球是我的。”

“啊,哦,对,给你。”凌很快把皮球递给他,“抱歉。”

“谢谢漂亮姐姐!”小男孩笑得很开心,看年龄和惠差不多,但性格差异还是挺明显的,凌忍不住想,是不是该想办法让惠也活泼一点?

“漂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从外地来旅游的吗?”接过皮球,他不仅没走,反倒和凌聊了起来。

“啊,我叫虎杖悠仁。”他很快指了指自己,报出了名字。

“我叫凌,这位是我哥哥,悟。”被虎杖悠仁的情绪所感染,凌也忍不住笑了笑。

“凌姐姐,嗯……还有悟哥哥,我还要回去找我爸爸,他看不到我会着急的,再见啦!”虎杖笑着朝他们摆手,很快抱着皮球跑开了。

凌也笑着和他摆手。

五条悟则是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候,一个高个子男人从不远处跑了过来,看样貌与这孩子有八分像,“悠仁,不要乱跑啊。”

“父亲!”名叫悠仁的小男孩一脸开心地朝那人跑去。

但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那个男人在抱起孩子的时候,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他们身上。

“很怪。”五条悟喃喃道。

“悟也这么觉得?我没从他们身上感觉到咒力残秽,但总觉得更像是另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东西。”凌回道。

“六眼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诅咒。”五条悟说着,把空掉的可乐罐一下捏扁,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嘱咐道:“小心一些,凌。”

“嗯。”凌点头。

五条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既然已经遇到了,就不怕找不到他的所在地,等到晚上再行动,夜色也能更好的遮掩一切。”

凌对此表示赞同,“那我们现在去做些什么好呢?”

难得和五条悟一起有空暇,她也是开心的。

“凌”,五条悟转头,笑得灿烂,“仙台可是有超有名的毛豆生奶油喜久福的哎!!!我们先去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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