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伦敦像是包裹在一层迷雾中,天幕黑漆漆的,一丝星光也不见。
灯火通明的克萝丽丝庄园别墅藏身于花园树影之中,宛若深海明珠更加诱人追寻。
与清新婉约的别墅外表不同,自大门进入内部,很难不为三层挑高的中央大厅所震撼,密布精美绝伦的泥灰花卉和东方腾龙浮雕的高大白色墙体,还有巴洛克风格的大理石主楼梯。
八根缠绕着东方金龙浮雕的巨大孔雀石立柱,支撑起有着凤戏牡丹浮雕壁画的拱顶天花板。八支粉底青纹的水晶玻璃盏吊灯是极具明朝风情的荷花形状,吊灯四角有红色的流苏垂落。红色的丝绸和织锦所制的坐垫与窗帘、窗幔将红色点缀得随处可见。
大门两边整齐排列着上小下大双层镀金包铜雕框玻璃窗户,保证了厅内光线充足,墙上、家具上大大小小的镜面增加了空间感。
据说别墅内部装饰用掉了200公斤的黄金,数不清的银箔,3000公斤稀有珍贵的孔雀石,50公斤的象牙,再有100公斤比黄金贵12倍的琥珀。
地板也是以托斯卡纳出产的绿、白、红三色大理石拼贴铺就出几何纹样,让人联想到佛罗伦萨大教堂。
(在交通不便的19世纪,大理石也是相当稀有的建筑材料,财富权势的象征。)
而这遍及别墅内部的白、绿、红三种颜色,分别代表传奇美人克萝丽丝·梅第奇绿色的眼睛,雪白的皮肤和红色的头发。
现任梅第奇大公非常心机的让这里处处细节可见梅第奇家族的影子。
仰头就能直接看到三楼廊道饰有孔雀石窗檐的八扇花窗下,与二楼的拱门之间,悬挂着八幅人物画像,正是克萝丽丝·梅第奇以及她的七位兄姐的等身画像。
每一幅镀金的画框下面还标有一句介绍语:
安娜·梅第奇——内奥地利大公夫人
玛格丽塔·梅第奇——帕尔马大公夫人
斐迪南二世·梅第奇——托斯卡纳第五代大公
莱奥波尔多·梅第奇——费拉拉大公
艾丽莎·梅第奇——神圣罗马帝国皇后
乔凡尼·梅第奇——罗萨诺大公
朱利奥·梅第奇——瑞典国王
克萝丽丝·梅第奇——永远的梅第奇玫瑰,科林斯大公国夫人
以清新少女的抹茶绿色为主的女主卧套间,温暖的黄色大理石壁炉正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其上带有浮雕的山形墙顶中央是一枚半人高的梅第奇族徽金雕。
墙面贴着绣有墨绿色竹纹的淡黄色锦缎,饰有孔雀石的镶金护壁板,几乎铺满地的深绿色羊毛地毯。四角立着中式七宝塔形状的贴金珐琅灯箱,落地大窗前是一套红木包淡绿丝绒四人座桌椅,倾斜的靠背属于法式洛可可风格。贴孔雀石雕刻的桌面上,摆着船型的敞口花瓶里插有薰衣草和玫瑰,另有一架堆满的镶金水晶三层点心盘,和盛满数种新鲜当季水果的镶金水晶果盘。
桌椅边配有隔层的小茶几上放置着一个加有冰块和红酒的金制冰桶,第二层是四支镶金水晶高脚杯。
贴壁而立的矮脚镀金镶百宝柜橱,包括克萝丽丝庄园里的大部分奢华昂贵的家具陈设都来自法兰西的凡尔赛宫和卢浮宫。
你猜是为什么?原来当初拿破仑占领巴黎后,才发现波旁王室的财产宝藏都已经被提前转移,不能带走的都存进了巴黎的科林斯银行。动了银行就给了科林斯宣战的借口,面对空荡荡的国库,为了凑足军费,拿破仑只好将这两座法兰西王宫里能卖的都贱卖了。
好在,基本都被消息灵通的梅第奇家族委托代理人打包收购了。
其中多数具有王室特色的家具陈设,不适合梅第奇家族保留的,经过清洗、贴金镶宝的再加工,搬进了克萝丽丝庄园。
敞开的浴室门里传出几声轻笑,伴着哗哗水声。
“回来吾爱,你不得就这样丢下我……”
“你看我皮肤都泡得皱了。”
“请让我来为你效劳,夫人。”凯厄斯抱夹着全身仅包裹一条羊毛大浴巾的潘茜,从浴室里走出来,将怀里的人放在正对着炉火——铺着印度进贡的白虎皮孔雀蓝色矮脚躺椅上:“站稳了吗?”
他从壁炉边放置着各种型号毛巾的橱柜里,抽出一条中号羊毛巾,转回来直接抱起潘茜坐在自己身上,殷情的为她擦头发。
潘茜被热水蒸红的肌肤上遍布吻痕,靡丽容颜染着一丝还未消退的爱欲,小脚不安分的摩擦着他劲瘦修长的小腿,嘻嘻笑着打趣:“我好像坐到了一只兔子身上,它在动个不停。”
凯厄斯手上动作不停,下面则用力顶了她一下:“它只是等不及想出来见你,你知道它爱你,我美丽可爱的夫人。”
“也许我可以做些什么让它不那么着急……”她侧头去吻近在咫尺的强壮手臂,落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热吻。
……
尽管科迪利亚女王以“亲王性格随和,不会喜欢隆重繁复的国葬”为理由,义正辞严的拒绝为已逝的克里斯托夫亲王举办劳民伤财的国葬,并且取消了伦敦市区内的送葬队伍游行,葬礼的规格也是以皇室次级成员进行。
送葬队伍由皇家步兵护卫队打头,其后是四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身穿戎装佩剑骑马,再是安置亲王遗体的四马大车,跟着是皇家骑兵护航,然后是穿着一身黑色丧服步行的皇室成员与亲戚,以及着身孕坐在马车内的科迪利亚女王和阿黛莱德王太后。
其余参与吊唁的两百多名贵族和议会官员必须也是一身黑衣,步行跟随着女王的马车。达西和菲茨威廉上校也在最后这一拨人里,因为是潘茜特别吩咐过女王的“自己人”,位置还挺靠前的。
潘茜和凯厄斯当然不可能真给王夫送葬,在他俩眼里,克里斯托夫亲王也就是身上的那点梅第奇血统值钱,活着的时候一事无成,还是潘茜最讨厌的“吃、喝、女票、赌、抽”五毒俱全的纨绔浪荡子。
(历史上的乔治四世和维多利亚女王也有吸食(鸦)片和大(MA)的爱好,上流社会基本都有。)
下午2点多,换上一身黑衣的潘茜同凯厄斯一行人直接坐马车来到盘亘在白垩纪悬崖上千年的温莎城堡,送葬队伍应该还在半路,之前来过温莎城堡的潘茜就领着凯厄斯他们又逛了一遍城堡。等他们走上城墙时,潘茜已经能看到如蚂蚁搬家缓慢行进的送葬队伍。
扛着火木仓的皇家骑兵和炮兵在温莎城堡内东部的草坪上列阵准备鸣枪迎接。
当安置遗体的马车驶至温莎城堡内的圣威廉皇家教堂前,迎接仪仗队和乐队开始演奏国歌。
现任坎特伯雷大主教——英格兰国教(新教)首席大主教,披着黑底金纹的隆重法袍,领着一群黑衣的神职人员等候在教堂门口。
当覆盖着国旗、花环、佩剑的王夫棺椁由十名军人抬着送入教堂,唱诗班唱起空灵圣洁的赞美诗。
科迪利亚女王身穿一套看起来特别宽松的黑色丧服,披着足以盖住半个人的黑纱,戴着一定比较简单的王冠,由亲妈王太后搀扶着,面对着王夫的棺椁而立。
女王身后是一干英格兰皇室成员和亲戚们,然后才是与王夫关系亲近的幕僚和朋友们。
而在这里完全脸生的达西和菲茨威廉已经被挤到了接近门口的位置。
教堂左右各置有两排座位,能有个位置的皆是顶顶有牌面的人。
潘茜也戴上了遮掩面目的黑纱,同凯厄斯被安排在第一排的位置。正对面一排全是英格兰当今的权贵们。
下令修建这座英式哥特风教堂的是科迪利亚女王的高祖威廉三世,其父是曾因英格兰内战而流亡海外又复辟斯图亚特王朝的“快活王”查理二世。其母是瑞典双王的长女玛利亚·埃利诺拉·梅第奇—瓦萨。
(瑞典双王:潘茜AKA克萝丽丝·梅第奇的龙凤胎哥哥朱利奥·梅第奇和瑞典女王克里斯蒂娜。)
教堂下的墓室里,安葬着包括威廉三世在内的五位英格兰君王,再有这些国王的妻子、孩子、兄弟姐妹,这些皇室成员大多都与梅第奇血脉相连,都是克萝丽丝·梅第奇的七位兄姐的后人。
地下墓室里也已经早早预定好了科迪利亚女王同阿黛莱德王太后等人的位置。
下午三点,城堡西端的钟楼准时奏响。
由大主教带领大家默哀,默哀开始和结束都伴随着外面庭院内响起的枪鸣并礼袍声。
稍后,在众人沉默的注视下,伴随着一阵机关齿轮转动的“咔咔”闷响,地下墓室入口处的钢板带着棺椁徐徐下降……
让潘茜觉得有趣的是,葬礼过后的第三天,科迪利亚女王派女侍官至克萝丽丝庄园,先通知了潘茜一声,便好似迫不及待的主动召唤达西和菲茨威廉上校入宫接受上岗前的培训。
抱歉这么久才更,查阅了一下乔治四世摄政时期的资料和纪录片。
今天只能写这么多了,班内特一家还是没出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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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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