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族地已经半夜,家忍说扉间回来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柱间不放心地敲了敲扉间的房门,得到了“让我静静”的婉拒。
柱间只好回房,他既没有入睡的念头,也提不起兴趣欣赏这如水的月色。
心中不属于自己的纷杂感情还在继续,身上的疼痛也没有减轻。泉奈似乎还没有脱离危险,斑也没有处理自己的伤,就连扉间也突然这么不让人省心。
柱间打开一壶酒想要缓解愁绪,却发现是徒增烦恼。毕竟,酒精不能让他沉醉,反而将他拉进酸酸甜甜的回忆里,直到天光乍亮。
身上的疼痛已经趋于麻木,柱间起身想去完善和宇智波的结盟书,突然感受到了超级强烈的痛。是心痛,盖过了伤口的痛、盖过了无措和绝望,只是单纯的痛。
“……斑。”
柱间捂住心口,踉跄着打开房门。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情感,双倍的心痛让他几乎以为自己的心被人掏了出来。
“大…哥……”
扉间居然在门外,他扶着墙勉强站立,看起来状态相当差,脸色惨白,额上生汗。柱间急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没有什么致命伤,但气息极其微弱。
柱间把扉间抱到自己房里躺下,眉头紧皱。青绿色的查克拉亮起,他想要帮扉间稳定生命体征,扉间却伸手打断了他。
“泉奈……去…救……泉奈。”
扉间说完就陷入了昏迷,柱间着急地给他输送查克拉,没什么作用。
冷静、冷静。没有伤口的病痛、扉间昏迷前说的话……也许问题真出在泉奈身上也说不定。
(7)
千手柱间乘胜追击打进了宇智波族地。宇智波火核带人去拦,没拦住,被木遁捆得结结实实。即使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与柱间的差距,族人们也都感到丧气,不由得担心起一族的命运。
柱间看到斑的身影后就不再攻击,初始形态须佐能乎的刀刃堪堪停在他头顶,变化为束缚。没等斑质问柱间的来意,柱间就开口道:“斑,泉奈怎么样了?”
“……你说什么?”
柱间能感觉到怀疑和痛苦之下斑深藏心底的一丝期待,他自己的心又开始痛了起来,泛着苦涩的甜蜜。即使他们已经被迫敌对那么多年,那些情义也一直未曾消减。
“让我看看泉奈吧,我能救他。”柱间放软语气,诚恳请求,“我不想……再与你为敌了。”
泉奈伤得其实不算重,但他失血过多,确实已经走到了鬼门关,柱间是医疗忍者中的佼佼者,却也觉得棘手。好在经过半天都抢救,泉奈的情况稳定下来。
柱间闯进来时也受了点小伤,此刻更是脸色很差,一看就是查克拉使用过度。
“谢谢你。”斑还没有完全从失去弟弟的惊吓中缓过来,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梦一样。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感谢,只能一个劲儿地给柱间倒水喝。
不需要斑说、不用通过共感去品,柱间也能知道此时斑的心里在想什么。他觉得这样的斑超级可爱,便伸手抓住斑的手。
不够,还不够。柱间觉得光是握着这只手不足以让他心中的情感顺利发泄,但他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又挂念着扉间的情况,心里乱得很。
“斑,泉奈的情况看起来不像及时得到治疗,你要小心……”
“……我明白了,我会调查的。”
眼看到了离别的时候,柱间依依不舍:“斑,你一定要好好考虑结盟的事!”
斑无奈看着格外粘人的柱间,没忍住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这下两人一起愣住了,过了这么多年,他们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时候,但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8)
治好了泉奈,扉间果然也恢复了活力,他绝口不提自己晕倒的事,矢口否认自己与泉奈有任何关系。
弟弟到了迟来的青春叛逆期,柱间表示理解,也不再过问,专心处理结盟的事。
扉间……扉间笑不出来。不过柱间不问确实让他有了逃避的机会,可惜结盟事关重大,他没有自闭的机会。
像是梦一样,两族结盟、建立村子,柱间与斑幼时的梦想就这样实现。
村子有条不紊地建设着,认命的扉间跟着柱间找到了族内资历最老的长老,询问共感的事。
长老已经很久不掺和族内的事务了,他看着年轻的族长和族长副手,感慨万千:“我们的祖先就料到可能会有这种事发生,他为了不让后人重蹈覆辙,用血脉下咒‘爱而不自知的人会经受爱人之苦’。族内已经很久没有人激发过这个咒了……也许从来没人激发过也说不定。”
说着,长老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柱间若有所思,扉间无法接受。
“这个咒会不会出错?触发的标准和条件又是什么?”
“你还真是顽固啊,难怪无法参透自己的情感。爱就是咒的标准和条件,但爱本来就是无形又不讲道理的,没人说得清是哪一瞬的心跳召唤了咒。”
柱间拍了拍扉间的肩膀。这个咒非常霸道,它虽然只是让千手们在精神上共感爱人的痛苦,身体上没有实际伤害,可如果相连那个人死去、他/她的精神化为虚无,触发了咒的千手们也会一同死去。
就像扉间差点和泉奈一同死去一样。
他们的先祖似乎只考虑了去激发迷失的爱,却没有考虑到不是所有爱都该醒来、不是所有爱都能圆满。
“那么,能请您告诉我们如何解咒吗?”
长老喝了口茶,紧盯着柱间:“还没努力就打退堂鼓可不行,答案就在谜面上不是吗?唯有接受和承认这份爱能化解咒。至于与所爱之人相守?……祖先所求的只是清醒看待自己的感情而已。”
(9)
不用长老提醒,柱间的咒也快解了。
自从那天牵上斑的手以后,柱间就察觉到了自己情感上的变化。他发现斑是如此强大而美丽、任性又温柔,他无法把自己的注意从斑身上移开、无法忍受两人的关系逐渐疏远、不甘心就这样做一辈子的朋友。
他记得和斑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思念斑的一颦一笑,从很早以前斑就已经是他生命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哪怕没有这个咒,柱间觉得如果斑死去的话自己也不能再活下去了。
但柱间还是喜欢这个咒。他享受这种能随时感知斑状态的感觉,喜欢品味通过咒传过来的那些斑的感情……他早就沉溺在了名为“宇智波斑”的漩涡里,友情到爱情的转变太过自然,以至于爱混在了日常的每一次相处之中,被轻易掩饰在“朋友”的幌子下面。
原来他是如此的爱斑。
咒随着建村的进程不断推进逐渐消失。心中属于斑的情绪彻底消失的那一瞬,柱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眼前的景象重归清明,他也没有半分高兴。
“那天给泉奈治病的族医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的确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捣鬼。我们需要戒备,直到抓到那个东西……”
“斑。”
柱间的表情太过严肃,斑也下意识紧张起来。
表白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柱间害怕斑对自己没有相同的感情,表白会让两人的友谊都破裂。
“我会保护你的,没有你我活不了。”
一个咒消失了,但柱间可以自己下咒。
斑的脸上说不清是震惊多一些还是疑惑多一些。他确实并不排斥最近柱间粘着自己,也不介意柱间偶尔表现出的占有欲,但柱间说这话有点奇怪了。
“你……是看不起我吗?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斑感觉柱间大概不是这个意思,但他还是进行了一下反驳。他不希望柱间不把自己放在同等的位置,无论是对战、成为宿敌,还是结盟、成为彼此的唯一,他们都应该并肩前行。
“我没有!”柱间消沉下来,“我只是……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
“你喜欢我吗,柱间?”
面对斑直击要害的提问,柱间呆住了,他无法、也不想反驳,非要说的话他只想把“喜欢”换成“爱”,因为爱要更加深刻、更加唯一。
“怎么僵住了?”斑轻轻敲了敲柱间的脑袋,有些尴尬,“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因为这世上只有我们俩能势均力敌,所以只有我们彼此才能满足对方……”
“不是喜欢。”柱间不想再忍下去了,他不想只当斑的朋友或者对手,他也想要斑独一无二的爱,“是爱。我爱你,斑。我想和你同生共死,无论或者还是死去,我都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你……”斑看着柱间紧张的神色笑了出来,“我早就说过了啊,柱间,能满足我的人非你不可。同生共死吗?我同意了,今后你也接受我的保护吧。”
斑擦去柱间流下的眼泪,吻上了他的唇。
即使单向的咒消失了,也可以去创造双向的咒。对两情相悦的人来说,就是那么简单的事啊。
之后就是开轮回眼抓到黑绝幸福生活了~扉间和泉奈之间也有咒啊,但是不一定会扩写啦
我明明上一秒还在写《羁绊》那篇的更新,结果写了400以后我就来写这篇了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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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柱斑]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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