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坐在母亲身侧,抬眼看向门口的屏风处,就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自屏风后转了过来,只见这少年,一头乌发被一条绣着竹叶纹的锦带扎住,身穿青色长袍,下摆处绣着一只展翅飞翔的白鹤,白鹤飞翔于群山之上,向着对面悬挂于白云掩映中的红日飞去。越发衬得少年英姿勃勃。见少年来到母亲面前,还没等他见礼,林溯一翻身,从榻上溜了下来,束手站在了软榻的右侧地上。看林海跪地给母亲行礼问安后,来到哥哥面前,小手抱拳,冲着林海作揖道:“阿荇问大哥哥安。”
看着面前的小人儿像模像样的行礼请安,屋子里的人不禁都抿唇微笑,林海看着三岁的小弟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嘻嘻的将弟弟拉了起来:“谢谢阿荇,哥哥很好。倒是你,身体可大好了?”
林溯严肃的点点头,对兄长说:“弟弟已经全好了,多谢兄长挂念。兄长在书院读书辛苦了,读书虽然重要,但也要保重身体,要记得多锻炼锻炼,这样才不会生病吃苦苦的药。”
陈氏听着小儿子小大人般叮嘱大儿子,不禁笑出声来:“我的儿,哪里用你去叮嘱你哥哥,他是大人了,自然知道劳逸结合的道理。”说着转头看向林海,笑着道:“你弟弟这是病了一场,吃药吃怕了,虽是小儿稚语,你也要记在心上。林家世代都是文弱书生,身体孱弱。你弟弟生来体弱,这次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我与你父亲可是怕了,我们膝下只有你们兄弟二人,无论是谁有个好歹,都是要剜了我们做父母的心去的呀。”
林海林溯对视一眼,二人双膝跪地:“母亲请放心,儿子知道了,今后定会自己珍重,不使父母担忧。”
“好好好,”陈氏搀起两个儿子,欣慰的说:“你们知道自己保重身体,我与你父亲也就放心了。”
母子三人坐在软榻上叙话多时,林溯突然仰头对母亲说:“母亲,可不可以让父亲给我请一位武师傅教我练武啊?”
“哦?阿荇怎么想起要练武了?”陈氏好奇的问。
“我见父亲身边的长随都会武,他们的身体都很壮实的,阿荇也要练武,把身体练得棒棒哒,这样就不会生病了,也就不会再吃苦苦的药啦。”林溯说道。
“哦?阿荇要练武?练武可是很辛苦的呦,阿荇能吃苦吗?”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随着这声音,就见一个儒雅的身影走了进来。
林溯一见来人,自软榻上出溜下来,张着小手扑向来人,一边扑一边喊着爹爹,林候弯下腰,伸手接住了扑向自己的小小身子,顺势把这个软软的小娃娃抱在怀中,笑着说:“看阿荇这么活泼的样子,爹爹便放心了,以后可不许撇下下人自己偷溜了,偷溜就算了,居然跑到假山缝隙里睡着了,生了病吓坏你母亲,该罚。”
林溯羞红了脸,双手对着食指呐呐说道:“阿荇知道错啦,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做啦,爹爹不要生气啦,生气伤身体的。爹爹要罚阿荇什么呐?”
“嗯,让我想想……有了,就罚阿荇把三字经背下来吧,背不完不许吃糕点。”林候故意板着脸说道。
林溯听了自家爹爹的话,一点儿也不着急,笑得像个偷吃到鱼的小猫咪一样,转头看向一边的丫鬟:“朱槿姐姐,我要吃桂花糕。”
林候一怔,看向怀中的小儿子:“阿荇,爹爹刚才可是说了,罚你把三字经背下来,背不下来……”正说着,突然一怔:“阿荇,你已经把三字经被下来了?”
林溯在父亲的怀里歪歪头,笑得像个小狐狸,眯眯眼睛,得意的说:“对的呀,我生病的时候,躺在床上好无聊的,就让朱槿姐姐给我读书,朱槿姐姐给我读三字经,我听了就会背了。”
林家其余三口听了林溯的话,大吃一惊,林海忙凑了过来:“阿荇,你说听朱槿给你读书就会背了,那你告诉哥哥,你听了几遍啊?”
林溯歪歪头,有些疑惑的问:“当然是听了一遍呀,这么简单的东西,背下来还要听几遍呀?”
林候看向朱槿,问道:“朱槿,二哥儿说的是真的吗?”
朱槿顶着三位主子灼灼的目光,俯身答道:“回侯爷的话,二哥儿确实是只听奴婢读了一遍就背下来了。”
林候大喜,将林溯向空中抛了抛,举着小小的身子,放生声大笑:“哈哈哈,好!好!我林家居然出了个过耳成颂的神童!哈哈哈哈!”
林海急匆匆的从自己爹爹手中抢过弟弟,抱在怀里逗弄道:“小阿荇,哥哥问你,你还会背什么书啊?”
“哼,才不要告诉你们呢!”林溯一仰脖子,傲娇的说道。
“哦?为什么呀?”林海疑惑的问。
林溯偷笑,悄咪咪的在林海的耳边说:“哥哥,我悄悄告诉你啊,我不说会背了什么书,下次爹爹再罚我背书,就不会专挑我不会的罚啦。”
林海无奈的一笑:“小傻瓜,爹爹既然知道你过耳能颂,又怎么会再罚你背书呢。”
“啊……”林溯转头苦着脸对林候说道:“爹爹,咱们重新开始行不?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过,孩儿这就回去背书好不好 ?”
听到林溯这掩耳盗铃的话语,屋子里的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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