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没想到克拉克还给他倒了茶水，似乎是用超级速度收拾好了一片狼藉的地面，洗好了自己的披风晾挂起来还顺手把小公寓的客厅整理过一遍，仿佛家里来了客人一般。
看来克拉克当小记者时端茶送水打扫卫生的活计也没少干，也是很了解老板们了。
不过克里见到这些的第一反应还是受宠若惊，毕竟他是晚上睡觉枕边放着超人玩偶的“同格雷森一起幼稚的儿童节守护者”。
“谢谢。”
克里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坐在对面的克拉克露出一个让人舒服的微笑：“是我应该做的，只不过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先生，原谅我刚刚私下联系过了布鲁斯，他说你会解释，能告诉我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没关系，呃，我身上戴着定位器，布鲁斯在意外发生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克里放下杯子：“其实我也不明白具体原因，但我能解释——这是我的秘密，肯特先生，我希望您能帮我保守住，不要告诉其他人。当然我很信任你，布鲁斯也是。”
一脸真诚的克里望向克拉克不掺一丝杂质的眼睛，完全表现诚意显出自己真实面孔的帅气氪星人认真地倾听，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微微点头，表情纯真的像个大男孩。
“叫我克拉克就好。”他格外温和。
“好的克拉克，你也可以叫我克里。”
称呼更亲近一步的克里美滋滋地盯着眼前杯子里旋转的柠檬片。
“我……嗯，对了，你有没有关注过哥谭的新闻？”
“当然。”克拉克微微有些讶异，他很快肯定地回答，伸手从茶几底下拿出一本剪贴册，翻动几页简单给克里展示了一下。
那是一本哥谭的各类剪报，克里扫到好几页报纸头条新闻，包括好几张布鲁斯·韦恩的帅脸和自己装模做样的微笑嘴脸。
“这是我的工作要求收集的，有时我们会关注可能和大都会有关的哥谭新闻。”
克拉克认真的像给检查作业的老师递笔记本的学生，这样的奇怪既视感让克里有些想笑。
天哪，布鲁斯和他相处的时候就是这样吗？“做得好，氪星人，你把我的弟弟抱回韦恩庄园，然后立刻离开，不对这个任务多做探究，这是家事！”
好吧，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砸到别人家搞破坏的是克里。
“看来你对哥谭还算是关注？”
“我偶尔放开超级听力，从哥谭传来的呼救声让人无法忽视……但身为记者，我了解哥谭这座排外的城市有自己的秉性，想要帮助里面的人都非常困难。所幸蝙蝠侠出现了，有他在，让我不用再担心。”
克里略有感慨，克拉克也牵挂着那座罪恶之城里呼救的人们，假如没有蝙蝠侠，他一定会想办法去试一试的，尝试将阳光带到哥谭，将犯罪肃清。
“你知道我吗？”克里指了指自己，只是单纯地提问，他没有期待或是骄傲的情绪。
“韦恩集团的二当家，韦恩家的小儿子。我在刚上班的时候就在哥谭报纸上认识你了，”克拉克微笑道，“在我和蝙蝠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呃……或许是因为我的身份，我们有一些不愉快的经历。然后……我用透视眼看到了他面具下的脸，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你是蝙蝠侠的弟弟和帮手。”
克里知道这件事，布鲁斯把他每次和超人接触的过程都非常详细地记录下来，现在蝙蝠洞电脑里有十多个主题的超人分析资料。
“可以理解，不过还是要夸赞你对自己能力信息的保护措施做得很好，不然布鲁斯早早就会在蝙蝠头盔里加上一层铅。”
克拉克看着反应格外柔软的克里，也逐渐了解到对方的性格，感觉……和布鲁斯的行事方式不大一样。
克里挽了下袖口，他身上这件克拉克的衬衫有点肥，长向却非常合适。倒不是说人家胖，超人那身漂亮的肌肉他可太羡慕了。
“看样子我们其实互相认识很久了，”他开了个小玩笑，“克拉克，其实我是你的粉丝，我和罗宾天天抱着超人布偶睡觉呢。”
“哈，那我很高兴能给你们带来快乐。”克拉克无所适从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虽然说的很自然，但还是能看出他有几分惊讶和窘迫。
确实，罗宾还好，他那么大个人了，说出来也不怕对方嫌弃。克里暗道失误，立刻决定转移话题：“我想先替布鲁斯给你道个歉，我知道你们合作后你配合他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能力和弱点全都检测一遍告诉了他，但是关于他自己他什么都没说。这太不礼貌了，我们管家知道后已经管教过他了。”
克拉克呆了呆，似乎没想到他会提这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就摇头说“没关系”。
“他很难信任别人，克里，但我了解你们的身世，换位思考我不怪他，我很尊敬蝙蝠侠。”
克里喝了口茶，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管流下直暖到胃里。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说：“我的异常其实并非先天性疾病，这是我小时候一次特殊遭遇后，被凭空赋予了魔法一般的能力的副作用。”
克拉克微微惊讶，想必是因为他完全看不出他的问题所在。那股能量并没有在科学上的压迫他的某些器官而导致什么病变，它完全是魔法层面上的干扰，在克拉克的透视眼下，他的身体非常健康。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就是从那天直到现在——我的这个‘特异功能’都百害而无一利。今天，它在我完全无法掌控和预料的前提下暴走了，把我从哥谭韦恩大厦的办公室直接传送到了你家。”
克拉克有些紧张地盯住他：“它还会再次发作吗？”
克里令人安心地摇头：“事实上我现在仿佛回到童年时被这股力量侵蚀的时候……它比每一次都更加强烈——让我失去时间空间感，眼前是就像吸入了致幻剂后的画面——不过放心吧克拉克，我一定没有力气再把自己传送走了。”
克拉克听着直接站了起来，再次扫遍眼前男人的全身：“什么？克里，你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不，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克里赶紧摆手示意他坐下，他是有必要传递自己不正常的状态给目前的看护者的，但没必要吓到这只好心的氪星人。
他皱眉：“我看不出你哪里有不对，这是类似魔法的能量吗？”
克拉克的关切值直接拉满，似乎随时都会直接站起来把克里直接空运回韦恩庄园。
“放心，布鲁斯有办法对付魔法。”克里不余遗力的送情报拉关系。
一直对这方面束手无策大为苦恼的克拉克闻言再度惊讶，原来蝙蝠侠还懂魔法吗？
“他认识的魔法师也不少，假如你有麻烦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帮你找找门路。当然，假如布鲁斯不忙，我就开着蝙蝠飞机送他来帮你。”
被克里从一个反应一眼洞穿自己苦恼的克拉克不好意思地笑笑，蓝眼睛真诚极了：“谢谢你。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的身体……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的，所以，现在需不需要我把你带回哥谭，布鲁斯还被要事牵绊，你的医生和管家能帮上忙吗？”
“蝙蝠洞有很多针对我的问题制造的设备，我想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大概就是你身边和那里了。至于韦恩企业方面，我一个消息过去就已经解决，无需担心。”克里准备卖掉蝙蝠老巢的位置，现在是时候了。
克拉克迟疑了一下，礼貌地再度确认：“我把你送到那里吗？”
“没关系的，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克拉克？”
两双蓝色的眼睛相对。
克拉克观察他的眼神，克里确实不太正常，他眨眼的频率有些高，眼球滚动似乎在不停转换观察事物的角度。
“等等克拉克，我们得伪装一下再走，你介意走捷径吗？”
“？”
克拉克觉得今天的惊喜有点太多，他预感接下来的事情肯定又是他不知道的。
“呃，其实我有一条连接大都会和哥谭的密道。”
“……”
韦恩家的人在某一方面还是很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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