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悟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转而对熙珠道:“失陪了,我们要进去了。”
进电梯时,太悟状似无意地站在仁夏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窝。“刚才笑得开心?”他低声问,指尖若有若无地蹭过仁夏的腰侧。
仁夏的耳根瞬间发烫,拉着儿子的手紧了紧,刚要反驳,就被悟空软软的“叔叔抱”打断。太悟弯腰抱起儿子,眼底的戏谑却没散去,那眼神分明在说:待会儿再算这笔账。
宴会厅里早已宾客云集。慧元穿着一身香槟色礼服,正站在门口与人寒暄,看见他们进来,立刻笑着迎上来,自然地接过仁夏臂弯里的外套:“可算来了,你今天很好看。”她的目光在抱着太悟脖子的悟空身上顿了顿,随即转向太悟,语气熟稔得仿佛只是在问候普通下属:“太悟也辛苦了。”她略过了悟空。
仁夏的指尖微微收紧。他还记得昨晚太悟压在他身上时,手机就在枕边震动,屏幕上跳动的正是“罗慧元”三个字。太悟接起电话,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仁夏?他很早就睡了……嗯,项目的事明天再说。”而那时的自己,正咬着枕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身后的冲撞却越来越重。
“仁夏哥哥!”熙珠不知何时跟了进来,径直走到仁夏面前,香槟色的裙摆扫过地面,“你真要让慧元姐姐受这种委屈吗?婚前就搞出私生子,你对得起她吗?”
周围的喧闹声顿时小了下去,几道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慧元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恢复如常,轻轻拉了拉熙珠的衣袖:“熙珠,别乱说。”
“我乱说?”熙珠甩开她的手,目光锐利地盯着仁夏,“强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爸爸知道你在外头有孩子,气得现在还在骂你!”
仁夏苦笑。他何尝不想撇清,可慧元偏要在强中抚面前自荐,说愿意“帮仁夏照顾孩子,稳定后方”。强中抚大概是觉得,有个能管住他的人也好,竟真的默认了这门“婚约”。
“强熙珠。”太悟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冷意,“仁夏的事,轮得到你置喙?”
熙珠愣住了,大概没料到一向温和的太悟会突然发难。“我……我是为了慧元姐姐……”
“她不需要你替她出头。”太悟抱着悟空,眼神冷得像冰,“有这功夫,不如多关心下你父亲的身体。”
熙珠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咬着唇跑了。仁夏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甜又涩:太悟护着他的样子,总是让他心跳加速,可这份占有欲也太可怕,刚才那一眼刀,简直像要把人冻伤。今晚可要好好哄他了。
“抱歉,让大家见笑了。”慧元适时地打圆场,笑容得体,“熙珠年纪小,不懂事。”她转向仁夏,语气温柔,“先进去吧,悟空该抓周了。”
抓周仪式办得简单却精致。悟空穿着传统韩服,坐在铺着红布的托盘前,周围摆着印章、书本、算盘、画笔。小家伙抓着一支毛笔啃了半天,突然扔掉笔,手脚并用地爬向太悟,抱着他的腿喊“抱”。
宾客们都笑了起来。“看来是跟太悟亲啊。”有人打趣道。
太悟弯腰抱起悟空,在他软乎乎的脸上亲了一口,目光却看向仁夏。仁夏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这个孩子,从在肚子里就偏爱太悟的声音,出生后更是只要太悟抱,仿佛天生就知道谁是血脉相连的父亲。
宴席过半,仁夏借口透气,走到露台吹风。太悟很快跟了出来,手里拿着件外套,轻轻搭在他肩上。“累了?”
“还好。”仁夏望着远处的海面,“刚才谢谢你。”
“谢我什么?”太悟站在他身后,胸膛几乎贴着他的后背,“谢我帮你怼走你妹妹?还是谢我……拒绝了熙珠的告白?”
男人炙热的体温让仁夏敏感的身体瞬间绷紧,刚要转身,就被太悟按住肩膀。“别动,仁夏。”太悟的声音低沉,“我对你如何,你知道的。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他的手轻轻覆在仁夏的孕肚上,感受着里面微弱的胎动。
“没有。”仁夏的声音轻飘飘的,“我跟你住在一起,我的秘密你都知道啊。”
太悟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后背传过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嗯,好。今晚我的‘女朋友’要来,记得关好门,别让悟空听见。”
“狗屁。”仁夏在心里反驳,腿都软了,“我都还没答应。”
可支吾了半晌,仁夏才吐了一个“嗯”字,他真是被太悟吃得死死的,完全拒绝不了太悟的邀请,也完全没看到太悟扫过他身姿时那潮热汹涌的眼神。
他创办的母婴电商平台“搜宝”,如今已是行业内的黑马。靠着精准的比价算法和区块链溯源技术,上线不到两年就拿到了美国巨鹰和芯达的投资,连强氏集团的竞争对手都在密切关注。这是他脱离强家的底气,是他和孩子们未来的保障。
太悟的吻轻轻落在他的颈窝,几不可察:“今晚辛苦你了。”一语双关。
露台上的风渐渐大了,仁夏裹紧外套,感受着身后温暖的怀抱。宴会厅里的喧闹隔着玻璃传过来,模糊又遥远。他知道这场周岁宴不过是场短暂的平静,强家的觊觎、慧元的算计、熙珠的不甘,都像暗流在涌动。
但至少此刻,太悟在他身边,肚子里的孩子在踢他,悟空在里面咿咿呀呀地笑着。仁夏闭上眼,落日为他披霞。
?
想起六个月前发现再次怀孕时的恐慌,仁夏的指尖轻轻覆在小腹上。那天他拿着验孕棒坐在卫生间,指尖都在抖,上一次生产的痛还历历在目,更怕这副身体经不起折腾。是太悟撞开浴室门冲进来,看到他泛红的眼眶,什么都没问就先把他抱进怀里。
“别怕。”男人的声音带着后怕的沙哑,他看了眼验孕棒,“那个女人又怀孕了?”
“嗯,”仁夏有些羞耻地紧闭着双腿,努力掩饰着腿间的秘密,殊不知太悟早就探索过多少遍了,也早就清楚他极力隐藏的秘密。
“仁夏别怕,交给我处理。我有经验,这次会比上次更完美。”太悟给了仁夏极大的信心。
太悟说到做到。他修读法律系,对各国法律都有所涉猎,且上次仁夏生产,他研究了各国的生育政策,之后也不断更新资讯,早有把握。
“孩子户口的事我问过了。”有天晚上他突然说,把一份文件推到仁夏面前,“我托教授找了关系,出生后直接落在我名下,姓韩。”
仁夏当时看着文件上“父亲:韩太悟”的字样,突然就红了眼眶。他这半生都在算计,从穿男装在强家步步为营,到假死脱身改头换面,早就习惯了凡事留三分余地。可太悟总是这样,把所有后路都替他铺好,连他没说出口的顾虑都一一打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问过一次,彼时太悟正低头给悟空换尿布,闻言动作顿了顿,抬头时眼里映着暖黄的灯光。
“因为你是仁夏啊。”他说得理所当然,“是愿意和我一起吃苦,一起去兼职,还愿意与我共同进退的人呐。”
那些瞬间像潮水漫上来,仁夏突然明白,韩太悟的90好感度从来不是靠技巧刷来的。是无数个夜晚一起啃冷面包时的默契,是他笨拙地学着煲鲫鱼汤——这些实实在在的暖意,让他那颗在算计里泡得发硬的心,慢慢软了下来。
“想什么呢?”太悟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手里拿着件宽松的毕业袍,在他身上丈量,“试下这件?毕业照那天穿这个,好看。”
仁夏的指尖拂过柔软的布料。太悟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腰侧,温热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却没有躲开。这种亲昵的接触早已成了习惯,太悟会从背后抱着他看文件,下巴抵在他肩上,呼吸拂过颈窝;会在哄睡悟空后,坐在床边帮他按摩水肿的脚踝,指尖的力道总是恰到好处。仁夏分不清这算不算逾矩,只知道每次推开的手,都落得很轻。
悟空在旁边拍手,含糊地喊“叔叔抱爸爸”,逗得两人都笑了。仁夏转身回抱住太悟,鼻尖蹭过他的颈窝,闻到淡淡的洗衣粉味道。不知何时,太悟回家后都会洗澡换身衣服,把香水味洗掉才会来靠近仁夏。
“悟空的周岁宴,就定在海边那家酒店吧。”仁夏摸着肚子,声音轻快,“到时候请熙珠过来,她最近帮了我们不少忙。”
太悟点头,拿起手机开始查酒店档期。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父子俩身上,暖融融的。仁夏看着光屏上剩余的830技能点,忽然觉得毕业照好不好看,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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