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贤的计划中,他应该是先根据定位符找到郭靖黄蓉,然后蹭一下人家的白雕带路。郭靖黄蓉去找女儿,他顺路去找一下师弟。
而在实际操作的环节……
当苏贤找到黄蓉的时候,对方正好站在窑洞口,于是苏贤直接省略了自我介绍等等环节,直接进窑洞去查看杨过的情况。
此时的窑洞内外,黄药师和李莫愁都已经不见了踪影,黄蓉正在低头查看武家娘子和陆家夫妇的情形,然而看过之后却摇了摇头。苏贤只看其神色便知结果,也不由得心下黯然。
他在射雕世界的时候一直很努力地救下所有人的性命——外面的江南七怪就是最好的例子——但是在神雕,他身单力薄,到底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死去。
但是他的努力也不是全然没有用处,比如说正在陆家夫妇身边哭的程英和陆无双姐妹,这会儿就还好端端地在窑洞中。黄蓉过来给陆无双跌断了的腿重新正骨包扎,又看了看窑洞中这几个孩子,拉着郭靖低声商议要不要把人都带去桃花岛。
而那厢,朱聪向杨过招了招手:“完颜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过。”
这个名字一报出来,顿时引得江南七怪侧目,就连一旁的郭靖黄蓉也忍不住看了过来——杨康毕竟是郭靖的结义兄弟,他们夫妻俩是知道杨过的本名是什么的。
“好孩子。”一听说是姓杨,柯镇恶顿时面色大为缓和,“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我的名字自然是我自己想的。”杨过一边烧水准备给鸡褪毛,一边随口回答柯镇恶的问题,“我爹不当我是他的儿子,我也不用他给我取的名。”
这话虽然很是桀骜不驯,但是既然是冲着杨康去的,那么在江南七怪听来就颇为顺耳了。朱聪不由得赞道:“这孩子真是聪明乖巧。”
作为杨康义兄的郭靖虽然听了这话大皱其眉,但是二师父既然已经下了定论,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不是。而黄蓉则是走到几个孩子面前,温声问道:“你们可愿意随我们夫妇去桃花岛上生活?”
程英和陆无双是双亲亡故无人可依,自然是点头称是;武家兄弟刚刚丧母,父亲此刻又不知去向,虽然尚有师伯师叔可以投靠,却也是寄人篱下,这会儿见黄蓉来问,自然无有不从;唯有杨过看了看苏贤,眼中带了些疑问。
黄蓉也看向苏贤:“这位小兄弟……”
苏贤方才一直在旁边装死看戏,这会儿见问到了自己头上,便也放下手中的柴火,起身端端正正给黄蓉行礼:“晚辈苏贤,见过黄姑母。”
黄蓉已经听说了苏贤称欧阳锋为师祖的事情,这会儿也不惊奇,只是微笑道:“你师父与我一向是兄妹相称,你唤我一声姑姑也好。多年不见,你师父可还好?”
“师父一向都好,只是无颜再见您与姑父,所以眼下又出海去了。”苏贤熟练地解释道。
“世兄真是……当年之事原也错不在他,他何必如此自苦。”黄蓉叹息不已,又问道,“听说你师父要你代师授艺,教导暄……过儿武功?”
“是。”
“那么,你们师兄弟可有去处?若是愿意的话,不妨也随我们去桃花岛上住,大家人多热闹。”黄蓉笑道。
苏贤先看了看杨过,见小少年没有什么不情愿的意思,这才点头道:“那就多谢姑姑好意了。”
黄蓉看着师兄弟两个的眉眼官司,暗道这对师兄弟倒是要好的很。她转头看向郭靖,低声道:“之前原说这次出岛来还要去探望杨叔父和穆姐姐,但是这许多孩子……我只怕李莫愁再来与两个女孩子为难。”
“之前与杨叔父写信说了要去探望,不好再违约。”郭靖也微微皱了下眉,“何况还有过儿,该让他去拜见祖父才是。”
“我也是这样想,因此我想着,不如你带了过儿他们师兄弟两个去牛家村,我带着孩子们先回桃花岛。”黄蓉笑道,“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只是太劳烦你了。”郭靖道。
他们夫妻二人商议已定,转头看时就看见苏贤杨过师兄弟两个已经给鸡褪了毛取了内脏,正在架火准备烤鸡吃。苏贤还很热情地招呼其他几个人:“饿么?要不要等会儿一起吃点?”
“是我疏忽了。”黄蓉连忙道,“折腾这许久,是该去买点吃食才是。”
等黄蓉出去买了吃食回来,这边杨过的烤鸡也已经做好了。苏贤和杨过先是很不客气地一人分了只鸡腿,苏贤又拆下两个鸡翅递给刚刚被灭了满门的程英和陆无双姐妹,剩下的鸡肉大家凑合着分了分,就着黄蓉买回来的饭菜吃了一顿。
“原来还真能蹭到饭啊!”杨过忍不住和苏贤小声嘀咕,“不是说咱们师父把人都得罪了么?”
“按照师父的说法,只要不管中间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其实还是有些千丝万缕的没有血缘的亲戚关系。”苏贤一本正经地胡扯,“你去喊声伯父,我去喊声姑母,总会有人管咱俩的。”
他们师兄弟说话的声音虽小,但是以郭靖黄蓉的耳力又如何听不到?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用过餐饭,郭靖黄蓉二人又带着孩子们置办了棺椁,埋葬了陆家夫妇与武家娘子。江南七怪眼见事了,便各自回家不提,而郭靖黄蓉夫妇也依着计划,黄蓉自带了三个女孩子和武家兄弟回桃花岛,郭靖则领着杨过和苏贤去牛家村拜访杨铁心。
*
黄蓉在分别之前特意叮嘱了郭靖带着杨过去买几件衣服换掉那身乞丐装,郭靖便也依言领着两人去了集上。若依着郭靖的想法,随便买一身衣物也就是了,怎奈何苏贤与杨过都是出身高门大户,师兄弟俩转了几家卖衣衫服饰的店,又寻了客栈令店家烧水,待杨过沐浴更衣出来之时,赫然又是王孙公子的打扮了。
“不错,不错。”苏贤连连点头,“这才是我们白驼山的做派。”
郭靖见侄儿换好了衣服,点点头并不多言。他素来不挑剔衣饰,自己也只穿了一身粗布长袍,但是黄蓉一贯衣饰精致,因此他也不觉得杨过这身打扮有何不妥。思及从前欧阳克也是一贯风流雅致的做派,再看看面前这对师兄弟,郭靖心中倒也觉得苏贤这话半点不错。
临安距离嘉兴不远,郭靖问过了两个孩子都会骑马,便去买了三匹骏马驰往临安。三人的骑术都不差,翌日便到了牛家村。
“郭世兄?”穆念慈出门来,一见是郭靖顿时很是欢喜,“之前得了信说世兄要来,没想到今日便见了。”
两人互相行礼,穆念慈又问黄蓉如何不见,郭靖便将之前种种讲述了一遍,同时也介绍了苏贤和杨过的身份。穆念慈听得陆家夫妇和武家娘子离世,虽素不相识,却也不免叹息不已,随后又拉着杨过道:“好孩子,之前听你爹爹说你不见了,我还惦念了许久,这会儿见你平安无事,我也能放下心来。”
苏贤:“……”说真的,眼前这一幕真的很诡异啊!
杨过听了郭靖的话,知晓眼前这女子乃是父王的义妹。他虽然对杨康很有意见,大有不认亲爹的意图,但是见穆念慈温柔慈爱满面疼惜,当下便也规规矩矩行礼:“侄儿见过姑姑,给姑姑请安。”
苏贤:“……”这更诡异了啊!
穆念慈含笑答应了,回身交代一声后便带郭靖三人往杨家去:“这会儿爹爹正在教章儿学杨家枪,咱们现在过去,爹爹一定很欢喜。”
苏贤:【……不是说传男不传女吗?杨铁心是怎么想开了决定教外孙的,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孙?】
【有杨康打底,杨铁心再想不开还能怎么办?】系统闲闲回复道,【烟雨楼之后,杨康不是做内应而是一心要做小王爷的事也就人尽皆知了——哦宿主你的名声居然还不错,大家普遍认为你也是被杨康蒙蔽了的一员……】
【等会儿?】苏贤紧急打断,【烟雨楼的时候我都那么明显地帮着阿康了,这个误会是怎么营造出来的?】
【因为杨康暴露人设和你消失的时间刚好一致,江湖上普遍说辞你是看清了杨康的为人之后与他割席。】系统说道,【更主要的是你走了以后还给郭靖黄蓉留了那么一封信,他们两个没少帮你四处解释。】
【你看看,我就说留信是用的!】苏贤很满意,【继续说杨铁心这边吧,他们这边又发生了什么?】
【杨铁心得知儿子认贼作父大受打击差点就没了。】系统说道,【不过当时穆念慈已经怀孕了,总之……就是人又挺过来了。所以,杨铁心对于这个外孙很是上心,他也不承认杨康是他儿子,想要把杨家枪传下去就只能传给曾家这个孩子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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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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