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从前台后方传来,打破了旅馆内的寂静。循声望去,只见前台后方站着一名短发女子,她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但嘴角又微微上扬,勉强挤出一丝礼貌的笑容。
安吉拉往前两步,才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这位旅馆老板竟是一名孕妇。她倚着柜台站着,一只手下意识地护在肚子上,另一只手则握着一串钥匙,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欢迎来到归途旅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目光扫过惊慌的罗伯特和卡特,最后落在平静的安吉拉身上,“看来你们遇到麻烦了。不过别担心,这里的门足够结实,她可进不来。”说着,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像是无声的安抚。
安吉拉注意到柜台旁散落着几本泛黄的书册,边缘处用不同颜色的笔标着各种符号,角落里甚至还摆着一盆蔫了半截的绿植,让整个前台显得既杂乱又透着某种生活气息。
“她?你是说外面的东西?”安吉拉敏锐的捕捉到老板使用的词汇,刚刚她看见的游荡者大多是男性外表的,就算是用她,也应该是复数才对。
旅馆老板没有说话,而是将柜台的书册朝安吉拉推了过来,声音低沉,“她让恐怖变为了真实,虽然不知道你们看到的具体是什么,不过,都是她搞得鬼。”
安吉拉伸手将有些破旧的书册反转过来,翻开的那页被黑笔画上了几道,似乎是一段场景描写,而她立即捕捉到了关键词语:丽兹拉克!
是清单的任务名称!
安吉拉立即将书本翻回封面,黑色封面上赫然是红字:丽兹拉克。
“丽兹拉克!”罗伯特惊呼,任务名称竟然是一本小说。
安吉拉快速翻阅起这本名为丽兹拉克的小说,内容并不难懂,是一本简单的恐怖故事,名为丽兹拉克的女主,与邪灵玛丽安的战斗,她看向柜台上剩余的几本书册问到:“这是系列小说?丽兹拉克和恶灵玛丽安?”
旅馆老板摸着肚子点头,随即看向门外,那里空无一物,不过,她并不觉得眼前三人的惊慌是假的,对于这里发生的事情,她最清楚不过,只能尽量将自己知道的信息给到三人中最镇定的红发女孩,“你们自己小心,玛丽安一直都在。”
“你是说,这里存在着邪灵,那其他人呢?”卡特也凑了上来,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旅店老板,对方分明年纪不大,却似乎对邪灵很熟悉。
“我已经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玛丽安。”旅店老板疲惫的摇头,将书本推给了安吉拉三人,同时递出3枚钥匙,“现在我也自身难保,你们自己多保重。”
罗伯特还想在说些什么,安吉拉拦住了对方,收起三册书籍后对旅馆老板表示感谢:“多谢提醒,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安吉拉。”
旅店老板身子笨重的靠在柜台,挤出一抹微笑,“艾玛,祝你们好运。”
安吉拉三人选择住在同一个房间,这时候分开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卡特和罗伯特将床让给唯一的女孩,两人一个选了沙发,一个打地铺。
灯光昏暗,安吉拉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卡特则是认真的阅读着三册书籍,房间一时陷入了安静,直到罗伯特的呼噜声响起,安吉拉猛地睁开了眼睛。
安吉拉坐起身,示意裹着被子手里还拿着书册的卡特不要作声,细细聆听门外的动静,那是一道幽微的女声唱起的歌谣。
‘星期一受刑,星期二入土,星期三开心,星期四嫁人,星期五施法,星期六被抓,星期日受审。’
‘星期一受刑,星期二入土,星期三开心,星期四嫁人,星期五施法,星期六被抓,星期日受审。’
‘星期一受刑,星期二入土,星期三开心,星期四嫁人,星期五施法,星期六被抓,星期日受审。’
歌词不断重复,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声音似乎就在房门外侧响起。
安吉拉下床手持唐刀注视着房门,余光瞥见卡特突然起身,书册掉落,表情呆滞望向门外,脚步朝门挪动,伸手猛地拽住卡特衣领,低声喝到:“清醒点!卡特!”
卡特脸色扭曲,嘴角紧绷似乎想要挣扎着醒来,但身体却僵硬如提线木偶,依旧要朝着门外走去,而更糟糕的是,原本熟睡的罗伯特也一脸呆滞的站了起来,门外的歌声飘忽不定,渐渐的,竟然从四面八方飘散而来。
歌声从成熟女声渐渐变成了稚嫩的女童声音,歌曲也变得更加诡异尖锐,眼看着卡特挣扎的愈加激烈,而罗伯特也开始朝门口迈步,安吉拉再无迟疑,刀柄反手劈向二人的后颈,两具躯体如断线的风筝瘫软在沙发深处。她移至门畔,掌心覆上冰凉的门把手。刹那寂静,唯有门缝渗出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似某种腐液在门隙爬行。她分明感知,门外有“人”正以千万瞳孔窥视,呼吸凝成蛛丝缠上她的后颈——那存在在等待猎物推门自刎,将自己献祭给永夜里的无声盛宴。
不再犹豫,安吉拉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色已然不是她进入时整洁干净的酒店走廊。走廊两侧的墙壁斑驳如褪色的蛇皮,墙漆剥落处露出暗灰色的水泥,裂缝中渗出潮湿的霉斑。废弃的教室门框歪斜,玻璃窗破碎成蛛网状的裂纹,几缕枯黄的窗帘在漏风的窗框间飘荡,像是被遗忘的幽灵在无声呜咽。
往前走去,安吉拉能看到两边教室里的桌椅东倒西歪,积灰的桌面上刻满潦草的涂鸦——扭曲的人脸、潦草的灯塔图案,黑板上则是重复写着玛丽安的名字,字迹从工整逐渐变得癫狂,最后几块黑板上甚至沾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混合了血与粉笔灰的涂抹。就在她观察教室情形的时候,走廊尽头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声,随后变成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女童嬉笑的声音传来,“躲猫猫!”
整条走廊的灯光开始闪烁,安吉拉顺着女童的声音快步走去,很快追到了走廊尽头,在闪烁的灯光下,那里有着一组书柜和冰柜。
冰柜的压缩机突然轰鸣,寒气扑面而来,从里面渗出的冷气中飘着腐臭味。安吉拉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冰柜——一具双眼充血的女童尸体正等着眼珠看着她!
“你找的真快,”女童的声音从一旁书柜顶部传来。安吉拉猛然抬头,女童咧着嘴坐在书柜顶部,与冰柜里的女尸有着相似的面容,女童眼睛黢黑咧嘴恶意笑道:“艾玛当时可是没这么快找到我呢。”
“玛丽安。”安吉拉笃定,“你要干什么?”
“要玩个游戏~”书柜顶端的女童突然跃下,悬浮在半空,黢黑的眼眶渗出黏液,“艾玛找了露丝3个小时,你这么快就找到了,看来你比较聪明,那么快去找到你的伙伴吧~”
安吉拉心中一惊,随即出其不意的挥刀向女童,刀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寒光,却在触及女童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黏液屏障拦住。刀锋陷入黏稠的黑色液体中,仿佛陷入沼泽,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抽回。女童的嘴角突然裂开一道诡异的弧度,黏液顺着下巴滴落在悬浮的裙摆上,那些原本普通的布料竟开始蠕动,长出密密麻麻的虫眼。
房间的温度骤降,安吉拉感到刀刃上的黏液正顺着唐刀向手臂滑落,一种蚀骨的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忍住剧痛,她面色不变的松开手,抄起一旁的碎玻璃再次插向女童。碎玻璃在安吉拉手中折射出冷
冽的光,她对准女童心脏的位置猛然刺去。这一击出乎意料地突破了黏液屏障——玻璃尖端刺入女童胸
腔的瞬间,一团黑雾爆开,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女童的躯壳竟像融化的蜡像般坍塌,黏液与碎肉溅落在地,迅速渗入地板的缝隙中。
"你杀死的只是影子。"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书柜的每一本书突然同时翻开,纸页间涌出无数黏稠的黑色触手。安吉拉后退半步,发现自己的靴底已被黏液黏住,动弹不得。那些触手缠绕上她的双腿,表面布满倒刺,每蠕动一寸便在皮肤上刮出细密的伤口,女童的声音变得得意洋洋起来,“你的同伴在
第三页等你。”
书架如同如活物般扭曲重组,书页漫天飞舞,每一本书都发出痛苦的呻吟,安吉拉不顾被划伤的双腿,趁机拔出唐刀,伴随着哗啦啦的翻书声,眼前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
破旧的教室走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惨败的医院通道,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安吉拉站在一条布满血渍的医院走廊里,墙壁渗出黏液,天花板悬挂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随时可能炸裂。尽头
的手术室传来金属门滑开的声响,两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快生了!快生了!”
竟然是罗伯特和卡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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