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我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右手用力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荒谬!太荒谬了!但……万一呢?弗莱迪对我那种混合着恨意和扭曲“兴趣”的态度,似乎又隐隐佐证着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可能性。

如果真是这样……我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一个疯狂的计划碎片开始在混乱的思绪中凝聚成型。

我可以利用它。

利用弗莱迪那令人作呕的“兴趣”和对“过去”的执念。他现在占据绝对优势,视我为玩物。这意味着他会轻敌,让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甜心”。

计划的关键在于如何伤到他。

凌晨在警局时,我扔出去的椅子没能造成影响。但最后那块锈铁片确确实实插进了他的手臂。他痛得嚎叫,愤怒到扭曲。为什么?两者的区别在哪儿?

难道是……我的血?

他舔了我伤口流出的血!就在受伤之前!

一个惊人的、同时也是极度危险的计划瞬间在我脑海中变得清晰。它需要祭品,而这个祭品只能是我自己。我不能把梅根或者霍莉太太卷进来。

引蛇出洞——用我自己当诱饵。

我需要他再次靠近我,近到足够亲密,亲密到他有机会接触到我的血,也许还会需要大量的血。然后——

指尖无意识地在回车键上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屏幕上,文档光标向下跳了一行。

——干掉他。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同归于尽。反正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亚当——!电话!还是找你的!今天怎么回事?!”帕尔默夫人的大嗓门再次穿透楼板,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又来?我皱了皱眉,艰难地站起身。左臂的疼痛没有丝毫减轻,时刻提醒着我正身处现实。我慢吞吞地下楼,每一步都牵扯着伤口。

帕尔默夫人叉着腰站在电话机旁,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你最近怎么回事?电话一个接一个!干脆自己装一部算了!省得我天天当传声筒!”

“对不起,夫人。”我再次道歉,伸手拿起听筒。“喂?”

听筒里一片寂静,连电流的杂音都没有,安静得像一口深井。

打错了?还是恶作剧?我等了几秒,手臂的疼痛让我更加烦躁。“喂?说话。不说话我挂了。”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我准备挂断。

就在我即将把听筒从耳边拿开的瞬间——

“滋啦————!!!”

一阵尖锐到极致的刮擦声猛地从听筒里炸开!那声音像是生锈的钢爪狠狠抓挠着金属板,又像是用指甲刮黑板放大了十倍,瞬间穿透耳膜,直刺大脑深处!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头皮发麻,想都没想就把听筒猛地拿开,远离耳朵,可手却突然动不了了。

我的视线下意识地扫过握着听筒的右手——

从握着听筒的位置开始,我的右手皮肤上莫名缠绕着几根湿漉漉的、如同藤蔓般的东西。它们像有生命的蛇,正从听筒的喇叭口里源源不断地钻出来,紧紧缠绕着我的手腕,并向小臂蔓延。暗红触手表面布满细小的吸盘,黏腻冰冷,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和腐烂混合的臭味。

弗莱迪?!

这不是幻觉!我清醒得很!左臂的疼痛真实无比!我没睡着!

难道弗莱迪的力量变强了?他不再局限于梦境——现实中的物品也能成为他延伸的触角?!

“呵呵呵……”

弗莱迪那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锈铁的笑声,清晰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笑声里充满了恶作剧得逞的快意和某种黏腻的期待。

“小甜心,吓到了?”他的声音带着戏谑,每一个音节都像冰冷的蛞蝓在我的皮肤上爬行,“想挂我电话?这么无情?才分开几个小时,就不想听听我的声音了?嗯?”

那缠绕在手上的暗红触手微微收紧,冰冷滑腻的触感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牙关紧咬。

“去你的,弗莱迪。”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厌恶和紧张而嘶哑,“你这恶心的变态!只敢躲在电话线里骚扰人?有种滚出来!”

“恶心?变态?”弗莱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刺伤的愤怒,但随即又转为一种更加令人不适的、带着喘息般的兴奋,“哦……对,就是这样!骂我!用力骂!我就喜欢你这么粗暴地对待我!比那些只会尖叫逃跑的小雏鸟带劲多了!这才是我的亚当!失忆了,骨子里的味道一点没变!”

缠绕在手腕上的触手蠕动得更欢快了,甚至有一根分叉的尖端像蛇信子一样,试图往我的袖口里钻。

一股恶寒从脊椎直冲头顶。这个疯子!我的辱骂非但没有激怒他,反而让他更兴奋了!计划的第一步似乎歪打正着?

就在这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靠近话筒收音孔的嘴角突然传来一种温热且湿润的触感,就像是被一条灵活有力的舌头,狠狠地舔舐了一下——

“唔!”我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别过头,挣扎着要抽手,同时再次爆出一句粗口,“去你妈的!你这恶心的杂种!!”巨大的惊骇和强烈的生理性厌恶让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拼命想甩脱那缠绕的触手和听筒。

听筒里传来弗莱迪更加愉悦和满足的大笑,仿佛我的激烈反应是他最好的助兴剂。“哈哈哈!还是这么敏感!隔着电话线都能感觉到?看来你的身体还记得我……”

冷静!亚当!冷静……心底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你越失控,越恐惧,他就越兴奋,越强大!正中他下怀!

我强迫自己停下无用的挣扎,急促地喘息着。左手臂的伤口因为被刚才的剧烈动作牵连而开始抽痛,这疼痛反而让我混乱的大脑抓住了一丝清明。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口的恶心和翻腾的怒火,重新扭过头,对着听筒用一种混合着挑衅与刻意诱导的语调开口:

“隔着电话线有什么意思?弗莱迪。” 我刻意放缓了语速,让声音带上一点他自己那种令人作呕的滑腻感,“你不是想重温‘旧梦’吗?不是想要‘刺激’吗?那就过来。”

我停顿了一下,清晰地吐出那几个连我自己都毛骨悚然的词:

“当面亲我。”

电话那头的笑声戛然而止。听筒里只剩下一种仿佛蛇类在黑暗中游弋的细微沙沙声。缠绕在我手腕上的触手也停止了蠕动,似乎在接收和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

寂静持续了几秒。隔着听筒,我仿佛能感觉到弗莱迪的惊愕,以及惊愕之后迅速燃烧起来的、更加扭曲的兴奋和探究欲。

“哦?” 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粘稠的**和危险的试探,“我的小亚当……你是在邀请我吗?这算是回心转意?”

“回心转意”?我他妈只想把你的舌头连同脑袋一起割下来!

“怎么?不敢?”我继续加码,语气里刻意带上弗莱迪最喜欢的那种“粗暴”的轻蔑,“只敢在梦里和电话里对着一个手无寸铁、还受了伤的‘小甜心’耍威风?你的胆子也就配吓唬吓唬小女孩了,懦夫。” 最后两个字,我咬得格外清晰。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粗重的、仿佛野兽被激怒般的喘息。缠绕在我手腕上的触手猛地勒紧了一下,带来一阵钝痛。

“激将法?真是小把戏。”弗莱迪的声音冷了下来,但那股被挑起的兴趣却更加浓烈,“不过……我喜欢。”他话锋一转,又带上了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温柔”,“既然我的小甜心这么热情地邀请我……”

他的声音突然靠近,仿佛真的将嘴贴在了话筒上,每一个字都带着湿热的吐息感,直接喷在我的耳廓:

“等着我。很快我们就能‘面对面’……好好‘叙叙旧’了。我会让你重新‘记’起一切的……用我的方式。”

话音刚落,缠绕在我右手腕上的暗红触手如同退潮般迅速缩回了听筒里,连同那股黏腻感也消失无踪。听筒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我像扔掉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猛地将听筒砸回机座。心脏快得几乎要破膛而出。后背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带来一阵阵寒意。

我抬起右手,手腕上赫然留下几圈淤痕,皮肤上还残留着那种令人作呕的滑腻感和淡淡的腐臭味。刚才被舔舐过的嘴角皮肤,更是传来一阵阵火烧火燎的麻痒感。

我快步上楼,冲回公寓,直奔厨房水槽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流下。我发疯一样地搓洗着手腕,用肥皂用力地擦;然后是嘴角,皮肤被搓得通红发痛也停不下来。直到那股残留的触感和气味似乎被水流冲淡,我才喘着粗气停下,发觉左臂疼得厉害。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我冲到垃圾桶边,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喉咙里只吐出一些酸水,但那种强烈的恶心感和屈辱感却挥之不去。

我撑着水槽边缘,身体因为干呕和残留的恐惧而微微发抖。冰冷的自来水顺着我的下巴滴落。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疲惫的脸,眼神里混杂着劫后余生的惊恐、深入骨髓的厌恶,以及一丝强行压下的、近乎冷酷的决绝。

计划启动了。代价是我自己。

我承诺的那个“吻”不仅仅是吻。

它必须是致命的。亲密到足以让我的血涌入他嘴里。然后,我会用藏在袖子里的小刀,狠狠地捅进他那颗腐烂的心脏——如果这变态有心的话。

弗莱迪·克鲁格。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了自来水和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大概是刚才搓洗太用力弄破了皮。

游戏继续。但这次,猎人和猎物的角色该换一换了。

我去我好bt啊(我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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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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