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这么迟钝可是会掉头的。”
阿尔玛迅速扭头寻找音源，他身躯一僵，瞠目仰望坐在窗台上的人影。
放在窗台上的长腿弯曲，手臂搁置膝盖，蓝染脊背靠着窗框，侧身坐着，偏头俯视站在地上的阿尔玛，光线穿过彩色玻璃，印在男人身上的斑斓色彩模糊了光影界线，形成一幅令人失语的画作。
阿尔玛一时忘记前一刻自己要说什么，傻呼呼地望着蓝染发呆。
“你有听见我说的话吗？”
“！”
一张放大的脸突然贴近，阿尔玛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往后退，嘴里蹦出意义不明的字句。
“&#*^@%$！”
“？”蓝染露出疑惑的表情。
阿尔玛勉强平静下来，他环顾四周，质问蓝染，“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带我过来？”
身后的恶魔尾巴不安地摆动，阿尔玛正在等待回答，发现蓝染的注意力似乎在他后方，阿尔玛单纯地扭头想知道蓝染在看什么，当他低头盯着自己的尾巴，脸颊和耳朵被薄红占据，连忙揪住尾巴往后藏。
“不准看！”
“为什么？”蓝染困惑地道，“尾巴很可爱。”
“——！！！”
听见直白的称赞，阿尔玛头顶冒烟，难言的羞耻感让他恼羞成怒，用力攥紧一松手就会绷直的尾巴，“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然我就、我就把这里砸了！”
“这可不行。”
“？！”
陌生的声音自后方响起，阿尔玛用最快的速度转身看着后方，他竟然没发现背后有人！
只见一名笑容和蔼的红衣主教站在门口，胸前挂着金色十字架，他戴着眼镜微笑，并未睁开眼睛。
“恶魔？”红衣主教调整眼镜想看得仔细一些，他语气无奈但没有恐惧，“你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往这里带。”
“……”阿尔玛沉默地注视位于入口的男人，面对蓝染时的活泼表情消失，心中涌现冰冷的杀意。
“嗯？你想杀我？”红衣主教发出宏亮的笑声，他抬起手往旁边随意一挥，做出“请随意”的动作。
阿尔玛皱眉，只觉得对方不要命的挑衅就要承担后果，现在的他脾气不大好。
“你自找的——？！”
蓝染按住阿尔玛的肩膀，脸凑近对方耳畔，呼吸让敏感的肌肤泛红。
“别激动，阿尔玛，你打不过他。”
“你别靠我这么近！”阿尔玛不自在地拉开距离，指着红衣主教，“你说我打不过这家伙？不就是一个连驱魔师都不是的人类！”
“错了。”蓝染笑容浅淡，“不是人类，他对你来说是致命的，所以还是避免接触比较好。”
蓝染抬眼看着红衣主教，笑意未减，“不欢迎我？”
“怎么会，想待多久都可以，我是特地来向你打招呼的，但你们似乎还有话要说，我晚点再来。”
红衣主教转身往外走，看似毫无防备，蓝染垂下眼帘再度按住蠢蠢欲动的阿尔玛，语气无奈。
“阿尔玛，你的想法很危险，我没有欺骗你，也不想再看见你受伤。”
“你袭击他虽然不会死，但也不可能好过。”
“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杀死那个人……”
“没那么容易。”蓝染解释的声音很温柔，他脱下外套亲手帮阿尔玛披上，“他是被隐藏之物，自立型圣洁，对恶魔和诺亚来说都是死神般的存在。 ”
蓝染看着少年微红的耳尖，金色竖瞳不含情绪，阿尔玛想闹别扭又舍不得拒绝蓝染的好意，手指踌躇地捏住外套边缘。
“自立型圣洁？那是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不需要适合者就能活动，有自我意识。”
“那是什么鬼东西？这年头连圣洁都会长脚到处跑了吗……”阿尔玛披着蓝染的西装外套小声嘟囔，他的话当然逃不过蓝染过度敏锐的听觉，阿尔玛扭头就见蓝染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
“嗯……”蓝染沉吟片刻，“这些形容词是在哪里学的？”
阿尔玛握紧拳头，撇头沉默，半晌才开口，“我做了很长的梦。”
“是吗。”
见阿尔玛不想多谈，蓝染体贴地转移话题，“我们去逛街吧，你需要购置新衣服。”
阿尔玛跟不上蓝染的节奏：“？？？”
昏暗的房间摆满大大小小的礼物，地上几乎没有残留走路空间，罗德坐在床上陪伴陷入沉睡的千年伯爵。
“千年公怎么样了？”穿着便服的缇奇一手靠在门框上，站姿随性。
“刚睡着。”罗德调侃，“直到刚才都还在哭鼻子呢！”
“为什么？”
“大概是害怕见到第14号。”
“唔，我还以为是吵着要找爸爸。”
罗德笑出声，她晃着腿，“也有哦！你没说错，第14号是兄弟，蓝染则是父亲，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不过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还有这一段。
罗德沉默地凝视千年伯爵的睡颜，脱下滑稽伪装的千年伯爵就像个普通人，穿着平凡睡衣的胡子大叔。
“……呜！”千年伯爵睡的不安稳，他咬牙呻.吟，手指紧抓被子。
“千年公。”罗德轻声细语，她的手指触碰千年伯爵眉间皱折，稍微用了点力，耐心地推开挤压的痕迹。
希望你有个好梦，我的家人。
意识沉入深渊，暂时远离痛苦、悲伤，脱离充满挣扎的现实世界。
即便是刹那，也请允许我，稍微休息一下……
清脆的鸟鸣声响起，光线照耀室内，质地轻柔的窗帘随风摇摆，床上的孩子缓缓睁开眼睛，他用手臂阻挡一部份过于刺眼的阳光，几分钟过去仍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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