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胡青牛治不好玄冥神掌的寒毒,鹿鸢又怎会做无用之功。
玄冥神掌唯有九阳神功能解,而九阳神功藏在昆仑山中一只白猿的肚子里,鹿鸢若想活命,只有这一条路。于是,她拖着病体奔赴昆仑,进山找猿。
原著中,张无忌中了朱九真的美人计,悲愤之下跳入深渊,误打误撞得奇遇。张无忌发现九阳神功的地方,应该在朱武连环庄附近。鹿鸢顺着这条线索寻找,结果还没摸到朱武连环庄,先撞上了昆仑派的人。
昆仑派掌门何太冲,携爱妾五姑外出游玩,他久居关外,并不识得年轻后生,可他身后的弟子识得。
鹿鸢见昆仑弟子卫四娘管眼前这个神态谦和、仙风道骨的英俊叔叔叫师父,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何太冲的实力不在她师父灭绝师太之下,她现在这个样子,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这是要凉的节奏啊。
果然,何太冲一听弟子报出鹿鸢大名,便要替天行道。鹿鸢艰难招架,连唬带吓也无济于事,最后寒毒发作,顶着一张冒青烟的脸被何太冲一掌打落山崖。
掉下去的时候,鹿鸢望着天忘了疼,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作为一名穿越者,死得仓促,死得毫无悬念,很丢脸。
再次醒来,感觉自己被人温柔地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四肢,鹿鸢以为无痛投了新胎,慢慢睁开眼,想看一看新世界。
新世界就是......一面宽广、健硕、毛绒绒的胸脯,胸脯上方是一张巨大的猴脸,四目相接,鹿鸢好像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担忧。
别跟我说,这辈子我是花果山的一只猴,她绝望地想。
举起手辨认一番,确认自己没死,她还是纪晓芙,捡到她的大猴子似乎把她当成了差点夭折的小猴子,嚼碎野果再吐到手里,想要喂给她。
鹿鸢推开大猴子的手,摇头拒绝,大猴子也摇头,坚持要鹿鸢吃下去。鹿鸢挡着脸坐起来,忽然闻到一股恶臭,循味一看,大猴子的腹部竟有一块海碗大的伤,已腐烂发臭。
大抵是觉得伤口丑陋难闻,大猴子难为情地呜呜叫了两声,推开鹿鸢,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鹿鸢怔怔望着大猴子淡金色的轮廓,与其说是金毛,不如说是白毛,肚子上的伤看上去烂得很深,里面藏两本武功秘籍应该不成是问题。
白毛、伤口......照这个体型,不应该叫人家大猴子,应该叫人家,猿,白猿。
她好像,找到了她的救生猿。
鹿鸢看到了希望,使出浑身解数,哄得白猿高兴,为它清理伤口,取出一捆油纸包,然后把衣衫撕成条为白猿包扎,随身带的金疮药全部用在了它身上。
不出鹿鸢所料,油纸包内就是上下两卷九阳神功。因祸得福,她有救了。
接下来,鹿鸢废寝忘食地练功,她想尽快摆脱寒毒的折磨,早日与明珠团聚。九阳神功,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至高武学,她练功,不止是自救那么简单,更是在积累安身立命的资本。等她练成九阳神功,这江湖还不由她横着走,到时候,什么汝阳王府什么昆仑派,她一个个找上门去,报仇!
鹿鸢有峨眉九阳功的底子,悟性又高,所以练起九阳神功,事半功倍。但是能有如此神速的进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急于求成,也因此埋下隐患。
练到最后一层,鹿鸢突然陷入凶险境地,真气错乱,九阳不能归一,在体内乱窜如烈火焚烧,寒毒就是这样被生生烧尽的。
深山谷底,全靠自己,鹿鸢苦熬三天三夜,期间几度以为自己会爆体而亡,万幸的是她都挺过来了。
终于,大功告成,鹿鸢闯过鬼门关,虚脱倒地,在重获新生的喜悦中昏睡过去。
醒来时,她枕臂侧卧在草垫上,一睁眼,看到摊开的九阳神功下册,她随手翻了翻,发现最后几页,也不全是空白页,作者留了几句感想在里面,他说此功至阳,但不刚烈,他还说练此功须持之以恒,三五年才可小成,十余年方能大成......
她从头练到尾,不到一年就练成了,是不是哪里练错了?
不管怎样,寒毒已清,内力自生源源不断,鹿鸢对这样的成果非常满意,修养了几日后,她与白猿告别,攀上万丈悬崖绝壁,离开了与世隔绝的谷底。
来了昆仑怎能不拜访一下故人,一晃快十年,他们竟再未见过面。
在猎户家换上一套干净旧衣,鹿鸢来到昆仑山深处,登上坐忘峰。当杨逍居住的府邸出现在视野中,她竟有些退却,心说如果杨逍已经找到真爱,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她这个时候找人家叙旧,是不是有点茶?
犹豫之间,斜刺里出现一道人影消无声息地欺近,这人伸手去捏鹿鸢的后颈,鹿鸢这才发觉,闪身躲开的同时,两指如钩,直取那人双目。至此,两人照面,鹿鸢认出这人是青翼蝠王韦一笑,不禁皱眉。
韦一笑寒毒发作,饥渴难耐,迫切需要一饱活人血,他从后面看鹿鸢的衣着,认为她是杨逍家粗使的丫鬟,丫鬟自然不是明教中人,让他饱餐一顿又何妨。待鹿鸢转身,韦一笑认出鹿鸢,一下子生出许多顾虑,心里打起退堂鼓。
姓纪的小妞更不可能是我教中人了,可为此得罪杨逍,得不偿失,韦一笑心想。于是,便要丢下鹿鸢,另觅猎物。
鹿鸢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她紧追着韦一笑拍出一掌,一掌千重影,缤纷如落英,韦一笑也不怕她,当即回身接下这一掌。
两掌相击,竟让气场变得奇异,产生一股吸力让两掌黏在一起,掌力没有互相攻击,而是自动融合成一种和谐的状态。
杨逍闻讯赶来,先在一旁观察了片刻,才小心将两人分开。
“蝠王何事光临寒舍?”杨逍淡笑发问。
韦一笑瞅瞅泛红的手掌,再瞅瞅鹿鸢,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未与杨逍寒暄,身影一闪,消失不见了。
杨逍挑了挑眉,见怪不怪,漫不经心瞥了鹿鸢一眼,一把抓过她的手腕,想看看韦一笑有没有伤到她。虽然鹿鸢很快就扯回去了,但还是被他摸到了脉。
“怎么回事?”杨逍微微皱眉。
脉象这么乱,也不像是韦一笑搞出来的。
鹿鸢清了清嗓子,表情有些躲闪,“嗐,之前受了点小伤,刚好。”
“小伤?刚好?”杨逍看着鹿鸢,似笑非笑。
鹿鸢摸摸鼻子,含糊哼了几声,“后来练功......出了点小差错。”
不得不承认,她身上毛病很多,问题很严重,内力循环自生,但阴阳不能互补互济,开合随心,但其效不能如意。时而神明开朗,燥热绘烈,时而病歪歪的,昏昏渴睡。副作用这么大,肯定是哪里练错了。
不等杨逍开口,鹿鸢抢着说:“我路过这里,上来看看你,欢迎吗?”
杨逍的眼神意味深长,“欢迎。”说着他故意上下打量鹿鸢,“还有力气吗?要不要我抱你进去?”
鹿鸢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接他的话,径直进了宅子,轻车熟路在厅堂找地方坐下。
杨逍亲自给鹿鸢倒了杯凉白开,说:“你现在可是江湖红人,名满天下。”
什么意思?鹿鸢看他,等他往下说。
“你刺杀汝阳王,上了元廷的通缉榜,位居榜首,你的人头,值黄金万两。”杨逍没坐主位,而是挨着鹿鸢坐下,眉眼含情,嘴角带笑,别致......风骚。
这么大岁数就别学人家抛媚眼了,有损您老风流浪子,英武不凡的光辉形象,鹿鸢很没心肝地想。
“死了?”她麻木地问。
“没死。”
若是死了,估计悬赏能提成黄金万万两。
一听没死,鹿鸢撇撇嘴,“他们怎么知道是我,我没报大名。”
她在明州用的是假名,到豪州通风报信,也只是说汝阳王遇刺,从未说过刺客是她。
“托你的福,通缉榜上杨某位列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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