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于是四人分成三组,各选一条通道进去探秘。

金流和阿飞选了最中间的那条,陆小凤选了最左边的一条,一点红选了最右边的一条。

越往里走,**的霉味便越浓重。

金流揪着袖口捂住口鼻,一步步谨慎向前。

脚下的地面越来越湿滑泥泞,两侧的石壁上满是青苔,偶尔能听见小动物受惊后或爬或飞的响动。

走了好一会儿,面前又出现一条岔路,金流随便选了一条准备往前,却被阿飞拽住。

自发现这个石洞开始,一股怪异的熟悉感便萦绕在阿飞心头,越来里走,这感觉便越深重。

他一定去过和这里相似的地方。

霉味之下,似乎还有一股极淡极淡的气味。

他冥思苦想,直到此刻脑中才灵光一闪。

“地窖!”

是秋府地窖!

同样的阴暗潮湿,四通八达,而且那股浓烈的霉味下,是淡淡的紫烟香味。

金流一点就通,“紫烟香制成后需要密封窖藏一月,才能成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的藏香洞。”

瓮城只要是制香的人家,基本都有这样一个藏香洞。

小门小户可能就在后院挖个地窖,大户人家每年藏香成千上万,挖个这样大的山洞也不足为奇。

两人先往右走,又是一条狭长通道。通道尽头是一座不大的石室,里面放着好些空罐子,凑近了还能闻到罐子里残存的紫烟香香气。

没什么收获,二人便又原路退回,走向左边的通道。

仍旧是一条漆黑狭长的道路,走到尽头时,举着火折子的金流“咦”了一声。

眼前不再是毫无遮拦的石室,而是一道厚厚的石门。石门雕刻有把手,阿飞扯着把手用力往里一推,石门发出咯吱响声,缓缓打开。

石门完全打开,内里漆黑一片。

在通道里随手捡了块石头抵住门后,金流才继续往前探索,走着走着脚步逐渐放缓。

石室最里面,漆黑无光的暗处,有一道人影靠墙站的笔直。

紧握着铁片似的长剑,阿飞浑身紧绷,下意识侧身挡在金流身前。

金流从阿飞身后探出脑袋,把火折子举近点,最先看见的是那人身上鲜红的长袍,火光慢慢往上,露出更多。

“怎么是你?”

怎么会是这人?

金流有些不敢置信,秋府四人,她其实第一个排除了这人的嫌疑。

毕竟聪明的恶人和愚蠢的恶人,实在太好分辨。

“你就是那个所谓的鬼新郎?”她脸纠结成一团,“秋武里。”

微光明灭,角落里的秋武里半身处在黑暗中,瞧不清神色。

面对金流的质问,他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直勾勾、恶狠狠的瞪着二人。

金流绕开阿飞走到正前方,不渝道:“什么意思?把我们约过来又不说话?”

眼见金流逐渐逼近,秋武里很慢很慢的低下头,身上的新郎红袍华贵繁琐,高高的领子掩住他向来桀骜的下巴。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脆响,秋武里身子猛地向前,朝金流扑过来。

阿飞的剑快的在暗色中划过一道银光,剑气激荡,直指秋武里。

剑尖刺破了他的心中,却没有停住,而是不断往前,往更深处去,直到“噗嗤”一声,穿透了整个身体。

只是还没停,秋武里不断往下倒,身体划过整个剑身,直到金流伸手抵住,才终于停下。

“滴答、滴答……”

冷而腥的水珠一滴滴落在眼角,又滚落到鬓发之中,金流往侧边一个丝滑的扭身,从阿飞和尸体的夹缝中挣扎出来。

火折子仍在她手中,只是被突然袭来的气流熄灭,她吹了几下,火光再次亮起。

看清面前的状况后,她苦恼的扯了扯辫尾。

事情突然复杂起来。

此刻,一些秋武里正服服帖帖的插在阿飞剑上,一些秋武里却还靠着石壁恶狠狠瞪着他们。

小心翼翼的为金流擦干净滴落在面上的血迹后,阿飞仔仔细细的探查了整个石室。跟旁边的一样堆满了空罐子,不同的是靠门的角落放着一块用来整理配香的巨大石台。

把剑从尸体上拔出来还需要耗费一些气力,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像烤肉串一样刺到了剑柄。

金流围着墙边的脑袋绕来绕去,啧啧称叹。

“看起来刚死不久,脖子上的伤口还挺新鲜。首身分离,砍了不下七刀,下刀的人没啥力气啊。

原来是在耳朵和头顶各打了两个洞,用红线穿过把脑袋挂在墙上。”

阿飞翻看完倒在地上的身体,补充道:“身上没有致命伤,后背衣服上有水渍和碎冰。”

“下雪天冷,用水凝成冰把人定在墙上,还挺有想法。”金流忍不住鼓掌,动作间,忽然察觉到异样。

她翻看着手掌,又凑近了嗅闻。

**的霉味和腥臭的血味,掩盖着另一种奇异的味道。

是香味?

又跟那些空罐子里残存的香味不同,更香甜,更馥郁,更……

一只手沉沉搭在肩上,扰乱了她的思绪。

金流回头看去,阿飞重重晃了晃头,继而歪头靠在她另一个肩膀上。

粗重而缓慢的呼吸声落在空气中,火花般绽放又熄灭。

阿飞耷拉着眼皮,视线被那朵红山茶占据。

“怎么了?”金流挠挠他的下巴,偏过头碰碰他的额头。

阿飞呼吸一窒,很快又吐出一口气,哑着嗓子,声音很低。

“不舒服。”

金流没有问他哪里不舒服,因为她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异样。

越来越浑浊的意识,脚踩云端的飘忽晕眩,流窜在体内的热意与痒意。

她瞄了一眼墙上的头颅和地上的身体,心下了然。

看来是有人在尸体上动了手脚,正好借血腥味做掩饰异味。

不过怎么不弄点见血封喉的毒药,净整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借着幽暗火光,阿飞望着金流,想从她眼中窥到允许的意味。

他脑子有些糊涂,记不清此刻是在何时何地,可偏偏一撞上金流的眼睛,就又清醒的想起许多事情。

这些日子出现了太多变化。

从前或行于深山,或跋涉荒漠,孤寂也好,热闹也罢,总是她与他一起。

可近来,她的注意被太多人分去,就算坐在她身边,也很少能从那双眼中见到自己的身影。

他有些不安,甚而惶恐。

“我可以,做得更好。”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金流混乱的脑袋更加糊涂。

“做什么?”金流偏头,推开他在脖颈间摩挲的脑袋。

察觉到一丝拒绝,阿飞沉默的僵住,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

“我的舌头,很暖和。”

金流瞳孔蓦然放大,她完全没想到会从纯情小剑客嘴里听到这种话。

然而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听起来又格外有诱惑力。

洞口的门只用石头抵出一张大的缝隙,里头的血气萦绕鼻尖,久久不散。

火折子丢在一旁,无人照管,早就只剩星星点点的余火。

眼睛看不见后,体感就愈加分明。

湿软游走搅动,轻抿吞吐,生疏但卖力。

金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垫在身下的外衣被抓出道道褶皱。

阿飞跟他一样不大会束发,因而总是有一些发丝乱蓬蓬的支棱。发丝扫过的细微痒意让她忍不住发笑,颤动间,感受更加深刻。

手指插进发根,用力攥紧,阿飞顺着力道抬头,胸膛急促起伏震颤。

“呼、呼…”

听着他一声快过一声的呼吸声,金流揉了揉他微凉的耳垂,将人再次按下。

“你在哪里学坏的?”

坏?

阿飞只听懂这一个字,自卑懊恼瞬间喷涌而出。

是他太差劲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自然比不上其他人。

乖乖背在身后的双手用力搅握,双膝往前蹭着,直至抵在石块上,再不能动弹才停下。

他会更努力。

别抛下他。

多看看他。

更加激烈的动作,带动更高涨的起伏。

金流垂眼,仍有快意流淌。

黑暗中,忽然远处传来声响。

是脚步声,很轻。

痴迷其中的阿飞完全没察觉,金流却分心数着彼此的距离。

是在洞穴分叉处,停留,判断,选择。

脚步声渐渐清晰,看来是选择了通向此处的道路。

金流附身,下巴搭在阿飞头顶,声音轻的近乎叹息。

“停下。”

阿飞抬眼向上看,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

他听见了她的话,却辩别不了是什么意思。

潮水在他脑中翻涌,一浪一浪,天翻地覆。

他尝到甜意,渴水般更加急切。

抵门的石块发出咯吱一声,一点红动作稍顿,滞在原地。

他听到一些声音,急促压抑,粘稠混浊。

还有……水声?

“金流?”出声的同时,手也用力往里一推。

刹那间,一切静了下来,什么都没有。

阿飞晕了过去。

金流目光有些涣散,慢吞吞的看向一旁被推开的石门。

一丝昏黄的光从门后投射进来,她们所在的石台正好隐匿在门后的阴影中。

一点红眉心堆叠,屏住呼吸。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浓的过分,其间还夹杂着怪异的甜味。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金流微哑的声音。

“熄灭火折子。”

为何?

他心下疑惑,手却不受控制的动作。

火光消失后,他才扭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两道呼吸,一道沉重杂乱,一道绵长飘忽。

一点红似有所感,面色冷的可怕,他向前走了一步。

“你们在干什么?”

他听见一声轻笑,衣裙磨蹭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

揉揉依旧深埋的脑袋,金流抬脚踩着阿飞的肩膀,双手后撑,身子向后倾倒。

看着门口那道模糊身影气势汹汹的靠近,她好心告诫。

“你最好屏住呼吸,我今日的好兴致可全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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