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流直起身,白了眼扫兴鬼,用力把陆小凤按在树干上摩擦。
“既然你不识相,正好免去其他流程,直接原地拷打。劝你立刻老实交代,我有的是手段……”
阿飞板着脸,低气压的拔剑,出口的话像硬邦邦的石头。
“说!”
陆小凤赶忙举起双手,“我没说不交代,不过在我交代前,你们是不是得先说说,为什么跟踪我?”
金流:“自然是因为你不像好人。”
陆小凤笑的很命苦,“不像不代表不是。再说明明你俩的行为,才更不像好人。”
跟踪、威胁、审讯,哪个好人做得出来。
“猜对了。”金流挑眉,用力掰他的小指。“所以快点交代,不然杀人埋尸很费力。”
“诶诶诶,轻点呀。”陆小凤心累肉疼,陆小凤识时务的认栽。
陷入一桩迷案,找出一件真相,抓出一个罪人,失去一位好友。
他重复着识人不清、惨遭背刺的循环,按理说要是其他人遭遇这些事,大都会难以再对人交付信任,整日疑神疑鬼,惶惶不可终日。
陆小凤不一样。
不管受到多少次背叛,他仍旧相信自己的直觉。
面前的一男一女虽然行为古怪,但他坚信,他们决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秘密,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陆小凤漆黑的眼珠中凝着郑重,轻声叹气。
“请务必温柔的对待这个秘密。”
阿飞压着陆小凤继续上山,三人行至山腰,雨水忽至。细密雨丝穿透层层叠叠粗枝密叶,融成大颗雨滴,滴滴答答砸落。
已是初春,雨水的寒气仍未消解。
衣衫彻底湿透前,不远处出现一座半掩在林间的破庙。
破败不堪的墙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只剩半扇的木门上,残留着半个斑驳血掌印。
迈过坑坑洼洼的门槛,扑面而来的是灰尘和霉味。
不过与面外看见的上无好瓦,下无净土的凄凉景象不同,庙里一角头上瓦片整齐,地上燃着火堆,陈年干草被仔细抖净灰土,草堆上铺了件外衣,外衣上一位年轻姑娘背对火堆沉沉睡着。
浪子与姑娘,陈词滥调,恨海情天。
浪子与昏睡的嫁衣姑娘,真凶无疑!
金流不语,指尖轻点刀鞘。
“你要解释吗?”
陆小凤甚至感到欣慰,“多谢你这次愿意给我解释的机会。是这样的……”
昨夜,畅饮半夜,醉意熏然,开窗透气的陆小凤无意瞟到一对新人消失在街道尽头。
他先是感慨大晚上成婚,真是别有趣味。
但转念一想,不对,就算真这么有雅兴,也不至于非要淋着大雨,去荒山野岭成婚。
陆小凤的轻功在江湖中名气也不算小,只是受瓮城复杂地势影响,足足追了小半个时辰才将将拦住二人。
身着嫁衣的女子头上盖着盖头,脑袋手脚无力低垂。同样一身赤色新郎服的男人扣着女子的腰,对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显然恼怒至极。
没等陆小凤开口,几把匕首闪电般向他全身要害袭来。
陆小凤手腕一抬,稳稳夹住所有匕首后,发现上面全都泛着青幽幽的荧光,忙不迭甩掉匕首,借由雨水好好冲洗起手指头。
灵犀一指!
全怪夜色太暗,若是一开始就发现那两撇古怪的胡子,男人早就认出对面碍事的家伙是陆小凤,断然不会多作纠缠。
幸好不算太晚。
他恨恨咬牙,左手在女子唇上一抹,右手用力掐着她的脖颈,甩向陆小凤,动作没有半分迟疑,趁陆小凤接住女子,熟练的利用地形逃之夭夭。
男人逃走前给女子下了剧毒,一柱香后她就会一命呜呼。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陆小凤行走江湖多年,身上常年备着各种解药。当然像这种少见的剧毒自然不在常备之列,偏偏此次他是在花满楼的小楼中出发。
“我给她服了解药,她醒过来,我问她家在哪里,想送她回家,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加之中毒后身体虚弱,大半时间都在昏迷,就更问不出什么。”
“春寒料峭,我俩都衣衫单薄,她又不肯跟我下山,我只好将人暂时安置在此处,下山取点保暖衣物被褥。”
“事情就是这样。”陆小凤摊开双手,展示他的清白无辜。
故事听起来没啥漏洞,金流暂且信他,上前查看女子的状况。
前面阿飞还能听懂,后面就糊里糊涂。
“既然得救,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陆小凤感叹他的单纯自然,轻轻摇头,“她自然有她的道理。”
金流扫过女子凌乱破损的衣物、皮肤上斑斑点点的青紫,心中了然。
这种事情在丧尸比活人多的残酷末世也很多,女的男的都会遭遇,不过女的遭遇的可能性总比男的大很多。
因为总有无能的男人,认为能够捅穿薄薄的膜,就能够征服了干净、纯白的少女。
他们脑子浸在千百年前的腐臭脏水中,没办法转动,只能用下面思考。
金流甚至见过有人对形貌还算完好的女性丧尸……
还有很多人认为女人是一块纯白手帕,美就美在一眼能看透的纯洁无瑕。要是落下被使用过的痕迹,就不再有分毫价值。
至于她们灵魂的重量,无足轻重。
当然如果是自己弄上的污秽就完全没问题,甚至可以称之为艺术。
曾经有人试图对金流说这话,做这种事,后来他就成了一块一块,可以被分开称量的东西。
那些东西金流嫌脏,但丧尸们可不嫌弃。
“把被褥给我。”
借着盖被子的动作,飞快检查姑娘全身,确定她体征平稳后,金流小狗一样凑近嗅闻。
陆小凤好奇,“有什么味道?”
昨夜的雨太大,什么气味都没留下。
“你看清那人的长相了吗?”金流问。
不被理睬,陆小凤也不气,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柴。
“没有。那人头上有黑色面纱遮挡,面纱很薄,被雨水浸湿后紧贴脸上,露出的轮廓僵硬古怪,看着不像活人。”
金流嗤笑,“说不定还真不是活人。毕竟有鬼新娘,怎么能没有鬼新郎。”
“原来你们是在查鬼新娘,我来瓮城也是为此事,不如……”
“嘘。”金流瞪他一眼。
昏睡的姑娘发出悉索动静,众人屏息凝神,看她缓缓睁眼。
看见自己被不认识的人团团围住,刚遭受大难的姑娘立刻瑟缩抱头,尖叫不止。
金流痛苦捂耳朵,让雄性生物全都出去,姑娘交给她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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