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久从不喜欢打没有准备的仗,临场出现意外需要补救是一回事,但没有准备好导致什么都做不了,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晚上入睡前,令狐久让阿喜在梦里给他灌输这些三姑六婆的那些事儿,事无巨细,就差没让阿喜把他们的私房钱全搂出来,他也好消化消化。
之前令狐久穿越的时候只隐约知道他们家就是被这些亲戚吃穷的,当然也是因为原身自己经营不善导致入不敷出,他爹是令狐家老大,底下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最小的妹妹在三岁的时候夭折。
二家也不说过得不好,二叔在镇上最大的酒家鼎丰楼做账房,也是城里数一数二的食肆了,这一听就是油水足,但这位二婶总说他二叔从不捞油水,每次来都是一脸受了委屈的模样,说自家日子过得太苦,又说在外求学的儿子过得紧巴巴的,但若是令狐久的堂哥争气,以后光耀门楣,令狐久一家也受益。
至于他家姑母,当年他家姑母在他爹撮合下嫁给了街尾饼子铺少东的黄二,之前日子倒也是不错的,这十数年生下了三个女儿,前年才生下了一个男娃,对这心头肉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多娇贵有多娇贵。但后来姑丈他爹死了,黄二懒惰,没学到他爹做饼手艺的五成,于是老人死后饼子铺生意一落千丈,现在也只能勉强维持着。以往攒下的家底大部分都被败了,剩下的都被姑母拿去养儿子了。令狐久那几个表妹在黄二家真心苦逼死了。
令狐家世代为人做媒,直到他这代算是彻底没落,在他爹死以前,二叔和姑母都是惯性朝他爹伸手要钱的主儿,他爹死了以后,这担子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人家可不管他们家孤儿寡母的,只知道烂船也有三斤钉,该怎么要还是怎么要的。
他们三家人别说富了,只能说是勉强过得下去,以前令狐久勒紧裤腰带送钱出去,现在这个令狐久可没有这样的善心。
先不说这些人压榨完了以后自己拿着钱做什么去了,就说他们之前连揭锅的米都没有了,还勒紧裤腰带,难道等着饿死吗?
“对了,我看别的系统都自备一块神田和泉眼,种什么都别人家比人家好比人家香,吃下或者下泉还能洗掉浑身的戾气污浊之气脱胎换骨,你家系统有吗?怎么说都该有吧?这年头没有一眼泉开金手指都不好意思叫自己系统吧?”
阿喜:“……”
这话题跳得太快,这人的脑袋到底是怎么转的……
“男人跳进泉里还能怀孕了呢。”阿喜呵呵哒。
“……我看的是超级金手指玄幻种田文你看的都是啥啊?”
“**啊。”阿喜理所当然地道,“只不过不是同人**嘛。”
令狐久扶额:“我都掉的是谁写的同人……”
不对,差点被这家伙带跑了话题——
“你好像还没有否认系统没有神田和神泉?”难道有?令狐久眼睛一亮。
“好像……系统还没有开发吧?”阿喜不怎么确定地说道。
令狐久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系统还处在1.5还是阉割版的,对比起还没有开发的神泉和种田版块,这事儿是不是遥遥无期了?
☆ ☆ ☆
翌日。
冰人铺子门面本就不大,一个不大不小的会客厅,正中心放有一张四方木桌几把椅子,四周有三四个陈列红彤彤的嫁娶用品展示木架和柜子,其他的基本没有,布置可谓极其简陋,不过令狐久会将铺子打理得一尘不染,给上门的客人看到铺子的环境干净整理。等现在这位“令狐久”进驻,又再原有的基础上改了一些布置,把一些原身舍不得挪动的东西都放在了后院的杂物间,整个门面便豁然开朗起来。
屋子里亮堂了,空间感有了余裕,整个感觉是不一样的,至少令狐久那些三姑六婆的亲戚进门的时候便是这么觉得的。以前一进门总觉得狭窄,现在大气说不上,陡增了一分清爽明净,少了分压抑。
他们进门的时候铺子里没有客人,两家也不当自己是客人,屁股一坐下来就直奔主题——要钱。
——阿喜知道令狐久真想来一句: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昨天天鹰教与庄家的亲事,虽然江湖隐隐约约有传言说婚宴的后期莫名变斗殴,但也只是闲言碎语,要真说什么是实在的,自然是令狐久安然无恙,冰人铺照常开门——若真是斗殴,单凭令狐久这种身无缚鸡之力的身子又怎么扛得住那些大老粗的江湖中人,也就是说……这亲事的媒金,肯定是平平安安稳稳入袋。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铺子是令狐久继承的,他们是舍了自己的利成就了令狐家的家业,怎么着也得分点不是。这桩婚事的双方来头可不小,庄家家大业大,天鹰教就更不必说了,江湖上那可是赫赫有名,这次的媒金若是少能说得过去吗?还有这桩婚事可非寻常,令狐久有这个魄力结下,恐怕红包令狐久也肯定也接不少。
什么?那是令狐久拿命拿名声博的?谁说的,令狐久现不都好好的吗?连门店都焕然一新了,这是有多少油水,大家亲戚一场,总不能自个儿肥了吧?想当初是谁为了冰人铺存留而放弃分铺的?
几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所想早就被阿喜无节操直播,令狐久越听心就越冷,他心冷表情却不显,神色淡淡地给几位斟茶递水。
阿喜又突然哇呀呀:“哎哟,他们还准备给你说亲。”
令狐久没好气道:“说个毛线亲啊。我们家能养活我娘和我就不错了。”
“所以……是许配,啊不对,是让你娶个暴发户的女儿啊,隔壁镇绸缎庄的二千金正要找人说亲,性子泼辣横行霸道,双十年华还待嫁闺中,样貌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是妾生的……”
“年纪这么小,嫁个屁。我们那儿二十岁才刚刚是法定结婚年龄,就她这样嫩口的,正是最好的年纪,犯不着着急嫁啊。”
“你开什么玩笑呢?”阿喜明知道令狐就是故意的,还拿他没辙。
“不过重点是,老子不想娶,难道他们还能逼着我娶不成?”大不了撕破脸,也简单得很。
令狐久听着两位亲戚拐弯抹角的要钱,心里倒是佩服这两个人能想出这么多的理由,“婶儿、姑母,你们可能还没有听说昨天婚礼出了点意外……”
“不是婚礼顺利进行完了吗?”姑母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打断他。
“顺利自然是顺利,只是最后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他们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婶儿、姑母,你们也知道那些江湖人士有江湖人士的规矩,打起来可真是丧心病狂最后乱成一团,我想也没我什么事儿了就赶紧下山了,省得遭到波及,结果什么也没拿就走了,过两天等这事儿平息了,我还得上去一趟呢。”幸亏他家娘亲被他赶到后面去了,不然依着他娘那白莲花的个性,那两块腊肉怕是保不住了,那可是上好的精肉,三分肥七分瘦,鸭腿也是甘香厚实,都是上等的好货,就算是自己去买都未必有这样的。
两人一听他说得合情合理,加之这小子以前也没骗过她们,也不疑有他,没钱就闪人,别白费唇舌,说着就要告别。
令狐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这两人走,连忙说:“婶儿啊,说起来我昨日下山回来的时候好像见着二叔了,离着有些远,雾也太浓了,我也没给他打招呼。真是失礼啊。”
令狐久昨天当然是没有看见他家二叔的,但他从阿喜那儿知道,他家二叔瞒着老婆去喝了花酒,洗干净了身上的脂粉气才回的家,还对二婶说是鼎丰楼一些老伙计去了聚餐。
二婶急着走,也没在意:“没事儿,这点小事你二叔何至于你计较的。”
“我看他们还走得很急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不过出事儿也不会往镇外赶啊?”
“镇外?”二婶敏感地捕捉到一个词,陡然拔高了音量。她本来拿着杯子准备喝水,直接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搁,重重的一声吓得阿喜都差点尖叫了起来。
他们镇算不得是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基本什么娱乐都没有,但是镇外嘛,就是一花花世界。重点其实不是出镇,重点是二叔骗了二婶,而且昨天令狐久出去了一天,若是没有看到他家二叔,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出去了。
“怎么?我明明看得……”令狐久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憋足地掩饰道:“说不得我看得真不是二叔呢,我在雾里都伸手都看不见自己的五指。”这话就明显是瞎说了,要真伸手看不见五指,还能看见有人在前面么。
姑母:“嫂子,你看,久儿都承认自己可能看错了。”
令狐久赶紧点头,“对啊婶儿啊,真是我看错了,你莫生气,我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了。”
二婶还是气得脸都白了。
女人啊,善妒也算是天性了,不是吗?
特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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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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