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啥?”胡铁花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张着四条眉毛抱着公鸡的男人,就好像对方的脸上突然长出一朵花一样。
那个张着四条眉毛的男人没有理会胡铁花的惊讶,开口重复了一遍:“胡兄弟,你该去给你的公公敬茶了。”
“你说什么?”胡铁花开口问道。
那个男人看着胡铁花,伸出手来就往胡铁花的耳后招呼。
胡铁花一偏头,躲过男人的手,并且向远离男人的方向挪了挪,警惕的开口:“你想要做什么?”
“我记得昨天并没有点你耳后的穴道,难道——
你聋了?”男人喃喃自语道。
胡铁花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涌上一股火气——
“你才聋了,你们全家都聋!”
咯咯咯——
那只公鸡似乎是不满胡铁花这样冲着它喊,朝着胡铁花威风凛凛的叫了几声。
胡铁花原本就在气头上,一看到这只公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从进了这花家之后,胡铁花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昨天拜堂这只公鸡啄自己那一下胡铁花今天还没忘了,结果这扁毛畜生竟然还敢到自己面前逞威风。
这把你胡爷爷当虫子欺负了吗?
胡铁花越想越气,正要开口,一股劲风直朝着胡铁花的脖子后面袭击过来。
胡铁花要躲,怎奈那个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快。
霎时间,胡铁花只觉得自己的后脖颈一痛,心里就是一凉,因为他的哑穴又被点住了。
胡铁花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要炸的炮仗,他真想把这个地方的人都给炸了,也好落个清净,省的自己再被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坏蛋欺负。
那个点了胡铁花哑穴的人从胡铁花的背后走了出来,来到了那个长着四条眉毛的男人身边,胳臂随意一搭,就落在了那个长着四条眉毛的男人的肩上。
两个男人的关系似乎是很亲密。
因为那个长着四条眉毛的男人为了让那个后来的男人靠的舒服,甚至还故意压下自己的肩膀,用一个既滑稽又难受的姿势被那个后来的男人靠着。
那个后来的男人看了一眼胡铁花,然后又挑了挑眉看着抱着公鸡的男人,“陆小鸡,你这半天磨磨蹭蹭的都在干什么,老爷子那边已经从天没亮就开始等着了,你这再晚一会儿就直接到了吃午饭的点了。”
那个四条眉毛的男人撇了一下嘴,带着责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胡铁花。
胡铁花被这一眼看着有些心虚,然后马上反应过劲来——
不对啊,我心虚个什么劲,他们对不起的人是我好吧,我为什么要心虚,那老头吃不上饭才是好事,说不定之所以会有这么多幺蛾子,就是那老头吃得太饱了!
吃饱了撑的!
要不然怎么会强抢民男,把我硬许给他这个死鬼儿子。
等等!
想到这里,胡铁花忽然又看向棺材里的男人。
棺材里的男人面色苍白,浑身冰冷,看上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是胡铁花明明记得——
昨天这个青年男人从棺材里面跳出来,生龙活虎的,而且还打跑了那个老怪物。
所以他应该没死是吧。
胡铁花想到这里,立即用手去探棺材里面男人的脉搏——
没有动静,是死脉。
胡铁花不死心,他去听这个人的心跳,也是一片死寂。
去探这个人的呼吸,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不可能啊——
这不可能!
那个后来的男人看到胡铁花在花满楼的尸体上一通折腾,调笑道:“可下是新婚燕尔啊,这个黏糊劲,啧啧啧——
不过话又说回来,胡兄弟,你好歹避一下人啊,我们可还在这呢。”
“司空,你别说了,时间不早了,老爷子那边还等着我们呢。”那个长着四条眉毛的男人冲着后来的男人的使了一个眼色。
那个后来的男人会意,两个人便一左一右的来到了胡铁花旁边,那个后来的男人会意,两个人便一左一右的来到了胡铁花旁边,各自抓着胡铁花的一个手臂,然后像提小鸡一样把胡铁花从棺材里面抬出来。
胡铁花开始挣扎,可是身上有软骨散的他又能使出多大的力气。
这两个人几乎是没费任何的力就把胡铁花从棺材里面放到了地上。
然后,那个被称为司空的男人就从花满楼的胳膊上取下一个用红绳变成的手链。
那手链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变得花纹复杂了一点。
胡铁花看着那红色的手链在司空的手里一抖一翻,就迅速的解开,变成一条长长的红线。
司空把红线的一端递给了那个长着四条眉毛的男人,然后把另一端系在了胡铁花的手上。
胡铁花也注意到——
那个长着四条眉毛的被称为“陆小鸡”的男人把红线的那一端系在了鸡脚上。
这两个男人做好这一切之后,就带着胡铁花出了房间。
胡铁花倒也不是没有想过借此逃跑。
那个被称为司空的男人在带着胡铁花离开这里之前,用一种充满威胁的低沉口气对着胡铁花开口说道:“胡兄弟,你可不要想着逃跑,不然的话,受伤的可是你,而且,你也跑不出去。”
那个叫司空的男人就跟在胡铁花的身后,而胡铁花的前面是那个抱着公鸡的“陆小鸡”。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把胡铁花围在中间,胡铁花还真没有一丝逃跑的可能。
而且,这一路上,司空和那个陆小鸡有意无意的在一些地方停顿一下,胡铁花一开始还没有注意,等到次数多了,这才发现,这两个人是在给子看花家那些暗中守卫藏身的地方!
胡铁花不过是粗略的数一数,就有三十人左右。
这看不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胡铁花不由得暗暗心惊——
这哪里是什么豪门大院,这分明就是龙潭虎穴啊!
皇宫大内的守卫也不过如此了。
胡铁花有心询问,可是他被点了哑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暗暗计较。
花家很大,重重的院子和互相交错的回廊就像是迷宫一样。
胡铁花一开始还努力的记路,可是走着走着胡铁花就放弃了。
这屋子与屋子,路与路,回廊与回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胡铁花越记越记越懵,最后干脆就盯着那个“陆小鸡”的背影走了。
胡铁花此时心中也有了计较——
反正是他们不讲道义在先,自己也就不用顾忌太多。
若是他们不给自己一个交代,那自己这个,“醉猫”可就要变“疯猫”了。
又过了一刻钟,胡铁花跟着“陆小鸡”走到一间非常大的屋子。
屋子里装修豪华,各种摆件富贵玲珑自不必提。
最令胡铁花惊讶的是——
这屋里竟然坐满了人。
这里面的人有胡铁花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
其中最令胡铁花印象深刻的有两位。
一位是把他害到如此地步的枯梅大师。
还有一位就是正中间主位做的那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人。
胡铁花之所以会对这个男人印象深刻,是因为他是昨天胡铁花遇见的那些人中,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胡铁花看着这个不会武功的人坐在首位,而枯梅大师等武功高手都坐在不起眼的位置。
不用想,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花家的家主,也是自己那个便宜丈夫的老爹。
那个“陆小鸡”用那根红线把胡铁花带到了大堂中央。
一时间,胡铁花感觉所有的视线都一下子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种成为全场焦点的感觉对于胡铁花来讲并不好受。
胡铁花咽了咽口水,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胡铁花在来的路上原本是打算大闹一场的。
可是这屋里高手如云,别说坐在角落里像是枯梅师太那样的高手,就说这个叫“陆小鸡”的,还有一直跟在胡铁花背后的司空,都足以令胡铁花喝上一壶。
胡铁花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必须要小心行事。
那个“陆小鸡”走到了大厅中央,然后抱着那只公鸡对着坐在主座上的那个男人行了一个礼。
“花伯父,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
胡公子已经准备好敬茶了。”
听到那个“陆小鸡”这样说,胡铁花立即就想要张口反驳,可是他现在不能说话,于是他就拼命的摇头,那双大眼睛里满满都是拒绝。
可是那主座之上的男人看了一眼胡铁花,竟然抚着胡子笑道:
“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就喝下胡公子这杯茶了。我儿七童真是好福气,能把胡公子这样的人才娶回家门,真是花家之幸啊,哈哈哈——”
胡铁花看着眼前的花满楼父亲,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花家的老爷子是突然疯了吗?
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更加令胡铁花不可置信的是,这花老爷子的话竟然等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支持。
在场所有人都纷纷开口,要么夸胡铁花英俊潇洒,一表人才。
要么夸胡铁花和花满楼是珠联璧合,佳人成双。
这些话是要多假有多假,听的胡铁花一阵火大。
而这个时候,有一个穿着淡黄色长裙的丫鬟端着茶盘而来。
茶盘上画着送子图,上面的茶杯则是百福杯,而茶杯里面是桂圆莲子茶。
那丫鬟一边把茶盘放到胡铁花的手里,一边开口说:
“请胡公子为老爷上茶。”
胡铁花看着面前的茶盘,没有接过,而是直接拿起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嘭!
茶杯落在地上,碎成碎片,分散在各处。
胡铁花这一举动把在场所有人都看懵了,大家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纷纷静默不语。
胡铁花此时倒是神态自若。
胡铁花想着: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你们在这里又拜堂又敬茶,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佛也有三分火气。
我就算是不能说话也要用行动告诉你们,你们胡爷爷可是不好惹的!
杯子碎了——
一时间,这屋子静得针落可闻。
啪啪啪——
坐在主位上的花老爷子却突然带头鼓起掌来,然后整个房间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花老爷子抚着自己的胡子开心地说道:
“碎碎平安,好彩头,好彩头。
胡公子此举,必是为了和我儿日子过得红火,胡公子对我儿一片真心,老夫已经感受得到,且必然成全。来人,把我们花家的传家手镯拿出来,给胡公子戴上!”
胡铁花:!!!
花老爷子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也纷纷效仿,一个拿出自己怀中的玉折扇,一个拿下自己脖子上的金项链,那个送玉佩,那个给元宝,生怕自己送晚了。
就连自称两袖清风的出家人枯梅大师,都强行送了一本剑谱。
胡铁花看着眼前这些一边给自己塞东西,一边祝自己和那个死鬼花满楼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和和睦睦的时候,心中涌上一种无力感——
苍天啊,这些人是疯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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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摔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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