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祝向云当即别开了眼,把自己的绣帕递了过去,她真怕自己头脑一热,做出什么唐突佳人的事来。
毕竟,她是真的色鬼,要不然也不会看上花满楼。
今夜月光慷慨,营帐内也洒下一缕月光,落在晃荡的酒盏中,盛着一轮明月。
屋里跳动的烛火让她鬼使神差地晃了一下心神,一杯清酒下肚,她居然从中品出了梨花的愁苦。
似乎玉玺真假也没有手中的梨花醉重要,至少此刻是。
祝向云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浅尝而止,哪怕是饿急了,也只会吃个七八分饱,太饱了会让人产生倦意,她毕竟是个要行走江湖的人,任何时候都不能有丝毫松懈,这是祝无双交给她的第一课。
她是个很好的学生,将这条记得很清楚,也做得很好。
以至于在外人看来,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却对任何事都感兴趣,身上看不见一点世俗的**。
“接下来你要如何呢?”眼见酒壶里的梨花醉快要见底,祝无双终于想起了正事。
他这个徒弟将他年轻的样子学了个十足像,他记得冷青萍见到她的第一面,就问是不是他的私生女。
随着岁月更迭,这丫头倒是真的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不仅性子像,连行事风格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毕竟是自己一口米粥一口羊奶喂大的孩子,自然有几分像他。
也因着像他,祝无双才会事事上心,毕竟他最知道自己年轻的时候是什么鬼样子了,年少轻狂,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狂。
好在他的徒弟比他好上了不少,会演戏,有城府,而且她还年轻。
真该叫冷青萍来看看,他养大的徒弟,如今已经出落得十分漂亮。
一年到头栽在道观里,非说自己罪孽深重,祝无双对此十分无语,真是一个疯魔了的女人,可能也因为是女人,所以才会为情所伤。
祝向云微微抬眼,指腹摩挲着杯沿:“改名换姓。”
祝无双闻言手一抖,酒壶里的最后一点酒尽数洒在桌面上,仅仅是惊愕了一瞬,又十分从容地喝着杯里的酒,只不过手还在发抖。
他沉默了片刻,道:“冷青萍要是知道了,她会找我拼命的。”
他简直不敢想要是冷青萍知道了会如何,虽说是个为了情爱疯魔的女人,但在很早之前,她就和自己因为小孩的教育大吵大闹过一回,甚至差点给他下药。
回想起那庄荒唐事,祝无双至今都还能感觉到心惊肉跳,谁能想到冷青萍那个女人胆子那么大,还好他当即就察觉到不对劲,连夜抱着熟睡的小徒弟跑路。
真的幸亏他多了个心眼。
都是铁中棠惹得祸。
祝向云摸了摸鼻子,青姨对她的疼爱,她自然知晓,此事确实有很多地方欠考虑。
她忽然正声,挺着胸脯保证:“师父,你放心,到时候青姨真的要找你拼命,我一定带着你跑路。”
祝无双瞪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然后毫不犹豫一个爆栗就敲了下去:“为师还以为你要帮忙劝架,结果你要带着为师跑路,能不能有点志气!”
祝向云捂着头,眼里泪花点点:“有本事你和青姨吵架的时候别拉我出来啊!”
祝无双看向她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些不成器的意味,想着她好歹是自己养大,也不能真的和她生气,只能自己气自己,压下心底的不忿。
他问:“此事为师可以帮你,但为师要知晓所有始末,可有疑虑?”
祝向云摇头,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一一道来:“除了改名换姓,我还要换张脸,改掉所有习惯,甚至还要换个性别……”
听了她的话,祝无双一口酒哽在喉咙里,呛得他满脸通红。
顾不上其他的,祝无双咳了一声后就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等等,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徒弟的话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些,吓得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来。
祝向云从他震惊的脸上,咂摸出不对劲来:“师父,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说的换脸是指易容,换性别是女扮男装。”
祝无双听完,长舒了一口气,他差点以为自己香香软软的一个好徒弟,要变成臭臭的臭小子了。
可千万别,不然他这老父亲迟早要吓死。
他倒了一杯茶压压惊,道:“子瑜……”他看着徒弟乖巧的容颜,似有千般话想说,最终都卡在了喉间。
他无奈叹息了一声:“下次,莫要在如此淘气了。”
祝向云再次摸了摸鼻子,只觉得鼻子快要被她摸秃噜了皮:“您也没问啊?”
她那不是想说得高大上深奥一些吗?
此事就这样被揭过。
隔日,江湖上便传出了赤霄剑主人身亡的消息,沉寂多年的江南祝家在流出了一则足以震惊朝野上下的消息:江湖追杀令。
死活不论,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祝家的目的很简单,要找出杀了祝向云的幕后凶手。
2.
八月份的江南热得人只想待在家里,丝毫不想出门。
黄昏时节,在江南某处不知名的小村落,夕阳映着滚滚江水,江湾处停着五六艘江船。
也是在这一天,这个不知名的小村落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停靠在岸的江船中有这一艘崭新的船舶,引人注目的并非是那艘船,而是船上的人。
船舱的竹帘卷起,夕阳打进船舱,里面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干枯削瘦的脸上满是伤痕,缺了半只耳朵,眼睛也少了一只,只剩一只眼睛半开半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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